“好。”冷立林抛出了下一个问题，“既然不认识——为什么有证人亲眼证实，在五日前，与十日之前，发现你与他同时出现在一条街上呢？这样的巧合，你怎么解释？”

    月知恩迷茫的反问：“同一条街——什么街？”

    “四平街。”

    “四平街——我只是去那里买东西——夫人说——”月知恩像个受惊的小猫一般，怯怯的抬眼看着李杳杳，这个唯一一个可以庇护他的人，“夫人说，我的课业安排的紧，所以，夫人特允许我每隔五日，可以上街一次。”

    “真是巧啊——”冷立林嘴角一歪，露出一个危险意味十足的笑，“你每隔五日一去，那人也每隔五日一去——和商量好的似的——”

    月知恩低着头，显得无助又老实，“这街上的人那么多，我只是去逛逛吃吃，散心，并未和人约好。我去四平街也只是因为，那条街上好玩的好吃的和都和其他街上的相比，较为新奇。冷大人您说的那人，我根本不认识。您说我和他，同时出现，也许，只是巧合吧。可能，他是个摆摊的——每五日去出次摊——”

    “摆摊的？”冷立林冷哼，“你年纪不大，倒是乖觉。还想把我往你的歪思路上引。这个人，可不是摆摊的。”

    “不是摆摊的？那就是逛街的了——这逛街的人那么多，经常碰到，也有可能，也许，是巧合吧——”

    冷立林明显不相信月知恩的说辞。

    “巧合——这巧合多了，也就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了。那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刚刚出街闲逛之后，这伙贼人不是挪了窝就是证人暴毙？！这你怎么解释？！！”

    月知恩看着像是快哭了，“冷大人，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去街上买些时兴的点心，尝尝街头的吃食，买点小玩意。我真的没和贼人通过气。那街上的人那么多，我知道哪个是贼人呢？！怎么就说是我呢？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借着买东西通风报信，这路数我也不是没见过——还有，贼人是怎么知道朝廷派我在查案子的？！！这件事，只有我身边的人才知道。而我身边的人，不会有人透露，嫌疑，就在你身上了——”

    “哎哎哎——冷立林你等等，”李杳杳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了他，“今天白日，我在你府衙门口我也说了，你也说了，这事情，是你身边的人才知道，知恩成日家跟着我，他怎么会知道你那里的事情？！！我问你，你自己的人你都问过一遍了？！你就来对我的人来诱导性逼供这一招？”

    “冷立林，你自己冷家的家丁，你们自己府里的差役你不怀疑，你来怀疑我们，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关系这么远，都能被你赖上，真是没有你扣不上的屎盆子——”

    冷立林恼羞成怒，“李杳杳，你好歹也是世家贵女，说话注意些！！！这不堪之词张嘴就来，你有脸说我没脸听!!!“

    冷立林转头对着桓羽生翻白眼，“这什么女人啊这是——”

    桓羽生无奈耸肩。

    李杳杳和他只是表面夫妻。

    况且，他在朝中还需要左相提携。

    他不能对李杳杳说教过多。

    冷立林拼命压下自己内心噌噌往上涨的火气，努力对李杳杳好言以对：“李杳杳，我得先对你说明一下，我家协助我查案的人，那都是在我家世代为奴的，忠实可靠。若是有一日，我让他们为我去死，他们都会毫无二话，坦然赴死。而且——可以说，自从他们帮我查案，他们就同吃同住，家都没回过。他们就没有一个人单独行动的时候——至于，差役，更是如此，三人一组。相护监督。完全没有通风报信的可能——如此一来——”

    冷立林再次转向月知恩，他的目光充满危险，“只剩下他了。”

    月知恩急忙辩白：“冷公子，我又不去您府上，也不去官衙，我对您查案的事情一无所知啊！！！您不能因为我师父疼我，就心生嫉妒，企图用这种方式，陷害我，把我送进牢里啊！！！”

    这话一出——

    桓羽生的脸色有些尴尬了。

    李杳杳在心中暗喜。

    知恩好孩子，知道怎么为我出气了！！

    “就是就是！！”李杳杳听月知恩说得在理，更兼帮她出气，也急忙为他说话帮腔，“知恩整日跟着我，如何知道你那里的事情？！！只怕你自己的那里帮着查案的人，都做不到对你取得了什么证据了如指掌，何况整日跟着我的知恩呢？”

    “不——他知道。”一直没插话的桓羽生冷不丁的开口，“立林为了能尽快破案，遇到线索和有了新思路，经常来找我，我们两个人一起分析，一起讨论。”

    “有一日，立林拿着一些办案线索来找我，我们讨论过后，我俩都没有什么头绪。后来，立林走了，我还在想那个没解开的案情谜团。为了缕清思路，我就顺着记忆，把案情线索粗粗地方在纸上画了个图。”

    “而立林来的那天的晚上，也是我给知恩的授课时间。”

    “那天，知恩来上课时，我正好对着那张纸看得入神，为了不让知恩看见，我便匆匆折好，夹在了一本书中。”

    桓羽生此话一出，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这就是月知恩定罪的决定性证据。

    冷立林听了这话，立马打蛇棍随上，“这样就清楚了！！事情就缕清了！！月知恩！！！你看见了羽生看那张写满案情和线索的纸，你在羽生给你授课时，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的把这张纸翻出来看——不对不对，羽生一惯警觉，没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小动作。或者——你就是下课后，趁着房间没人，投偷偷溜进来，偷看这张纸。”

    “桓羽生——”李杳杳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些干，“你一直，都是最仔细不过的人。我不相信你会在看一份机密文件时，不关门，况且——知恩，不是不懂礼的孩子。在进你的屋子请求你授课之前，他一定会敲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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