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紧挨着张玄,将那苗条的身子猫在大树之后,探出脑袋,一番观瞧,定睛看去就见前方不远处确实有一个位于山崖下方的凹腔。那处凹腔大概有一间卧室那么大。因为那处山崖呈不规则的圆弧状向外突出,而那凹腔的里面也是一个向着里面凹陷的不太规则的圆弧,所以这个山底岩洞在平面上就像是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
岩洞里面的地面上有着一层干枯的野草铺成的草垫。此刻正有两头浑身披甲的野兽紧紧相挨着趴窝在那枯草垫上沉沉入眠。
就在岩洞外面的地面上,零零碎碎的散落着一些动物骨架。看得出来,这些骨架大多数都是一些蛇虫鸟兽的遗骨,但是众人看得分明,那其中有两个骷髅头骨明显是成年人类的颅骨,而且看其颜色显然是最近才去世的人类的头骨。
“终于找到了,看来这两头畜生便是那袭击铁木寨居民的妖兽了。”小妮子低声恨恨说道。
何寨主也猫着身子看向凹腔中呼呼大睡的两头妖兽,感叹道:“是啊,终于找到了,必须除掉它们,不然我们可就要铁木寨永无宁日了。”
“别吵醒他们,趁着它们还在睡觉,何寨主你带着大家悄悄将那岩洞围起来,封锁它们的线路,让它们无路可逃。我和妮妮负责上前攻击,争取一击必杀。”张玄安排道。
言罢,张玄和小妮子对视一眼,然后便各自左手持一符宝,右手持一宝剑,缓步向前,慢慢靠近崖下凹腔。
何寨主则带领着随行的一众铁木寨修行者,悄悄分散开来,呈圆弧形分布,将那处岩洞给围了起来。
就在众人完成合为的一瞬间,凹腔内草垫上的一头妖兽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鼻子抽动几下便一下子警醒了过来。只见它那覆盖着灰白色鳞甲的头颅转动了一下,两只没有任何鳞甲的毛茸茸竖立耳朵一下子支棱了起来,然后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两只猩红的眼眸杀气四溢地望向巢穴外面正手持各种利器严阵以待的众修士。
“嗷嗷”那妖兽一翻身站立起来,突然发出一声长啸。
“嗷呜”另一头原本仍然在沉沉昏睡的妖兽也被一下子惊醒,稍显笨重迟缓地翻身爬起,躲在最先醒来的那头妖兽的身后。
先醒来的那头妖兽头颅低压,龇牙咧嘴地咆哮着,后肢微蹲,前肢探出尖尖的爪钩,似乎一下子就要纵身飞扑向巢穴外的敌人,与此同时,张玄和小妮子都从那正在怒吼的大口之中清楚地看到它的咽喉处隐隐有蓝黑色光华在急速凝聚,显然是马上就要释放法术了。
就在这一瞬间,之间一道白色匹练呲的一声从洞穴口激射而来,啵的一声将妖兽身上刚刚生起的一层薄薄防御层给打得破碎,而且去势丝毫不减弱,直接狠狠地击打在那妖兽张开的狰狞大嘴里面。
随着那道白色匹练窜进口中,那妖兽的咆哮之声戛然而止,那快要被激发的法术也直接被中断,形成一股剧烈的反噬之力,在其喉间爆发开来。
那妖兽被白色匹练击中,引得自身的法术攻击被中断并发生反噬,顷刻之间便见鲜红血液从它的口鼻之中溢流而出。
随着口鼻之中鲜血汩汩直流,那原本一脸凶恶,即将择人而噬的妖兽一瞬间双眼失去了光华,扑通一声便倒地不起,再无声息。
或许是见到身前的妖兽没有发出一招就那么不明不白的顷刻毙命倒地,心中产生了惊骇莫名的畏惧之感,知道这些打上门来的敌人太过凶悍,自己难以招架,以至于不敢再继续做出挑衅动作,那原本躲在后面的妖兽,蓦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然后便脑袋一缩,身子一团,将脑袋藏在胸腹当中,背部的鳞甲伸展,整个身体化为一个由九节灰色鳞甲组成的圆球,以自身的鳞甲护住身体要害,然后便滴溜溜向着洞穴外面滚去,打算赶快逃之夭夭。
那妖兽化作一个圆球,一下子就滚出洞外。
前方一名手持长剑的修行者下意识地挥剑猛砍,却见那锋利的长剑还没有砍落到圆球上,就被圆球外面的一层薄薄的防御层给挡了一下,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再那层防御层破碎开来之后,以稍微减弱一些的速度劈中那妖兽的身体,当啷一声被反弹回来。
那妖兽的身体被长剑劈中之后并没有发生甲碎血流的现象,而是被看得呲呲冒起一串火花,但是那圆球的鳞甲之上却是丝毫无损,仍然滴溜溜向前滚动。反倒是那名修士右手虎口被那反震之力震得瞬间皮肤崩裂,鲜血迸射,原本紧紧捏着的宝剑一下子就脱手而出。
在那名修行者惊骇于妖兽鳞甲防御能力之强的时候,周围众人的攻击也落在了妖兽的鳞甲上。这次,妖兽身上的防御层已经在之前的那名修行者的劈砍之下被破掉了,一众修行者的攻击直接落在妖兽的鳞甲上面,将其打的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众人有的是如同之前那位修行者一般以手中武器发出武技攻击,有的是用符宝发出各种五行类攻击法术,但是这些攻击落在那妖兽的鳞甲上,都是收效甚微,完全没能破开其鳞甲防御,甚至也没能阻挡妖兽继续向前滚动。
就在那妖兽就要冲出重围的时候,站在洞穴门口的小妮子手持符宝,念动咒语,运转功力,猛然发出一道法术。就见一道蓝灰色的光华从小妮子的左手迸射而出,击打在那即将突破封锁的圆球上。一瞬间,那圆球被蓝灰色光华笼罩,化为一个形态不太规则的冰疙瘩,在地上滚动两圈之后便停了下来。
众人见妖兽被冰封在那冰快块里面,没法再滚动,再次围上前去,手持武器和符宝,警惕地看着地上的冰球。
就在众人再次合围起来的时候,那冰快发出一阵磕呲磕呲的声响,然后众人便见一条条裂痕自内而外延伸,最终在冰块上形成蛛丝网一般的裂纹,不到半分钟,那冰块便砰的一声自行崩解开来。
那冰块破碎之后,里面的妖兽自然便显露了出来,只不过此刻它也不再是原来那般的圆球形态了。
那妖兽伸展了一下身体,将身上的冰屑抖落掉,然后便张开大口,呼地一声喷出一道包裹着蓝灰色光华的气箭向着前方的修行者击打而去。在射出气箭法术的同时,那妖兽猛然一蹬后退,直接向前飞扑而去,想要在再次合围的防线上撕裂出一个缺口,好寻得生路逃命而去。
那气箭来得迅疾,眼看就要落那名修行者身上,将这名已经来不及做出防御或进行闪避的修行者给击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一脸焦急的众人却见一道身影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那名修行者的前方,然后双手一展,发出两道柔劲便将他和身边另外两名修行者扫飞到一旁,刹那之间,众人便见那即将击打在来人身上的气箭,竟然被来人身上瞬间形成的半球形白色光罩给反弹而回,呲的一声击打在了那飞扑而来意图趁机硬闯出一条生路的妖兽胸部。
那道气箭在铁木寨众人和那妖兽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被反弹而会,啵的一声将妖兽身体外面的防御层击碎,继而击打在妖兽那没有任何鳞甲防御的胸部,在其灰白色的胸部破开了一个血洞。
一股血流呼呼呼的从那血洞之中迸射而出。
然而没等流出太多的血液,那个血洞在顷刻之间就被一层冰晶覆盖,却是那被气箭包裹着的蓝灰色光华也被反弹而回,落在那血洞上面,释放出一股极冷的寒霜,刚好将那其给冻结住了。
在那被张玄弹飞的三人狼狈向后摔倒之后,众人才看明白,原来是张玄见那头妖兽破掉小妮子的冰封术之后一下子便要暴起伤人,于是他就立即上前,将妖兽面前的三人扫飞,自己则挡在妖兽面前,以自己的防御型符宝将妖兽的攻击法术反弹了回去。
妖兽猝不及防,被反弹而回的气箭击打在没有鳞甲覆盖的胸部,一下子受了不轻的伤,两根胸骨都被打得碎裂。
只见那妖兽重伤摔落在地,发出嗷呜一声哀鸣,然后便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张玄龇牙咧嘴,呜呜乱叫。
可能是发现张玄太过强大,不是它能招惹的,那妖兽立马调转身体,向着另一边冲撞而去,企图从那个方向突破出包围。
然而,就在那妖兽转身的一刹那,只见张玄抬起右手轻轻一挥,又是一道白色匹练从宝剑之上闪现而出,呲的一声击打在它的头颅上。
这次那白色匹练却是直接击打进了妖兽的左耳之内,噗的一声将其脑袋里面的骨骼血肉和脑浆得一片稀烂,使其口鼻之中溢流出红白相间的液体,然后,那妖兽便瞬间失去了力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就像变成了一堆软泥。
刚才发生的一切,说来话长,但实际上这一切就在一两息之间。
“哎呀,我的妈呀,差点儿被这畜生害死了”
这时,刚才差点被妖兽的气箭击中,却被张玄挥手之间扫飞到一旁的那名修行者才回过了神来,后怕之下发出了惊惧之声。
这名修行者现在才站稳身子,反应过来,心里庆幸自己被张玄扫飞到一旁,不然,看那道气箭的走向明显是奔着自己的脖颈而来的,一旦被击实了,怕不是要被穿喉而过,到时自己即便不死也得是重伤。
另外两名被张玄扫飞到一旁的修行者也是感到后怕不已。他们都见识到了那妖兽不但鳞甲坚硬,自己等人的攻击根本就难以伤到它,而且看那体形,一旦被它撞到身上,估计自己二人也是难以招架的。
三人面面相觑,眼中俱是难言的惊骇和庆幸,继而齐齐向张玄躬身拜谢,感激不已。
张玄挥挥手,浑不在意的说道:“无需多礼,我们本来就是来为你们除害的。对付它本来就是我们的任务。再说,大家同行一场,也是缘分所在,相互帮助也是应有之义,你们不必挂怀。”
“这就解决了?真不敢相信,如此轻易地就将这两头妖兽给除掉了。二位真不愧是传法殿的精英,当真是修为了得。幸亏你们帮我们除掉了这两头畜生,使得我们铁木寨再无隐患,大家又可以回复之前的安宁和平,不然我们可就麻烦了。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何债主看着倒在地上的妖兽,一阵唏嘘感叹,然后便对张玄和小妮子一阵夸赞和感谢。
“咦,玄哥儿,你快看,这妖兽有古怪。明明已经被你打坏了头颅,死得不能再死,可是它的肚子怎么还在起伏不定。你看,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就在何债主不断说着感激话语的时候,一旁好奇打量着妖兽尸身的小妮子突然拉了一下张玄的衣衫,惊异万分地说道。
张玄闻言也停下了对何寨主的客气谦虚应答,转而看向地上那妖兽的肚子,却见那妖兽的腹部果然正在发生着异常的动弹。
那妖兽此刻如同一堆软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头部、四肢均没有任何异动,但是其腹部竟颇为臃肿,高高地隆起,而且还在不断地起伏不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断地挣扎。
见到如此景象,张玄却是一下子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玄没有立马回复小妮子的疑问,只见他上前几步来到那妖兽肚子前方,将手中的宝剑还鞘,交给一旁的小妮子,然后伸出右手,并指成掌,如同运刀滑切一般在那妖兽腹部前方轻轻一划,一道剑指气劲便从其指尖吐露而出,顺着其指尖在空中一滑而过。遂即,众人便见那妖兽没有被鳞甲覆盖的腹部悠然之间便皮肉翻卷,露出了里面的景象。
随着妖兽腹部皮肉被张玄的掌风切开,被从内而外的鼓胀之力推挤着向两边翻卷开来,众人只见那妖兽腹内竟然有一个胀鼓鼓的油膜包裹。透过半透明的油膜,众人隐隐约约能看见包裹内有四只幼兽在里面不断地挣扎着。
张玄再次轻轻挥出掌风气劲,将那层半透明的油膜撕裂,然后便见四只粉嫩嫩的小兽崽子全身沾着粘液出现在众人眼前。
“呦,呦呦”
四只幼兽乍然脱离羊水,呼吸到空气,俱都不由自主地发出类似于鹿鸣的啼叫声,然后便如同溺水之人重新恢复了呼吸一般,贪婪地喘息着。
因为是被迫早产的缘故,这四只幼兽都还未能睁开双眼,此刻脱离了母体之后似乎出于本能,竟是对周围的环境感到莫名的畏惧,又或者是因为失去了母体保护,感受到了冬季的寒冷,它们俱都在那里战战兢兢、畏畏缩缩、萧萧索索,相互依偎在一起。
“四只幼兽哎。玄哥儿,你说它们属不属于妖兽?我们应该怎么处置它们?”小妮子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妖兽腹中露出来的四只幼兽,有些捉摸不定地向张玄问道。
“妖兽幼崽因为其母亲吞食有灵生物,其自身或多会少都会沾染上煞气。若是煞气太过浓厚,那么幼兽一出生便会本能地追寻有灵生物的血肉,将其当作血食,炼化之后用来增强实力。但是如果沾染的煞气不甚浓厚的话,幼兽基本上是不会迷失心灵的,也就不会主动吞吃血食来修炼了。这样的话,那它也就算不上妖兽,只能算是一般的野兽,若是能够一直保持不杀害和吞食有灵生物,那也就不会化为妖兽了。我们可以将这四只幼兽剥离母体,将它们带到外面,然后用船上的煞气探测器检测一下,如果检测到煞气,那它们就是妖兽无疑,我们就需要直接将它们也消灭掉,免得留下遗祸。如果到时候,没有在它们身上探测到煞气的存在,那它们就只是普通幼兽,那我们就可以选择饶他们一命。”张玄解说道。
“好吧。但愿它们没有成为真正的妖兽,不然刚刚出生就要被灭杀掉,也真是太可怜了。”小妮子颇为同情地说道。
在张玄便和何寨主交流一番后,何寨主便命人上前将四只幼兽的脐带割掉,将它们完全从母体之中剥离出来,用衣服包裹着带到外面去检测是否存在煞气。
在几名修行者上前包裹四只幼兽的时候,张玄已经暗中施法,将四只幼兽身上微弱的煞气给化解掉了。他也觉得这四只幼兽毕竟也是四条生命,而且还未主动杀伤人类犯下过杀孽,即便从母胎之中沾染了些微煞气,自己仍然可以给它们一个活命的机会。
处理完了四只幼兽的事情,张玄又让何寨主安排四人将洞穴里面的那只妖兽也抬了出来,和洞穴外面那只妖兽摆在一起。
此时,众人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了一番两头妖兽的形貌。
这两只妖兽,身似鼠,头似猪,全身除了腿部内侧、胸部、腹部、前颈、口鼻和耳朵之外,其余的身体部位全被坚硬的鳞甲覆盖着,如同身着重甲一般。那些鳞甲呈棕灰色、灰色或灰白色,而且还泛着油亮光泽。没有着甲的部位则是长着或浓密或稀疏的灰白色长毛。
这两头妖兽口中都长着细密而尖利的牙齿,虽然不甚粗大,但是也让人看着不寒而栗,这要是被它们咬上一口,估计腿骨也能被其瞬间咬碎。其四肢上长着粗壮而锋利的弯爪,看那爪钩的样子,明显很善于抓挠和刨挖。
它们尾巴上的鳞甲不仅宽厚,而且每颗鳞片的边缘还很尖利,就像是一颗颗紧密排列着的钢刀片,若是在打斗中不慎被其抽打到或是被其从身上划过,那肯定会遭受如同被几十上百张刀片同时剜割一般的伤害,怕不是要被瞬间带走一大片血肉。
从这些样貌特征上和其遇到威胁时将身体团成一个圆球的特性上来看,这两头妖兽很像是张玄前世见到过的犰狳。张玄估计它们很有可能某种犰狳变成的妖兽,只是不知道是原生型的妖兽呢,还是由原本的普通野兽变异而成的妖兽。
这两头妖兽明显是一雄一雌。雄性妖兽体型略大,体长足有成年黄牛那般体长,四肢粗壮,站立着有成年公羊那么高。雌性妖兽体型略小一些,但是因为处于孕期,肚子比较臃肿,看起来反而比雄兽要胖一些。
就在众人打量着这两头妖兽的尸体的时候,张玄暗中释放出了自己的灵识,探查起了两头妖兽正在消散的残魂。通过灵识从那些残破的灵魂碎片之中见到听到的散碎信息,张玄大概了解到了两头妖兽的一些过往
原来这两头妖兽并不是这溶洞山谷之中的原生生物,它们其实是来自于这处溶洞外面,距离此处很远的一座原始森林。
两只妖兽原本也不是妖兽,它们以前都是普通的野兽。
有一次,这两只野兽在一处蚁穴上一起吞吃了一株硕大的蓝色灵芝,受到灵芝之中的灵气滋养,获得了一些修为,并增长了灵智,成为了最低级的灵兽。
成为低级灵兽之后,它们发现自己突然变得能够在喉咙处凝聚冰系和风系组合而成的法术,化作凝冰气箭,从口腔中激发,并且还可以用四只脚上的利爪发出类似于武道强者爪劲的掌风爪劲攻击。后来。
这两头低级灵兽在一次合力击杀并吞食了一头同样身具灵气的蜥蜴后,发现吞食这种身具灵气的兽类的血肉竟然能大幅度增强自己的实力,于是它们便在那处山林里四处寻摸,试图击杀更多的含有灵气的生物,吞服其血食来增强修为。
在吞食那蜥蜴的血肉,增强自身的实力的同时,这两头灵兽也随之沾染上了蜥蜴身上的煞气,就这样,它们便走上了妖兽的修炼之路。
初时,这两头妖兽倒是还真找到了好几头弱小的灵兽和妖兽,合力击杀并吞食之后,它们的实力确实大有提升。这也使得它们越发的沉迷于吞食血食来提升实力。
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它们遇到了一头妖熊,踢到了铁板之上。
发现要熊之后,这两只妖兽如同之前的几次一样合力对那妖熊发动攻击,一番争斗之下,它们竟然大大落于下风。缠斗了一会儿之后,雌性妖兽险些被那实力强悍的妖熊给击杀掉。好在两只妖兽见大事不妙,相互配合之下,凭借着自身那可以潜水而行的天赋能力,以湍急的河水为掩护才逃出了生天。
那妖熊沿着河岸对这两头妖兽追赶了一阵,一直追到这铁木寨所在的山脉范围才悻悻离去。
两头妖兽被那妖熊给吓破了胆,即便是见它已经在一座山林边缘止住步子,踌躇一阵之后始终没有再往前追赶而来,它们也丝毫不敢停留,继续往前奔逃了很远,一路逃到了铁木寨红沙河上游的山林中,在这溶洞山谷上方的洞口处,凭借着自身那极强的天赋能力,从那洞口处攀岩而下,潜入到了这山谷之中。
这山谷之中原本还是有些飞鸟、蝙蝠、蛇虫、鼠兔等生物的,但是都被逃到这山谷中的两只妖兽给击杀并吞食掉了,所以现在这山谷中除了两只妖兽之外,地表再无其他生物了。
两只妖兽就这般在这山谷之中安了家,因为惧怕那妖熊的追杀,所以一直不敢出去,只能以山谷中的生物为食。
可是不久之后,那些生物都被吃掉了。
最初的时候,偶尔还有飞鸟从那个不规则的椭圆形溶洞口飞进来。
后来,不知是因为两只妖兽捕杀得太厉害,让外面的生物本能地产生畏惧,不敢再靠近溶洞,抑或是因为寒冬的到来,那些鸟兽飞走的飞走,猫冬的猫冬,反正是再也没有飞鸟飞进来了。
恰好就在这时,雌性妖兽有了身孕,眼看着就快要生产了,可是它们却断了口粮。
于是雄性妖兽便不得不冒着被妖熊击杀的风险,出来寻找食物。
它顺着山谷中流水形成的地下暗河,一路挖掘,挖掘出了一条直通外面瀑布水潭的隧道,然后便沿着隧道一路来到外面,到了滚木溪的那处飞瀑水潭之中。
到了外面的水潭之中,那妖兽又顺着河流到了城寨外面的村庄,恰好发现了起夜上厕所的老汉,于是它便破门而入,以裹挟冰系法术的气箭击杀了那老汉,并直接用嘴衔着其尸身,沿着河道将其带回洞穴,和雌性妖兽一起吞服血食。
这便是它们第一次杀伤人类,以人类为血食。
经过这一次吞食,它们发现这人类的尸身给它们补充的能量竟是丝毫不比那些灵兽、妖兽来的弱,而且还使得他们的身体莫名地变得更加的舒适。
如果是平时,仅仅这个老头的尸身给它们补充的能量,便足以让它们挺过剩余的冬季,不必再出去捕食了。可是现在雌兽有孕在身,仍旧需要进食,补充身体需要。于是第二天天之后,那雄兽再一次出去寻找食物。
这次出去,它却发现那些人类都躲到了城内,就连家中的牲畜、家禽都被带到了城内。那城墙太过高大,而且非常坚固,自己根本无法突破。城门处的那些人一看就是实力不弱的,而且自己隐隐约约还能感应到那城门处让自己有莫名的危机感。
于是雄兽接连着好几次外出,都没有任何收获,只到一天下午,它在河里面看到一个身影站在河堤上对着河水撒尿,于是它便潜游过去,向着那人射出一道气箭,将其当场击杀,并带回到洞穴之中,让那雌兽将其吞食了。
之后雄兽又出去过几次,却再也没有任何收获。好在吞食了之前那人之后,已经勉强足以支撑雌兽的身体消耗,使其一直坚持到生下幼兽应该是没大问题的了,所以它在发现没法获取到食物之后也就不再外出,而是一直守护在雌兽身边,等着它的产期到来。
看完两头妖兽的残魂记忆之后,张玄也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两只妖兽是从外面很远的荒野之地流窜过来的,不是本土产生的。不然的话,这里离村庄和城寨那么近,难保还有其他类似于它们的本土妖兽会闯入村庄,袭击居民。
现在看来,之前袭击居民的就是被击杀的雄性妖兽无疑了,自己也不用担心附近还有其他隐藏的妖兽了。
只是,张玄对于那头颇为强悍的妖熊居然在即将追上两头妖兽的时候止住脚步,硬生生停在了离铁木寨不是很远的那座山林之外,犹豫半天之后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向前追赶的现象感到甚是惊奇。难道那妖熊也知道再往前就是人类的实际控制的区域,所以才它不敢随意闯入?莫非它被人类收拾过,知道人类的厉害?
探查妖兽灵幻碎片和思索这些问题的过程在几息之间就完成了,张玄也没有过多的思索,很快就收回了发散的思绪。被人也没有发现张玄的异样,只是以为他在观看地上的妖兽尸身。
何寨主安排几名修行者,将两只妖兽头下脚上的抬着,让妖兽的血液尽快流出来。两名修行者则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琉璃容器,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妖兽的血液。那些血液可是很珍贵的灵材,其价值一点也不比妖兽的尸体的价值要低。收集完妖兽血液之后,他们甚至是将那些浸染了妖兽血液和脑髓的泥土也铲干净,收集起来细心地装好,然后,众人这才抬着两具妖兽尸体开始往回走。
来的时候因为担心行走之间引发的动静太大,惊扰了潜藏在未知地域的妖兽,众人一路而来都是小心谨慎的控制着自己的动作,用内力真气尽量隔绝自身的气息和声响,尽量确保不引发太大的声响,所以行走速度并不快。
此刻,众人已然找到并消灭掉了妖兽,不必再担心声响太大,于是便毫无顾忌约束,放开了自己的步伐,沿着来时的路轻松自在地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