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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2章 转变吗?不知道
    摩严见白子画站在黑气前一动不动,走过来问:

    “如何?要直接诛杀还是封起来?”

    血灵这种东西太过阴邪,还好这两个弟子被侵蚀的不算太严重,又及时被他们发现了,否则再过不到半月,必会魂魄不保变成完全体的血灵,届时只能死了。

    白子画在观察网中黑气的形态和动作,发现它们根本是没有意识地横冲直撞,看不见发不出声,之所以能锁定方向往人的身上攻击,大体还是因为人有体温,散发着于它们而言非常美味的活物气息。他原还担心这些血灵会随着实力增强发生变异,如今看来只是初级,不过总比完全控制人的肉体后能看见听见的那些好。

    “血灵复出的突然,上古时期的资料又大多在瀚海大战中毁损和遗失了,要想更好地做出应对唯有先了解它们,知其所长攻其短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两个虽没完全成熟,但已基本成形,先将它们留下吧,我需要观察后做些总结,借它们完善已有的资料。”

    摩严点头,“好,此事你看着办,藏书阁顶层还有两本被封着的古籍,那日我试过但没能打开,你可以去看看。”

    “嗯,这两个我先带走。”

    话落他手一抬,千万道仙力凝成一个巨大的银色球状牢笼,眨眼间缩成核桃大小的小球落入他掌心。

    被禁锢自由的两团黑气在里面不自在地撞来撞去,将小球撞得微微震动,下一秒银色电流汹涌袭来,瞬间将它们电成一坨一坨的,不一会儿就飘出了焦糊味的黑烟。

    摩严在鼻前扇了扇,一阵惊讶。

    “未成熟的血灵竟怕电?”

    白子画点头,反手收了。

    “我也是前不久发现的,但不能用普通的电,天雷最好。完全成熟的血灵能控制人的躯体,没有意识和痛感,是几近不死之身的存在,若要杀不是没有办法但很费力,若能在它们成熟前将其掐灭,则能减去很多隐患省下不少步骤,你和师弟抽空可以在护山结界上加入雷系法术,囚困和抵御血灵是有效果的。”

    他用的是高阶天雷咒,弱化了电击范围和力量而已,与真正的天雷还是没法比的。或许,他该抽个时间找一找合适的异火,而后引动天雷将其淬炼为雷火,如此方便得多。

    “原来是这样,明日我便叫上师弟一起。”

    茅山已经那样了,他长留现今虽已将被侵蚀的人成功找出,可挡不住幕后之人接着下手,能早做准备不让其潜入是最好。

    笙萧默处理完葵班那群娃娃慢腾腾走回来,见金柱后鬼鬼祟祟躲着四个人,于是悄无声息地过去,银箫铛铛铛在四人后脑勺上依次一敲,痛得他们哎哟一声捂着脑袋跳开。

    摩严和白子画立马看过来。

    “脏玩意儿都收拾完了,你们一个个的躲柱子后头干什么呢?偷听二尊讲话?”

    易沛炀和海蓝风抬头战战兢兢看一眼一脸冷色,气度威严的白子画,噗通一声跪下。

    “儒尊恕罪,我们万不敢做那种偷偷摸摸的事的,只是太害怕了忘了出去!”

    “是,我们知道错了,恳请世尊、儒尊恕罪!”

    火夕和舞青萝捂着生疼的后脑勺,也心虚地站到殿中央。

    好吧,真被他们猜对了,多出来的人的确是久未现世的尊上,这简直是大大的惊喜。可师父也太整人了,他们不就一时看愣住,多瞅了两眼谪仙风姿的尊上吗?他竟然动手敲他们,还用那么大力,到底还顾不顾念他们是他唯二的徒儿啊?这下倒好,尴尬得一批。

    摩严皱了皱眉,沉声道:

    “起来吧,下次这样的事莫再做了,藏在暗处偷听他人说话乃小人行径,我长留弟子当做人磊落,懂分寸知礼仪。”

    “是,弟子谨遵世尊教诲!”

    白子画没什么表情,转头问笙萧默:“那些弟子都弄好了吗?”

    “都好了,侵蚀程度不高,受了点疼,又检查一遍没问题,就让清流带回去了。”

    “嗯,事情已了,你们看情况安排吧,我先回去了。”

    摩严突然叫住他:“子画!”

    走到门口的人停下看来,目光凉如水。

    “还有事?”

    摩严张了张唇,半晌摆了摆手。

    “没事,你走吧。”想来就算他说了那话他也是不会答应的,何必上赶着听他拒绝呢?再等等吧。

    白子画走后,摩严重新坐回尊位上,面容严肃。

    “此人是我长留前掌门,你们须尊称一声‘尊上’,今日本也害你们受了点苦,我就不抹除你们的记忆了,但切记离开后不能将见过他的事与旁人乱说,否则本尊定不饶恕!”

    前掌门?那不就是……长留上仙白子画!

    有关前掌门他们是听过一些故事的,私下都传他修为六界第一,是四海八荒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与天同寿的仙,不死不灭,无可撼动,痛失所爱后距今已消失数百年。

    他们这些后来的弟子不曾参与那段过往,自打进长留就只知道二尊,却从没见过最中间空置的那张尊位上的人,不曾想本人竟那般年轻俊美,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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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威严又淡漠如冰,清高傲岸又温文清雅,那样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还有远远的骨子里就透露出来的清冷,好像把他隔绝在尘世之外,圣洁的让人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半点都不敢靠近。他们长留的掌门,原是这样的么……

    二人心中升起一股来势汹汹又无法言喻的崇敬与敬畏感,既有自豪也有对强者的膜拜,当下恭恭敬敬俯首叩地。

    “弟子明白,我等今日来这大殿领过奖励,只见二尊,未见尊上。”

    摩严很满意二人的表现,挥挥手。

    “十一,将丹药和东西都发给他们,然后就退下吧。”

    “多谢世尊栽培,弟子一定不负期望,静心修炼!”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白子画考虑到小骨一天没吃饭就睡了,夜里估摸会饿,于是悄无声息去了趟膳房,借用那儿的食材和灶台做了一碗桃花羹,而桃花是他飞上绝情殿摘的。

    多年过去,绝情殿的桃花依旧开得繁盛,醉人的桃花甜香飘满房前屋后,一切和记忆里别无二致,只是……

    最后看了眼小骨亲手种下的桃花树,他飞身回到膳房,很快端着做好的桃花羹回去。

    差不多寅时的时候,花千骨果真饿醒了,睁眼闻到一股甜甜的桃花香,还以为闻错了,然后就听见了白子画的声音。

    “醒了?饿了吗?”

    他放下书将用仙力温着的粥端过来,温柔笑着。

    “我做了桃花羹,起来吃点吧。”

    桃花羹……垂眸想了一会儿,花千骨撑着手坐起,声音有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低哑。

    “这儿没有厨房,你怎么做的?”

    儒尊虽会吃东西,但绝不至于为了吃专门在销魂殿里建厨房,青萝和火夕他们应该也没有兴趣掌勺拿盆整天捣腾吃的。

    白子画将衣服给她披好,轻轻搅弄,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

    “在膳堂做的。”

    “悄悄去的?”

    “嗯,不过我有留下钱。”

    花千骨点了下头,觉得嘴里的桃花羹味道和她自己做的很不一样,但同样好吃,而且……这个桃花……让她感觉有些熟悉。

    心里渐渐浮现一个猜测。

    “是我栽的那棵桃花树吗?”

    白子画愣了下,没想到这么轻微的差别也被她吃出来了,但好像也正常。仙境的桃花和凡间的桃花到底是不同的,绝情殿上的桃花生长环境又比长留山的其他桃花树好,从香味到花朵到味道都是绝佳的。

    点头,“是。”

    花千骨笑了,是很放松带着点愉悦的笑,唇角微甜。

    “白天不是说醋溜鱼吗?怎么突然想到做桃花羹?万一我醒了不想吃这个呢?”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而且这会儿的小骨好像和之前都不太一样……被她骤然绽放的笑颜晃了神,他的声音不自觉更轻。

    “膳堂剩下的活鱼都不太精神,不好做菜,至于桃花羹……我觉得你会吃。”

    这种笃定来自于桃花羹不止是桃花羹,那时候的小骨突发奇想用桃花做羹,他初尝便喜欢上了这种味道,过后那些年他最伤重憔悴时最惦念的也不过一碗桃花羹……

    只是,桃花有,稻米有,却无人能做出她独有的味道,任何人做出来的都不是他要的桃花羹……

    花千骨确实如他所想,只要听到是桃花羹就不会拒绝了。这碗羹用的是绝情殿上她亲手种的那棵桃树上的桃花做的,仅凭这点他就已经有把握了不是吗?

    桃花……故事始于桃花,展于桃花,却未终于桃花……

    眨了眨眼,她问:“还有吗?我没吃饱。”

    白子画眼中闪过诧异,随后就是不加掩饰的欣喜,点头完才想起她看不见,于是说:

    “你等等,我再去做一碗。”说完消失。

    花千骨拉过被子将腿盖住,坐着坐着自己竟也笑了。

    *

    在长留山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期间白子画时常被摩严和笙箫默叫过去讨论这讨论那,碍着小骨还未伤愈,师弟又多加照顾的份上,他能帮则帮,大多数时候是提提建议给些指导,忙完便头也不回赶回销魂殿。

    笙箫默偶尔兴趣来了会倚在门框上,兴味盎然地看着白子画喂花千骨喝药吃东西,忙前忙后细心又温柔的样子让他这个同门多年的师弟感慨颇多,直呼都要不认识白子画了。而向来眼尖又心思透彻的他有意将目光放在许多细节上,然后就发现千骨待二师兄有所不同了,态度上的改变最为明显。

    这日,白子画一如既往在花千骨睡着后提着食盒去膳堂,笙箫默不知道是真饿还是假饿,竟也搞了个食盒悠哉悠哉跟上去。二人与众多弟子排在一个窗口前,眼看队伍还长得没边,笙箫默眼睛一转起了个话头。

    “二师兄,你看你每天来回跑多麻烦啊,何不将千骨也带过来,一起在这儿吃了不正好?想吃什么走几步就能买到,过后还不用洗碗。”

    前面的人等不住直接走了,白子画静静上前补上,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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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伤还未好,来回走动于恢复不利。”

    “唉,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了,上次广场上坐一天一点事没有。再说了,千骨打两天前就拆完绷带了,除了眼睛未好其他方方面面哪儿还和常人不同?下来吃顿饭而已,不打紧的。”

    “你也说她眼睛未好,如何能随意走动?”

    “那不有你吗?随时牵着扶着,还能摔了去啊?这儿的地板又不是你绝情殿那滑不溜秋的沧澜玉。”

    白子画没接话,眉头却微微蹙起。

    他何尝不知搀着扶着,但小骨近日总想摆脱他自己走动,有次他不过出去放了趟药碗,回来她就摔到床下了,膝盖磕了好大一块淤青。这种情况下,他哪里敢把人带出来?

    “再说吧。”

    他说完再不吭声,笙箫默探头瞧一眼他的面色,心里有了想法。

    傍晚时分,白子画又去买饭了,笙箫默很自觉地坐到凳子上,拿起白子画刚翻的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花千骨靠在床头一言不发,好似发呆。

    笙箫默看了一会儿,眼睛缓缓瞟过去,轻声喊:“千骨?”

    “啊?师叔你喊我?”

    花千骨一下回神,坐直了看向他的方向,才发现自己方才竟然一直在出神。

    笙箫默瞅一眼门口,拖着凳子往床边移了点。

    “是这样。师叔觉得啊,你一直在床上躺着不是办法,时间久了还容易腰酸背痛不得劲,也就趁着二师兄不在我才敢说,你自己觉得呢?”

    “我啊?我差不多吧,早就想下地走动了,可眼睛看不见,他又不让。”

    笙箫默点头,“我理解二师兄,他啊是不想你摔着磕着,你也别生他气,啊?”

    “我没生气,只是蛮郁闷的。走哪儿他都跟着,我一个好端端四肢健全能站能动的人,结果一天到晚连房间都出不了……”

    真是烦死了这样的自己,她但凡还有一点法力也不至于被白子画吃这么死。眼瞅着离开了凡间那座府邸,如今又因伤困在了长留,虽然偶尔有糖宝陪着算不上太无聊,可老待在床上谁受得了啊?本来她就不是一坐一天的老和尚性子,结果白子画这不让那不行,明明摩严一天找他三百遍,怎么就还有这么多时间寸步不离地陪她?

    郁闷死了,真的要郁闷死了。

    笙箫默偷笑一声,赶紧趁机提建议。

    “千骨啊,二师兄担心你的安全不让你走动是真,可你何不换个思维想想?既然直接要求他不让,那不如试个软一点的法子,不然光我自己根本说服不了他。”

    眨眨眼,花千骨好奇道:“什么软一点的法子?”

    她跟白子画提了许多次了,但他就是不为所动,昨天生气踢了他一脚,结果反倒扯动了自己受伤的膝盖,直呼大名也没用。

    这白子画真就是克她的,前世当徒弟怕得要死,如今好不容易理直气壮了,结果又身体不好没有法力,走到哪干个啥都有他。骂骂不走,赶赶不走,打也挨着骂也挨着,天天守财奴一样守在边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这么油盐不进呢?

    真是……无奈又憋屈的折磨。

    笙箫默又确认一次门口没人,然后凑到花千骨耳朵边,快速又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花千骨听完脸色有些古怪,“不要吧?师叔你这……”确定不是馊主意?

    笙箫默笑得跟花一样,目的达到,转身坐回原位。

    “不不不,要得要得,你回头就那么试试,二师兄绝对高兴,他一高兴你不就能如愿下地走动了吗?没准还能下殿逛一逛呢。”

    花千骨嘟囔:“干嘛非要他高兴,我还不乐意呢。”

    “诶,话不能这么说,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就动动嘴巴说说话就能达到目的了,何乐而不为呢?多划算啊。”

    刚要接话忽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花千骨立马闭嘴靠回床边,笙箫默见她这样也意识到二师兄快到了,赶紧拿起书假装认真看的样子。

    这一次,白子画终于带回了花千骨要的醋溜鱼,还有一盘清淡可口的炒竹笋,支桌子的空档,笙箫默跟他说还有事没做完,然后一溜烟地跑了。白子画没管他,专心喂小骨吃饭。

    花千骨却一边吃一边想着儒尊刚说的话。

    按理说,她不太想这么快给白子画好脸色,毕竟他以前那么死鸭子嘴硬,还总拿师徒身份劝退她,期间大大小小的狠心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当初她死的时候他确确实实愿意放弃一切为她殉情,可到死还不愿承认对她的爱又是实打实的。

    可另一方面,他又为她做了许多,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让她想恨却无法昧着良心恨下去。

    之前总以为是他去的天牢任由霓漫天泼她绝情池水,也以为他当真自那时起就唾弃她厌恶她了,可上次误会解开,她才知前世的自己竟被摩严和霓漫天联手骗到死。当然,也因为这个误会的解开,长久以来压在她心底的一块大石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他明知真相却什么都不说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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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下来,她不是没感觉到他有多小心谨慎,自打她复生苏醒的那天他就一直这样,做什么都以她为先,话多了,会笑了,情绪更明显了,耐心温柔得与她记忆中的他判若两人。

    这种讨好浅显又略显笨拙,却也有那么一点打动她,或许不是他做得有多好,而是她清楚原本的他不是这样的,而现在的他正在为了她一点点变成这样。这种几乎不可能存在于他身上的巨大反差让她觉得神奇、陌生、惊讶,却又有一丝丝隐秘的成就感。

    她终究还是成功了不是吗?哪怕用了一生,哪怕豁了性命,可到底还是证明了他爱她。

    紫熏浅夏穷尽一生未能得到的人,世人眼中最不可能动情的男人,终归还是被她花千骨追逐到了……

    师徒又如何呢?她前世今生从未否认爱上自己的师父,而今绝情如他,不也丢掉枷锁做着爱她的事吗?

    从头到尾,她要的只是一个他。人也好,爱也罢,只要是他。

    世人再多嫉恨再多评判再多不服,能改变什么呢?

    她就是占了那定海神针,就是从天下人手中夺了他白子画,既然她的爱他不接受,那就试试她的恨。

    诚如她死亡前夕说的话,他有胆剐那道疤,就要付出代价!她要这个固执己见,口是心非的男人为曾经所做,后悔莫及!

    看他难受看他痛苦她也心痛啊,也心疼啊,但能轻易原谅吗?

    不能吧。

    这种快意啊,独她能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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