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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4章 他们在演戏,一切都是伪装!
    廷尉目睹此景,眉宇微颤。传闻公子温文尔雅,不善争斗,今日一出手,竟让赵高如此狼狈。

    赵高虽名义上权力不大,但作为中车府令,深受陛下信任,许多意见直达陛下耳中,其实权不容小觑。而嬴轩贵为公子,虽地位崇高,但在朝廷中并无实权,本应是旁听者。但现在,他以平等身份压过廷尉,令在场众人皆低了三分。

    短短时间内,律刑司的格局已由廷尉主导转为嬴轩掌管。他已成为此案真正的主审者。

    这一转变令一旁的张良也为之惊讶,他对嬴轩的目光再次有了新的解读。

    在简单询问廷尉后,嬴轩对案情有了初步了解。

    线索实际上在自杀侍女那里早已烟消云散,廷尉毫无头绪,所能做的只是将那位夏都侍女近期内的所有接触者尽数拘捕审讯。

    经过昨晚的彻夜排查,被捕的一百人已大体排除嫌疑。

    廷尉的话语中甚至流露出放弃侦破的意味,他现在只求自保。

    刚与赵高交谈,也是希冀他能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好话。

    赵高还嘲笑他的紧张,扬言要以其全家为代价,但这只是气话,他绝不会真的这么做,否则朝堂之上日后谁人不惶恐,谁还有心力为国家效力!

    嬴轩闻言,面无表情未加评论,目光扫过对面的中年男子。

    “这位又是何方神圣?”

    廷尉一怔,连忙介绍。

    “此乃屈家家主!嫌疑人中有一人涉及他的长子,屈家主深明大义,得知后立即让长子前来,以供查证!”

    嬴轩立刻记起。

    屈家!曾是楚国三大豪强之一,一度能抗衡国君的力量。

    未曾想,如今也因始皇的政策迁徙至咸阳。

    嬴轩正欲开口,一旁的张良忽然凑近低语。

    “公子,那年轻人身上,同样带有断魂桥之物!”

    嬴轩瞳孔瞬间收缩,视线转向庭院中央。

    那名青年,腰间挂着一枚与嬴轩一模一样的断魂桥木坠,正不耐烦地喊道。

    “问完就完了,跟我无关!到底何时能离开?我还要为秋猎做准备呢!”

    此时,无人留意到墙角一名低头行过的仆人,手提满满一桶井水缓步而来。

    下一刻,水桶猛然泼向青年。

    除了张良和嬴轩,其余人都惊愕在当场。

    他们困惑,仆人此举何意。

    青年怒吼中,张良与嬴轩仓促奔向远离青年的房间。

    赵高疑惑地看着两人离去,廷尉也瞪大眼睛,似欲询问发生了何事。

    屈家家主并未关注嬴轩,始终注视着庭院中的青年,唯有在二人快速消失之际,他眼角微颤。

    “狂妄之徒!你在找死吗?”

    青年抹去脸上的水,狠狠一脚将泼水的仆人踢翻,仍不解恨,捡起身旁的石头砸向对方。

    “这身衣物,足以买你十条狗……咳咳……性命!”

    青年恶狠狠地嘶吼,试图宣泄怒火,然而声音突变沙哑,体内随之传来剧烈疼痛,仿佛有无数双手在内脏中撕扯。

    他退后两步,手中的砖头失手落地。

    恐惧写满他的脸庞,他在身上乱抓,捂住喉咙发出求救。

    “啊!啊!哇!救……救我!”

    嬴轩回到房间,回头看向庭院,只见青年伸出颤抖的手指向屈家家主,口中溢出黑紫的血渍,眼中满是绝望与难以置信。

    而他周围的嫌疑犯还未及困惑,旋即感受到体内涌来的剧痛如潮。

    随后,同样嘶哑的求救声,同样口溢鲜血的画面。

    顷刻间,整个庭院化为人间炼狱般的惨景。

    无人能明了究竟何事,仿佛天降惩戒,猝不及防。

    无知的众人惊恐失措,哭喊四起。

    反应最快者,赵高瞪圆了眼眸,他终解开了嬴轩疾驰之谜。

    此刻,他毫不犹豫,转身奔向嬴轩所在的房间,既然嬴轩洞察危机,那里理应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廷尉在恍惚中亦觉醒,连忙跟随赵高逃离险境。

    中毒者数量激增,周遭的狱吏纷纷倒下。

    这画面令人惊骇,人群如决堤般,一部分奔向律法司大门,另一部分则簇拥着赵高涌入了嬴轩的居所。

    一时间,狭小的空间挤满了慌乱的身影。

    有几位嫌疑犯的侍女,在屋内哭喊不止,直至张良厉声呼唤。

    “那并非妖魔鬼祟,只需再忍耐半个时辰,待毒素散尽,便可离去!”

    张良冷静的话语,犹如定海神针,稳定了众人的心绪,房内渐趋安静。

    然而屈氏家主的哀嚎声又响起。

    “我的孩子!”

    他伏在门口,神情痛楚至极。

    “都是我,是我愚昧啊!”

    “本与你无关,只因你的友人涉入,我才带你前来澄清。我未曾料到,这会成为你的致命之祸!”

    屈氏,昔日楚国权倾一时的人物,如今却在门前泣不成声,如同妇人一般。

    忆起庭院中惨死的华服青年,廷尉心中也不禁泛起怜悯。

    原本的抓捕名单上并未包括他的儿子。

    廷尉轻叹,上前试图扶起屈氏,给予些许安慰。

    赵高在一旁,悲痛难抑地说道。

    “屈氏家主深明大义,屈公子为朝廷揪出幕后黑手,无辜丧命,此事我必上报朝廷,以昭忠义!”

    “请赐予屈家一份忠勇之家的荣誉!”

    屈氏掩面涕泣,摇头拒绝。

    “府令的好意我心领,但孩儿已逝,名利对我又有何意义?他曾说,向往幼时的故乡,渴望回归。”

    “我只愿,若有机会,待咸阳解封后,望朝廷能网开一面,准我携子骨回九江,葬于淮水之畔,此乃对屈家最大的恩惠。”

    说完,屈氏向赵高深深鞠躬,满含悲痛。

    众人闻言,无不动容,嫌疑犯侍女甚至已在脑中构思起一场悲壮的葬礼。

    正当众人沉浸在哀伤的氛围中,一声刺耳的嘲笑突兀响起。

    “哈哈哈!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让屈家逃过此劫吧?”

    “根本完不成,完全没有希望!”

    “既然都来了,不妨留下来拍几场戏再回去!”

    ……

    “赵力在哪里?”

    萧辰四处张望,没有看到赵力的身影。

    “萧辰大哥,原来是你!”

    赵力从楼梯上探出头。

    紧接着跳了下来。

    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这让特警经历的萧辰也不由得感到惊讶。

    “赵队长,你刚才不是在楼下吗?”

    “怎么会突然跑到上面去了?”

    陈南刚刚恢复了视觉和听觉,就目睹了这出乎意料的场景。

    “这不是特效吗?”

    “地面上是不是放了垫子?”

    “导演是不是悬挂在威亚上?”

    “导演正在热身!”

    “导演说他没经历过江湖,我可不信。”

    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感到难以置信。

    酒店的二楼,相当于普通住宅楼的三楼高。

    陈南更是困惑不已。

    如果说跳下来还说得过去。

    那瞬间爬上去就难以解释了。

    难道他是猴子变的?

    “可能是你记错了。”

    “我本来就在上面。”萧辰无奈,只能撒了一个谎。

    穿越之后。

    他没有获得什么特殊的能力。

    但他的身体和心智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记忆力惊人。

    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

    更让萧辰惊讶的是。

    他的学习能力已经达到了令人恐惧的程度。

    仅一天的练习,就抵得上别人一个月的努力。

    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也很强。

    当震爆弹和闪光弹出现时。

    萧辰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在他的本能驱使下。

    他踩在拍摄架上。

    然后猛地一跃,抓住了二楼的扶手。

    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

    连萧辰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为了避免被抓去研究,他不得不撒个小谎。

    “我说你们。”

    “拍个电影为什么要搞这么大排场?”萧辰说。

    他的印象里,拍电影就像过家家,在绿幕前摆摆动作就行了。

    只有爱情故事什么的。

    怎么会有这样拍电影的?

    “为了追求真实!”

    “不然,年轻人会觉得混黑道很酷。”

    “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这条路是何等艰险。”萧辰说。

    赵力点了点头。

    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许多年轻人接触黑道。

    几乎都是这样的想法。

    跟着某个大哥混。

    吃好的喝好的。

    在路上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如果萧辰能展现出黑暗一面。

    说不定能让很多误入歧途的年轻人回头。

    “外面的那些人是演员吗?”赵力问。

    “那些不是。”

    “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萧辰回答。

    这话一出,直播间的观众又忍不住议论起来。

    “难怪他们像见到鬼一样。”

    “别提收保护费的人了。”

    在秦都的另一头,秦王嬴政注视着下方蒙恬的禀报。

    “目前的局势就是这样,公子恐怕已与屈家有所冲突了!”

    嬴政颔首认同。

    “这小子一大早来挑衅,显然是憋着一股怒火,但屈家那位家主老谋深算,恐怕不易找到确凿证据。”

    他沉思片刻。

    “待时机成熟,我会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让他发泄掉这股怨气,以免明日再来给我添乱。”

    蒙恬点头,即便他的密探们耗费大量精力,才在咸阳城内编织出一张庞大的情报网,逐步锁定屈家的行踪并实施监视。

    他并不认为嬴轩能独自揭露屈家的罪行,然而屈氏一族的罪行又必须昭彰。他再次向嬴政行礼,然后退出宫门,决定亲赴现场。

    此时的律法衙门内,惊呼声此起彼伏,无人料到嬴轩竟会牵连众人共赴险境。离半个时辰尚早,众人惊慌失措地试图关闭大门。

    然而,众人惊讶地发现,本该空荡荡的庭院中央,竟站着两个活生生的身影。地上的石砖被悄然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洞口。此刻,其中一人从洞中拖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其身形与华衣青年相仿,衣饰毫无差别。

    而那个本该惨死的华衣青年,却在一旁试图逃离。嬴轩嘴角勾起冷笑,早在踏入庭院之初,他就察觉到地底有人在活动。屈家家主与青年的目光不时扫向那块石砖,就连青年倒地时,刻意的肌肉收缩,使身体朝着石砖方向倒下,这一切都在揭示着一个事实——他们在演戏,一切都是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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