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杳听着,只感觉自己眼前越来越黑。
未来一片黯淡。
这走向,和上辈子很像了。
上辈子,由于她答应婚事答应得痛快,母亲倒是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给了她足够的财物傍身。
还给她谋得了一出很不错的宅子,用来做他和桓羽生的爱巢。
纵然后来桓母有些露出处处想压李杳杳一头,摆婆婆的款儿来的苗头。
母亲也只是说,“你是世家贵女,她只是村野妇人。你不要和她计较。若是实在处不来,远着就好了。你本就是低嫁,若是稍稍的不敬婆母,可能都会被人编排上‘仗着家世不尊长辈’的恶名,可一定要小心。”
就连父亲,在最终定下李杳杳与桓羽生的婚事之时,也只是借着前人的牙慧,说了句,“吾见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吾老矣,愿以妻子为托。”
父亲是很看好桓羽生这个没什么根基的后起之秀的。
要不然,上辈子,他也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婚事,并且在李杳杳和桓羽生婚后,很快扶持桓羽生一步一步在朝堂摸索,到了正三品的位置。
忆及往事,还是深感凄怆伤怀。
现在,不是徒徒伤感的时候。
现在,母亲已经开始偷偷去打听桓羽生的身世背景了。
之前,还有个不嫌事大的荒王插了一脚。
思绪万千,甚是混乱。
李杳杳不知道将来如何。
但是,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看着自己和桓羽生的姻缘线,再和上辈子一样缠绕在一起。
“离离,之前说的安排去寻找写话本子的人,可找到了?”
“姑娘。找到了。”
“那就好。”
冷立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通过广传话本子编排人?
我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是这次这话本子,能和冷立林上次那集狗血于一大成的话本子一样,大卖一笔,那她李杳杳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又能报仇又能赚银子,一举两得。
“离离,从今天开始,你有个重要任务。派人去去好好调查冷立林和桓羽生,就一直跟着他们,他们俩之间,无论什么事,事无巨细,一律记录下来,送去被咱们找的写话本子的先生。”
“姑娘,你是要写他们啊——”
“是啊——绝佳的人物,现成的素材,就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姑娘,我看你是最近桃花和石榴两位姐姐离开,陶大姨为了在左相府府里继续打探消息,都没人盯着你练武了。”
李杳杳眼神危险的瞟了眼离离,“你是说我最近松懈了?”
离离道,“不是,就是若是姑娘一直和前一阵子一样,每天练武练得腰酸背痛,可能——也没那功夫去想这稀奇古怪的想法。”
“稀奇古怪?”
“姑娘抱歉,是我用词不当,只是您这想法,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俩大男人有什么好盯的。姑娘你小心非但赚不回银子,还倒贴。“
李杳杳高深莫测的一笑,”相信我,绝对不会。那可是一对碧人。都不用那话本先生绞尽脑汁的想剧情,就单单是把他们的日常相处写好了,就够咱们赚他两个白京的铺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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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安国荒郊之中。
一处田间宅子。
“那小子还是不老实?”
“姑娘啊——你说,你让我去让那小子老实点。我这才抽了两鞭子,他就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把我是好一顿虐啊。”
“无用的东西!!”
“他被绑着,还能虐你?”
“姑娘啊,你是不知道啊姑娘!!要不你就把那小子放了吧。这捆着手脚,塞着嘴怎么了?!!那小子,被捆成个毛毛虫,都能跳起来,变着花样用膝盖把我这好一顿顶,我这肚子——被他顶得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一个奴仆打扮的中年矮胖男子正愁眉苦脸的向奚琴汇报。
奚琴听了这汇报,许是被手下这一脸的苦大仇深给逗乐了。
她非但没露出对方期待的厌烦的表情,反而绽出一个玩味的笑。
“这小子身手不凡啊。真没想到,我这随手一拣,还拣了个潜龙?”
“姑娘,这潜龙不潜龙的,那也是龙啊,这龙,咱们可别留了。这万一压不住,在引来大水,把咱们这冲了,就不好玩了。”中年男子脸色为难,好言相劝。
“没出息的东西!!”奚琴厉声训斥,“他现在不驯,那就给我把他驯服,以后为我所有。”
矮胖中年男子的脸委屈的皱成了一朵菊花。
奚琴想起月知恩的脸,满意的笑了,“他长得啊真是不错。看样子,这习武的资质也不错,从他这几次差点逃跑成功来看,他这头脑,也算清晰。这人,我要定了。你若是没本事,就交给别人。五日后,我要看到一个听话的奴才。而不是一只一心只想往外跑的会抓人的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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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家一处不起眼的小屋内。
浑身伤痕,只剩下闭着眼睛喘气的月知恩无力的躺在地上。
他的身旁,一个手拿鞭子的矮胖男子坐在板凳上,掐着腰,弓着身子喘粗气。
“你说你小子,这硬骨头,够硬啊。你天赋异禀,骨骼奇佳,你是能扛得住这鞭子板子的。我不行,我凡人一个,打都打累了。”
月知恩没吱声。
“我劝你个好,快应了我们家小姐吧。你少受点罪,我也省点力气。我跟你说,我真不光单单是为了我自己啊。我打你打得累了,是小事,换个人就行了。你说你小小年纪,这打出什么好歹来,够你后悔一辈子的!!”
月知恩仍旧是没吱声。
“你说你倔什么啊。我们家小姐救了你,你就留下来卖身给她,就算报恩,也说得过去啊。”
月知恩终于吱声了。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导致那劝他的男子不得不蹲在他嘴边,以努力听清他的话语。
“这恩情,不值得我卖身为奴。”
“你还来劲了是吧?”那男子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出来,刚刚休息过后攒够的力气,有了用武之地,狠狠地又朝着月知恩打了几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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