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点看见爸爸,从杨柳怀里挣脱出来,跌跌撞撞奔了过去。
田骁先来个举高高,然后在小脸蛋儿上亲个不停。
杨柳阴阳怪气道:“还是与爸爸亲啊,我这几天白忙活。”
田骁抱着小雨点来到杨柳身边,背着小雨点抓她两把,惹得杨柳凤眼圆睁。
当心小雨点发现,小东西聪明着呢。
有了孩子,多了顾忌,不然这会儿,该是翻云覆雨情景才对。
田骁:“闺女,爸爸不在时,你每天都了什么呀?”
田苗:“妈妈给我做吃的,教我弹琴,看铜器,还要闻好多草。”
田骁柔声道:“你最喜欢哪个?”
田苗:“草的味道不好闻,妈妈每天都要我吃一个桃子,小雨点更喜欢吃苹果。”
杨柳:“她都会告状了。”
田骁:“我闺女这么聪明,当然要会告状,以后才不会吃亏。”
杨柳:“是你教还是我教?”
田骁扯了下嘴角:“您才是先生。”
田苗凑到爸爸耳边,小声道:“爸爸,我告诉你个秘密,妈妈能举起铜器。”
田骁眼睛一亮,看向杨柳:“有效果?”
杨柳含笑点头。
这时,于莉走进来,说道:“隔壁的人又来了,在倒座房。”
杨柳忽地想起:“她家房子要转手,问咱要不要,前几天来过一次。”
田骁把小雨点交给杨柳:“我去看看。”
……
海子边,隐藏着大鳄。
田家东侧,一墙之隔,宅院格局与田家相同。
一对中年夫妻,年纪五十岁左右,男人浓眉国字脸,戴一副镀金边眼镜。女人富态雍容,没有沏茶,拿来三瓶可乐开启,每人一瓶。
女人:“刚从外地回来,没有准备,不知这饮料田先生会否习惯。”
一句话,有三处值得揣摩。先生称呼现在不多见,女子身份或是多接触境外,或是家学渊源,还沿用民国时叫法。
可乐此时还未流入境内,该是有海外渠道。
这对邻居田骁从未见过,杨柳说来过一次,这处房产该是闲置。
田骁:“可口可乐,产自美利坚。”
男人眼神明显变化:“田先生见多识广,方便面厂田先生产业,无疑。”
田骁:“我没见过两位,两位对像是作过了解?”
女人:“我们在港城见过袁师傅方便面,口味比公仔面还好,后来打听,竟是来自内地,也就知道些田先生的事,巧合的是,还是邻居,呵呵。”
男人:“名字取的好,袁师傅接地气,方便二字直接见本质,大工不巧。”
田骁觉着奇怪:“二位对这面食有想法?”
男人笑呵呵道:“年龄大,不自觉就偏题了,耽搁了田先生时间。不瞒您说,这一条街的宅院,原本都是我家祖上产业,后来形势变化,卖了几处,捐给国家几处。”
田骁:“今日竟遇到钟鸣鼎食之家,让晚生长了见识。”
男人:“哪里哪里,新人新事新国家,旧事不提也罢。只因房价不是个小数,侧面打听些田先生的事,请勿见怪。”
田骁:“理解。两位都是体面人,咱不绕弯子,不打埋伏,直接说价。”
男人:“后生可畏,三万元。”
田骁心里一句我艹!当我冤大头么?买沈公子宅院才八千块,加上一套古董家具才一捆大团结。你他么上来就翻三倍,知道我有钱,就狮子大开口?不悦道:
“您应该知道现在形势,宅院不能私下交易,而且,我那处宅院,当初出价是…”
男子:“八千块的宅院,连同一套家具,凑了一个整数。”
田骁一惊:“您怎么…”
女子:“田先生是聪明人,我们既与沈家做过邻居,有些走动也是正常。”
田骁恍然大悟:“这个他么沈海洋。”
男子见这后生飙了句胡同话,也不在意,温声道:“田先生甭怪罪海洋,他也不知我是打听您。我们不会乱喊价,你家宅院东西两处院落,再带上两套家具,三万块可还合适?”
女人:“以田先生宅院居中,两边打通,相当于东、西两座跨院,再者,我们的房子有房契,当初捐赠后,上面专门给印制的,与分房那些不同,这机缘可不好遇到。”
果然,任何时代,事情总有特例,普通人不知晓罢了。
田骁:“……”
男人:“沈家的那套家具我见过,还比不了我祖上物件,不瞒您说,这次是举家赴海外,万里航程,带上不便。田先生请随我来。”
……
三部委大院,肖家。
听说田骁领养了女儿,池开来气的平生第一次爆粗口:“田骁这个小王八蛋,这是吃准我肖家好说话啊,老娘不忍了,这就找老爷子要说法去!”
肖振邦想的可不是这个,说计划部门手眼通天一点不假,调度全国统销,大权在握。再往后发展几十年,变身为发改,号称小国府,为几十个部委中执牛耳者。
肖振邦:“没什么不得了,非亲非故,领养稚童,说明田骁新地不错。”
池开来:“你倒是大方,恬恬进门就当妈,不怕外人笑话么?”
肖振邦:“大家族百花齐放,不要拘泥于表面。老爷子给我说,田骁寻到几幅画,让稚芙妈妈去给掌掌眼。我也想借机去他那小院看看。”
池开来哼了一声:“你是另有目的吧。”
肖振邦:“你最好和我一起去,孩子都领养了,事成定局,咱们不妨摆好姿态,作为外公外婆,去看看以示亲近,如此恬恬脸面上好看。”
池开来:“你们这些作官的,没什么不能交易。”
肖振邦:“这话出圈儿了!恬恬是我掌上明珠,掺不得假。”
池开来:“你是说咱们和稚芙妈妈一起?”
肖振邦:“这样最好,两拨人,两个目的一勺烩,也不算自降身份。”
池开来:“花花肠子真多。”
肖振邦:“屁股痒痒了是吧,看我一会儿怎么修理你!”
池开来脸刷的红透:“讨厌!”
……
两处宅院看完,田骁对男人说道:“我很满意,价钱就按您说的。”
男人见他爽快:“田先生局气,在下也得有所表示。”
田骁笑了笑:“什么宝贝?”
男人:“一个秘密。据我父亲说,我曾祖父当满清户部侍郎八年,职尚书任三年,积累财宝无数,但离世蹊跷,后世子孙却不见那些财宝。
直到曾祖父的老管家离世前,透露给我祖父,说是财宝藏于这两处宅院内,而且请高人布了阵法,须大气运者方能拥有,遗嘱子孙不出大能者,财富太大是祸。但从我祖父那辈开始,宅院翻修不下五次,也未寻得。希望您是那个有缘人。”
田骁:“您是看我不差钱,所以如此。”
男人哈哈大笑:“果然不凡。与其他人讲,免不得纠缠上因果。若是不说,我心里仍会落下残迹,不得清明。如此,便能与这条街彻底切割。”
田骁:“人都好财,我要是落下心病,您一样走不出因果。”
男人神情疏阔:“我相信自己的眼力。”
田骁:“承您吉言喽。”
男人突然小声道:“明年的京城,可能起风云,你是明白人,当知未雨绸缪。”
田骁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心说老登的背景,绝不一般。
……
南锣鼓巷95号院中院,傻柱家。
何雨水呜呜的哭着,傻柱急的团团转:“我的亲妹妹呀,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十分钟后,许是哭累了,何雨水抬起头来:“哥,你还能不能找到对象了?”
傻柱:“说你的事,扯我干什么?”
何雨水:“今天和他吵架,就是因为他妈妈阴阳怪气的说咱家,老爹和寡妇跑了,哥哥现在又和寡妇纠缠不清。也不知他们听谁说的。”
傻柱:“嘿!这个小片警,他还长能耐了,信不信我敲他一顿。”
何雨水:“哥,你是不是对秦姐有那心思啊?”
傻柱:“扯!我认准了冉老师。”
何雨水无奈:“哥,我是你亲妹妹,不会和你说假话。冉老师长的体面,有文化,家庭背景也好,追了这么长时间,人家一点表示都没有,明显不愿意么。”
傻柱:“……”
何雨水:“以前都是秦姐帮你收拾房间,缝缝补补,我感觉她对你有意思,莫不如…”
傻柱:“真当你哥找不到对象了,一个寡妇,说出去不好听,不得让许大茂那孙子笑话死。”
何雨水:“生活是你自己的,管他怎么看。好看的女人未必会过日子,秦姐这方面真不错。不过我有个担心,就是她那个婆婆。”
傻柱:“她婆婆怎么了?”
何雨水:“如果你和秦姐结婚,她婆婆算什么,好意思跟着过来么?至少她会这么想,要是谈这事,她是最大障碍。”
傻柱:“没想到,这事还影响到你了,傻哥惭愧啊。”
何雨水破涕为笑:“你都会拽词儿了,跟谁学的?”
傻柱:“好像是田骁吧,记得有次喝酒他还唱了一首歌,怪好听的。别看他吊儿郎当样儿,应该有点文化,比你傻哥差那么一丢丢。”
说起田骁,何雨水有点走神,愣了好一会儿,道:“有段时间没见他,在家么?”
傻柱心头一悸:“你问他做什么,我提醒过,离他远一些。这孙子男女关系方面很复杂,和我做哥们还凑合。”
何雨水笑了笑:“我也感觉他不着调,说话没个正经。”
心里却是,正经的男人太干燥,不正经的男人又太潮湿,半干不潮的是闷骚。
男人,果然没个好东西。
女人,忒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