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归程较速余晖倾心酒肆歇茶伊子试艺
下午,余晖和伊澜从邑园的马厩里各牵了一匹棕色骏马,要到乡间去跑跑,顺便实地勘察一番汉语言在此地的进展情况。
余晖每每骑马出门,总不喜戴着长发,尽管他知道在利兹国只有贫民才剪短发着短衣。
出得邑园大门,还未上马,伊澜先问道:“余晖先生,我们往哪个方向去好呀?”
余晖因上午去都城时见往南的马路要宽些,于是答道:“不如我们往都城之正南方去看看,可好?”
澜伊点了点头,并嗯应了一声表示赞成。
二人同时跨上马背,头上系着上午买的遮阳草帽往南而去。
余晖因在三个科技落后的星球呆过,出于方便的原因,自己学会了骑马。而伊澜,骑术是她的必修课。
当他们行了近十里路来到路边一栋邑屋,便将马拴在屋前左侧的两棵柚子树上。
此处的农户,多数住的是土墙房或是破旧的老木屋。
见屋檐下的小竹椅上坐着两个孩子,正吃着东西,于是二人行了过去。
其中一个约莫四岁的男孩端着一钵煮好的橙色番薯丁,另一个约莫五岁的女孩手捧一钵似乎已凉的番薯叶,抬着头好奇地望着他们走到身边。
孩子们连上衣都没有穿,各只穿着一条短裤,全身脏兮兮的,甚是可怜。
伊澜不禁上前弯腰亲切地问那小女孩道:“小朋友,叫什么名呀?”
两个孩子只顾抬头望着她,一副好奇的模样,并没作答。也许是孩子们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人吧。
见此,伊澜扭头对余晖道:“也许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吧?”
余晖只是笑笑,因为他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伊澜抚了抚那小女孩的肩儿,然后向他们两个小屁儿摇手说了声“再见”,与余晖转身往别处而去。
天蓝地金,一眼望去,一大片金黄稻田映入眼帘。
较远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挥镰割稻,好不热闹。
较近处,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大爷步履轻捷,手掌犁柄,于水田中往来如梭。
前面拉犁的三位可能是他的儿子儿媳和孙子。
老人家衣衫褴褛,曝晒于炎炎赤日之下,面色黝黑。伊澜的怜贫惜老之心不禁油然而生。
也许是二人移动的倩影透过水田的反射,映入了老人隐约的视线之中,老人家不经意地抬起了头来,伊澜忙向他挥了挥手。
老人家见一位飘飘如仙的女子在挥手,正纳闷儿是在向谁招呼时,只听那仙子般女子喊道:“老大爷,您能休息一会儿吗?”
拉犁的三位听到喊声立马停下了活计。抬头一看,见是两位仙姿般人物头顶秀美草帽向他们走来。
正纳闷儿是不是自己花了眼时,二人已来到了他们的田埂之上。
那位最年轻约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回道:“请问二位是从何而来,找我爷爷有事吗?”
田埂有些湿,余晖小心地立着,以免打滑,他答道:“我们是从城里来的,能跟你们聊聊吗?”
小伙子热情地答道:“当然可以!”说着他们就把犁具立好,把拉绳系于犁上,一起迈至田埂边的空阔且干燥的待翻土播种的菜地上。
伊澜微笑着,余晖伸出右手来要与老汉握手。
老汉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因觉脏而没敢伸出去。
余晖明白他的意思,问道:“老人家今年高寿了?”
老人家用沙哑且缓慢的声调答道:“七十八了!”
余晖关心地问道:“那您干这活儿还挺得住吗?”
老汉笑了一笑,无奈地回道:“没有办法啊!我不干,两个人又拉不动犁!”
余晖不谙耕作,问道:“用锄头挖不行吗?”
老汉解说道:“要挖得把水放干,要是把水放干了,就得等下雨才有水了。人家田里的水也有限,是不愿放到我们田中来的。要是一段时间都不下雨,晚稻就没着落了!”
因年龄问题,老人家说话除了沙哑缓慢点之外,汉语说得还是较标准的。
余晖很是高兴,因又问道:“您是怎么学会汉语的?”
老汉又打量了一番二人,然后才答道:“我从小要到城里卖菜,说本地土话城里很多外来人都听不懂,我们这里几百年前就开始流行讲汉语了。”
伊澜打量了一眼那小伙子,他虽然面色黝黑,但很是精神,问道:“那些小孩子们会讲汉语吗,我是说那些四五岁的小孩子?”
小伙子亦欣赏了一番伊澜的美丽,笑容可掬地答道:“他们都会说汉语,我们已不教他们说本地土话了,土话没有文字。我们这里十岁左右的孩子就要跟着大人上城里卖菜了。”
炽热的阳光很是晃眼,伊澜用右手挡了一下眼前的阳光,又问:“那他们不上学吗?”
伊澜知道落后星球的人多是要上学的,只是一时未想到像达里达星这样落后的星球多数孩子是没有学上的,所以话才出口便觉自己问得唐突了。
但小伙子的回答却出乎了她的意料:“学堂巳时正才上课,卖完菜还赶得上。一时没卖完的可以交给大人继续卖。”
伊澜庆幸地笑了笑,继续问道:“这里孩子读书学杂费贵吗?”
小伙子因觉他俩像天上的神仙,服饰也跟传说中的艾玛仙子一样,有分衣裤。
并且一眼就能瞧出质地非同一般,说道:“我们村的学堂是邑园出银子建的,现学堂的一切开支也是由邑园出,所以读书不用钱。请问你们是邑园的人吗?”
伊澜正觉自己问得荒唐了,自己是邑园的人,竟连附近孩子读书的情况都不了解,尴尬顿生,笑着道:“我们昨天刚到,所以我对学堂的事不了解,但这位余晖先生定是知情的。见笑了!我们是邑园的人。”
此话一出,他们四人立马跪下身去,磕起了头来,口中说道:“果真是恩人到了,我们是有眼不识恩人,真是不敬啊!”
这一突然的场面直把二人弄得不知所措。但余晖一下就镇定了下来,并把他们一个一个地由老至少地扶了起来,口中并道:“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如此大礼,叫我们如何受得起呀!”
那中年男子热情地说道:“二位恩人,要不到家里坐坐,喝一钵水也好,让我们聊表一下心意!”
余晖因不忍耽搁他们的活计,说道:“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们还得去别的地方看看呢,下次来的时候再进屋坐不迟!看我们,把你们的活儿都给耽搁了,真是对不住啊!”且说且向左侧移了两小步,做出要告辞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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