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源定睛一看,那富家公子身上的邪祟之气最少,他们看着那对母女,眼神迫不及待,似乎很想立马‘使用’她们。
斗狗围栏的管事与伙计数着钱,同样满身邪气,刚刚他们大赚了一笔。
其次就是这些围着围栏的赌徒,他们组成的邪气更加庞大。
而最让张源关注的是那大汉刚刚跳下去的赢井,里边飘荡出的邪祟之气虽说量少,但更加的邪恶,似乎还带着怨念。
圆悲自然也观察到了这点,他叹息一声后,吐出一字:“贪!”
只见这些邪祟之气往天空中飘散,朝城中那座最高的建筑物,一栋百层塔涌去。
张源眯眼看着天空,猜测那应该就是大邪的所在之地。
而这些邪祟之气,皆是由这些人的欲望所产生的!
这跟弱水在庆典那日吸收镇民们由爱欲产生的邪祟之气,有异曲同工之处。
弱水吸收的邪祟之气是性欲,而眼前这大邪吸收的邪祟之气就是贪欲!
这又多了一种原因可以解释这些大邪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凡人来增强功力。
除了他们懂得细水长流,不竭泽而渔外,最关键的便是人的欲望。
直接杀死吸收功力,就好比五谷杂粮,只可果腹,无营养。
而人产生的欲望化为的邪祟功力就像是精肉,能让它们的功力大涨。
这些赌钱的各种场所,就是那大邪的杰作,用来收购人们的贪婪欲望。
而最关键的是那赢井,大邪将这种井摆设在城中各处,就是想让这些赌红眼,家破人亡的赌客跳下去。
甚至还传出这种“跳赢井,来世再做人就能赢”的说法,让这些贪婪之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保留贪念跳下去。
这样贪欲产生的邪祟更精,混杂着死后的怨恨的邪祟之气,简直是邪祟的大补品!
张源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木制百层塔,这种规模的建筑物十分少见,这不知是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建造出来的。
“源郎,源郎!”
白米见张源左顾右盼,一直愣神迟迟未动,她便出声提醒。
张源回过神,朝那百层塔的方向踏去,他要去一探究竟。
张源三人走了一阵,来到了这百层塔前,可却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这塔的底下围着个巨大的院子,比罗水镇的镇衙大上几倍有余。
这院子的入口大门处,一块牌匾高高悬挂,“柳木城府”
这城府门口有着许多膀大腰圆的守卫,张源自然是不惧他们,甚至连白米出手都可让他们烟消云散。
但现在不是出手的时候。
这百层塔近在咫尺,张源这时才感受到了那塔尖云端之上恐怖的大邪气息。
与那日的残影一模一样,张源看向圆悲,发现圆悲此时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后对点,确认了这大邪与那日残影是同一个邪祟。
千域巅峰!
这是张源所感受到的木行大邪的实力,虽不精确,但也大差不差。
张源微微皱眉,白米山海后期,圆悲可借佛门之法临时达到百疆中期,而自己一个千域初期的实力,根本无法匹敌这大邪。
这塔中除了木行大邪的气息以外,还有着三名山海境巅峰的气息。
这是张源头一次见到大邪扎堆,这三名山海境大邪应是这木行邪祟的从属。
到时如果动手,白米与圆悲去对付这三名山海巅峰,那自己就要独自面对这木行大邪!
整整两段的境界差距。
张源有些忧虑,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思考着解决办法。
“源郎我饿”
白米怯怯地扯了扯张源的衣领,张源也不再去看这百塔,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站在这里看,也看不死那些塔中邪祟。
张源三人刚要离开,只见一旁摆摊的菜农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张源停下脚步,看着菜农,并没有回话。
只见菜农紧接着说道:“这塔啊,任谁来都会看许久许久,当初我第一次进城,也被这塔跟震撼到了。
不过在外边看看就行了,你们也不要妄想能进去看看,这塔只有燧家,铁石家,郑家,这柳木城三大家的族人可以进。”
张源一滞,随后嘴角涌现一丝笑意。
这菜农的话让张源得知了很多信息,这柳木城三家没准就是突破口!
三人之后随意找了间旅店住下,与上次一样,圆悲自己一间,他与白米一间。
白米身上黏糊糊的,爱净的她一来到旅馆就去洗漱身子了。
而张源则是静心进行着灵气掌控力的修炼,他要突破到心法第三层。
拆分灵气的波动十分细微,但张源谨慎之下还是做了屏蔽的手段,那大邪根本察觉不到。
这并不是张源自大,而是他有着自己的感知,他虽与那大邪实力差了两段,但也属于同等境界,自然可以屏蔽。
入这大邪领地之前,他们是遮掩过气息,但那仅仅是不让木行大邪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罢了。
白米与圆悲在动手之前自然是不可暴露任何气息的,因为屏蔽他们气息的是灵气,不是他们自身的手段。
而张源就无所谓,他可以随时利用灵气将自己与那大邪的感知隔绝起来。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白米也已经洗漱完毕,买回餐食狼吞虎咽着,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而张源手中那微不可见的灵气此时变得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
他张开双眼,满是笑意。
心法第三层,成功了!
“果然是因为无法专心致志的原因”张源暗想。
随着心法来到第三层,他的实力跟千域境中期的大邪一样,甚至要高一些。
但依旧无法对抗那木行大邪,看来还要另寻他法
白米见张源结束了入定,她直接拿起一只肉腿塞进了张源的嘴中,“源郎!吃饭!”
张源对嘴里突然出现的肉味感到不满,他拿下肉腿后,说道:“急什么?”
被自家源郎呵斥的白米埋下头,她又惹源郎不开心了
张源看着厢房桌子上的碗筷,两碗白粥,一盘素菜,这手里的肉腿好像是唯一的肉食。
“圆悲吃了吗?”
“问过圆悲大师了,他说什么要戒食,作为破戒惩罚”白米依旧埋着头,委屈巴巴的回应道。
“那你把这肉腿给我了,你吃什么?”
“我吃我吃菜就行了。”
张源脸色缓和了一下,将那肉腿塞到白米的嘴中,“呆子,吃食能花多少钱,再去买一些吧,你要是饿着了,不能帮我办事怎么办?”
白米咀嚼着肉腿,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好’后,就蹦蹦跶跶地去一楼的饭馆买吃食。
“源郎不生气了,还喂我吃肉,嘻嘻”白米刚刚的委屈烟消云散,只剩开心。
张源看着白米的蹦蹦跶跶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同时嘴角涌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跟白米吃完饭,去城中探一探那三大家吧”张源暗想着。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口出现了圆悲的身影,他那悲脸上满是忧郁。
“张源施主,那大邪非杀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