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听到这句话,心里好乱。
她应该是真的开窍了,仅仅两日,她的身体里涌现出许多陌生的情绪。
这也导致她会认真的思考一些话,甚至看懂了很多细节之处。
她与谢行之本就有许多夜间相会的接触,第一次出现和她相处的人也是他。
她很亲近行之哥哥,和他在一起会产生发自内心的愉快,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但谢煊不一样,两人后来相遇,他步步靠近,耐心温柔,她很依赖他敬仰他,那么多细心的疼爱,她也心动。
喜欢就是喜欢了,她哪一个都喜欢,根本分不出前后。
她主动搂紧谢煊的脖颈,亲在他唇上,坦然的不得了:
“我都喜欢,真的分不出第一第二,哥哥别乱想,你们其实也是一个人。”
谢煊面上笑笑,心里却不以为然。
疯犬怎配与他相提并论,是他狭隘了,何必去比较,去做便是了,况且他手中还有底牌。
如果阿妧知道六岁那年发生的事,想必会更加的爱慕他。
也是他不好,竟患了这样奇怪的病症,连累的阿妧每日都要与犬马为伍,他有愧。
不过也有优处,最起码恶犬只认一个女主人且听话,不会伤害她。
更有,再一想,万一谢行之每日荒淫无道,御女无数,那他的身体岂不是就会脏透了。
如此看来,家犬不能放逐,肥水不能外流,否则有损无益,得不偿失。
谢煊自我灌输了一通,心里好受了一些。
御辇停下,他把人抱起,抚摸着她的脊背,神色温和,“我们先去用膳,然后哥哥一边批奏折一边给你补课业。”
提到课业,宋妧就脸红,她也想进步,态度很积极,“好。”
酉时初。
用完晚膳,谢煊按时把人带到御书房。
御案和龙椅之间有些距离,小姑娘只能兼顾一个,他吩咐李大福:“去找一把高一些的椅子。”
搬椅子总比搬桌子方便。
宋妧是真的矮,高矮合适的椅子搬来以后,她被抱着坐上去,脚都挨不着地。
谢煊看她两手空空,故意逗她:“阿妧今日学的什么?孙炳春可有布置课业?”
“先生说让我们自己冥想,没有布置课业。”
宋妧羞赧的低下头,小声说:“至于学的什么我也听不懂。”
谢煊笑着安慰她:“没关系,有哥哥教你。”
他拿过一旁的三字经,耐心的教了一页字,又去挑了一只最细的笔,抽了几张纸递过去。
“好好练,慢些不急。”他把端砚放到中间,方便她取用。
宋妧看着眼前的纸,印着暗纹还散发着清香气,她都不知该怎么下手。
谢煊目光微动,撂下手里的奏折,站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开始教。
“只要记住比划,写起来便会很容易,阿妧别紧张,一开始习字都是这样的,熟能生巧,慢慢就能写出好字。”
宋妧整个人都被笼罩住,鼻息间墨香纸香还有他身上的龙涎香,香的不得了,她本就糊涂的脑子更觉得晕晕乎乎。
“学会了吗?”耳边传来阵阵温热的气息,本是清清冷冷的音质却莫名温柔,仿若带着一丝诱惑,令她心颤。
“嗯....还行吧。”宋妧微微带着颤音开了口。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学习的态度不够认真,连忙羞愧的找补:“我会认真练习。”
谢煊眸光幽幽,原来他这身皮囊也不是一无是处,看来这小姑娘根本就禁不起撩拨。
他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红晕满颊的芙蓉面,眼底的占有欲毫不遮掩。
他抬手沿着她的额角到锁骨,轻轻拂过,辗转两回,随后又退到一旁,拿起奏折继续看。
“阿妧乖,自己写一会,哪里不会再来唤哥哥。”
宋妧被他的动作勾住,整个身子发麻,心跳加快,本已经有了些奇怪的情动但男人却转身就走。
她听到这句话,低低应了一声,佯装镇定低头开始练习。
一时间,书房内除了纸张翻阅的声音,彻底静了下来。
宋妧写了一会,忍不住偷偷抬头去看他,她的眼睛卡在那高挺的鼻梁上,没敢再向上移。
她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正准备继续连蒙带猜的再写一会,耳边传来一阵低笑。
“阿妧写的很好,就是写出来的字哥哥不认识。”
宋妧‘啪’的一声掉了笔,纸张上染了一大滩墨迹都顾不得,她涨红了脸,又羞又气。
她扶着椅子把手,跳到地上就准备跑,却被人掐腰提抱起来,转瞬间就坐到了御案上。
谢煊低头想去亲她,没想到这小姑娘头一回别开了头,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摸了个空。
他双臂撑在案桌上,俯身去看她,不敢笑只敢问:“阿妧是不是生气了?刚刚想跑去哪里?”
宋妧愣住,刚刚是她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没有经过大脑,非常连贯的就做了出来。
方才那么多的举动,她以前根本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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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煊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说不出的旖旎氛围丝丝缕缕缠绕开来。
他温声引导着:“阿妧生气了为什么不发脾气,反而要逃避?你想一想方才你生气时脑海里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宋妧望着他的面容,那双眼睛漆黑深邃,眼神平静幽沉,却莫名专注。
他的眼底总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盯着那双眼睛里的自己,缓缓说出心里话:
“我想把笔扔到地上,我想把你狠狠推开,我想骂你两句,然后再离开这里。”
谢煊为了鼓励她诱着她继续开口,他又认真询问:“那你为何生气?”
宋妧突然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是别人,我不会在意,但是我喜欢你,你却笑话我,我就突然很生气。”
谢煊凝着眼前的少女,一双眼睛如浸春水,水莹莹的带着娇软的甜意。
这个笑容已经与以往有了很大不同,自然许多也开怀许多。
怎么办。
他好想把她关起来,不如等她调养好病症,他便将人囚起来如何?
如果只有他自己能见到这个笑容该多好。
谢煊去啄吻那张樱唇,双唇难舍难分,他厮磨着道歉:“是我的错,不该笑话阿妧,别生气,哥哥不是故意的。”
“只不过....”他又轻声笑笑,“方才我诱撩你这件事,哥哥的确是故意的。”
说完,便撬开她的齿关,缠绵的深吻一个接着一个。
最后,字已经练不下去了,宋妧被抱着去往养心殿的时候,心中少不了丝丝愁绪。
两人现身的顺序突然被打乱。
那今晚将要出现的男人,究竟会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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