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即沈默就发现，这二者之间的斥力实在巨大。
以他现在的控制力，还不足以将其压制。
几次尝试无果后，沈默有些气馁。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放弃！
尽管佛门法力远远少于识海内的灰色雾气，但有它在，聚集成团的死亡之力反而没再继续侵蚀识海。
就像是被佛门法力顶住了。
如果说死亡之力的侵蚀存在一个进度条，那他之前的侵蚀程度就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九，最后一滴血完全靠他的意志强撑着。
根据前世玩游戏的经验，最后一滴血都比较耐用。
懂的都懂。
只不过现在亲身经历这最后一滴血，确实不太好受。
因为在这种状态下，他全部的意志都用来对抗这种侵蚀，战斗能力几乎为零。
如今有着金色罗汉虚影的存在，那根灰色的侵蚀进度条的右侧被染成了金色。
原本是本我意志与灰色侵蚀之间的对抗，现在变成了灰色侵蚀与金色法力之间的角力。
眼下金色的佛门法力已经顶住了死亡之力的进攻，将侵蚀程度维持在百分之五十的水平。
沈默没有继续修炼《观想法》增强法力，只练了前面几句心法，后面还有大量篇幅的金色符文。
鉴宝镜都说了，这个《观想法》有巨量漏洞。
谁知道继续修炼下去，有没有什么大坑等着他。
好在他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平衡，而非完全祛除死亡之力。
况且在这样一个世界，如果别人浑身死气，你却金光闪闪……
那跟在安静的大教室外放小视频有什么区别？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这罗汉虚影当做顶住死亡之力侵蚀的工具，外在还是用死亡之力包裹。
这金身罗汉虚影看上去挺听话，还给他轻松操作佛门法力的权限。
但沈默内心仍旧十分警惕。
赶走豺狼迎来虎豹的故事他可没少听。
不过一直这么提心吊胆也不是个事，他索性放开对二者的精神控制，任由二者自行达成平衡。
果不其然，没了他的压制，这一金一灰两股力量骤然分离开来，围绕着他识海中心的鉴宝镜不断旋转。
一个不断散发着祥和慈悲之意，似乎在劝沈默投入佛门。
而另一个则充满了侵蚀特性，想要叫沈默放弃抵抗投身死亡。
两股思维倾向在沈默识海不断旋转震荡着。
沈默一会儿觉得自己要遁入空门好好服侍佛祖，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好累，还是死了算了。
两股意志不断交替，交替之间的狭窄空余，沈默的本我意识骂骂咧咧：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金一灰两股不同性质的力量终于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尽管金色的佛门法力总量较少，但有着罗汉虚影撑腰，照样顶住了灰色云团的压力。
而沈默本我的意识，就是这微妙平衡之间的润滑剂。
或者说拉偏架的。
谁弱他帮谁。
现在识海空间的格局是，最中间是古澜无波的鉴宝镜，一金一灰两个光球围绕着它缓慢旋转，而最外围仍然弥漫着相当浓度的灰色雾气。
那金色光球以一个盘坐的罗汉虚影为核心，周身缭绕着淡金色的佛门法力。
而灰色光球相对来说就要大上很多，但不如金色光球凝聚。
现在他只需小心保持二者的平衡，就可避免被其中一方吞噬。
至于如何让它们保持平衡，也就是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的问题。
佛门法力可以通过修行观想法，持续观想金身罗汉或者颂念佛门法号增强，但增强的代价则是沈默会慢慢变成一个虔诚的佛门弟子。
而死亡之力增强的办法就比较简单，那就是直接吸取外界无处不在的灰色雾气，可问题是吸取过多却会消磨他的意志。
这灰色雾气本身就是死亡之力的一种形态，只是不知为何如此大范围地覆盖整个死亡之地，几乎将他逼到绝境。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沈默对这两股力量都有了一定的操控余地。
虽说佛门法力更听话，但沈默并不太愿意用它。
死亡之力则操控起来比较困难，显得有些不情不愿，像极了一个不听话的胖子。
眼见灰雾侵蚀的危机被暂时解除，沈默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火种转生后失去了亡灵家族对抗死亡之力侵蚀的天赋能力，但有《观想法》在，也算是勉强达到了相同的效果。
沈默看着识海中间散发着蒙蒙青光，跟之前没什么区别的鉴宝镜，叹息道：
“幸好有你啊，不然小爷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以前骂你是我不对，我在这里跟你道歉。”
说着他凝聚出一个形体，对着鉴宝镜就是深深一个鞠躬。
沈默从来都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过这次的救命之恩他确实无以为报。
关键是他也不知道这镜子需要啥。
鉴宝镜上青光蒙蒙，周围一金一灰两个光团围绕着它静静地旋转着。
对于鉴宝镜的沉默，沈默也不甚在意，开始着手研究鉴宝镜的新功能。
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鉴宝镜上时，其功能面板便在心底浮现。
鉴定售卖
呵。
宝镜也有面板了。
他心念一动，点开鉴定一栏。
功能名称鉴定
功能描述能够获知物品或知识的基本来源、组成、功能和用法等信息
剩余次数3
冷却时间1主位面日
跟他之前没有面板时摸索的差不多。
他又点开售卖。
功能名称售卖
功能描述可以将物品（能量等级>=三阶发布到虚空交易中心进行售卖，物品种类包括但不限于物质、能量体、生命体、规则碎片、知识等
剩余槽位1
当前状态不可用
嘶~
售卖的物品居然还能是生命体？
这可太刑了。
而且新开启的这个售卖功能居然又是不可用。
看着“不可用”那三个字，沈默气不打一处来。
这他妈的！
上一个不可用的破玩意儿已经把我坑惨了，这下居然又来一个！
没完没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