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禾在床上躺了五天,非但没瘦,还胖了一圈。
早上秦以沐投喂一波,接着明寒又送来一波,李德全前脚还没出门,后脚段星又派人来送补品,这些还没吃两口,梅妃又送来。这还没完,东王惦记着受伤的国师也送来一些。
整整五天,各种补品养生汤不断,看得魏熙纯眼都红了,口水直流。
吃太多的坏处就是衣服穿不上,比如现在言听禾最心爱的衣服裂开一道口子。
言听禾撕心裂肺、痛心疾首,恨不得拿针线把嘴缝起来。今天少吃一小口,明天维密我走秀,她这般安慰自己。
话说回来,言听禾还没去东王求证,他口中所说的“国师”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不好莫名其妙捡个便宜。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正直,不食嗟来之食;最大的缺点是貌美如花,任何一个人忽略她的美貌她都会伤心的。
可是现在她月半了,她再也不是世界第一了好吗?
言听禾准备动身找东王,恰好明寒宣她去太极殿。
言听禾心如死灰,一路磨磨蹭蹭,一会追蝶,一会不是很想看明寒那张脸。
言听禾路过太液池,似乎看到秦以沐面前站着一个男子。她仔细辨认一番,确认这男子她不认识。
不知秦以沐说了什么,男子神色悲哀,眼里乞求。他想伸手为秦以沐拂去肩上的落花,却被狠心推开。秦以沐是那样绝情,她不看男子一眼,转身离开。
言听禾本想追上秦以沐,无奈千琴催促,只好暂时离开,还是等她见了明寒在去好好安慰一番。
言听禾穿过层层回廊,摧残过一朵又一朵的小花,终于来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她随机挑选一张笑脸,毕恭毕敬行礼。
“皇上万福,不知皇上召臣妾来所谓何事?”
明寒盯着她圆润的脸,心想还是胖点好,之前太瘦了,脸上没有一点肉,明寒每次看到她的尖下巴都会怀疑会不会把自己戳死。
“东王吵着要见你,还想把你带去东国。朕不好替你决定,所以召你过来询问你的意见。”
东王低声下气求她:“国师,请跟我们回去吧,东国不能没有你啊!没有国师的东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任人宰割。我们还等着国师带我们走向富强之路,统一四国。”
明寒不悦,蹙眉:“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言听禾有这种能力吗?她当然没有。穿越者个个身怀绝技,不像她,最简单的种菜天赋都没有点亮,说出去都丢脸。
东王抹了把眼泪,还把鼻涕擦在袖子上。
言听禾皱眉,心里有千万只蚂蚁爬过。她有洁癖,她看不得脏东西,东王这是在她雷点上蹦迪啊。
“你先告诉我前因后果。”
东王马上止住眼泪滔滔不绝,从东国开国史讲到现代史,他唾沫乱飞,言听禾嫌弃战略性后退。
东王一边说言听禾一边从支离破碎的语言中提取关键信息,东拼西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个故事乍一听很离谱,仔细听确实很离谱。
原来,前国师也是一位穿越者。据说前前东王晚上打猎时碰巧遇见前国师从天而降还没有摔成肉泥,好奇之下带回宫。前国师醒后第一句话就是大笑着说:“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我找到穿越的方法了!”
前前东王嫌弃他脑子有问题,每天天不亮叫他起床,比公鸡还准时,这个点他才刚闭上眼。再加上每晚不干正事,就知道找地方偷懒,随便找个理由把他砍了。
穿越人士几大定律之一,砍头永远不会成功,总会有人策马加鞭闯刑场喊“刀下留人!”,前国师顺利被救下。
此后,他教渔民捕鱼,教厨师开发各种甜品,教商人制作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还开创了女子上学堂的先例,适龄儿童无论男女、无论家境贫寒亦或富有,均可在学堂上学。
东国迎来了超前繁荣,一度凌驾于无国之上。前前东王自觉对不起人家,向他负荆请罪,还把他聘为国师全年无休。
可惜好景不长,前国师因为日夜操劳猝死了,死前留下话:只要能答上这些对子,就是东国下一任国师。
言听禾听完,心里有些酸涩。本以为她能在异国他乡找到同伴,没想到同伴早已不在人世,果然还是不该抱有太大希望啊。
她有些落寂,耷拉着脑袋,眼尾微微泛红。
“国师考虑得如何?要不要来我们东国发展?我们东国个个都是俊男靓女,说话又好听。保你来不了吃亏,来不了上当。”
言听禾闷闷不乐道:“不要,我不去。”
前国师都猝死了,她才不跳火坑。
东王长太息:“国师若执意留下,本王也不好阻挠,此事就此作罢。若国师哪日想改变心意,可随时来找本王,东国永远欢迎你!”
东王借口说家里煤气没关退下了。
明寒看着眼角泛红的言听禾,有些难受。她一定是不想离开朕才拒绝的,你看她一听到会离开朕鼻子就红了。朕得安慰一下她,女人偶尔宠一次没关系的,一直吊着她她会心灰意冷。
“想哭的话朕的肩膀借你,父爱如山体滑坡,错过这一村就没有下一店。”
谢谢啊,现在没感觉哭不出来了。言听禾瞪他一眼,他是懂如何破坏气氛的。
“朕知你心悦于朕,可是朕心里只有天下百姓,对你并无半点风花雪月。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先把身体不好,说不定那一天你就上位了。”
言听禾:???
有病就去找太医,她又不会治病。
“皇上,你今天没喝药吗?”
“朕身强体壮的,喝什么药?”
“此药叫做‘大郎,该喝药了’,臣妾觉得这药非常适合您。”
“是嘛?”
明寒有些狐疑,心下一念,对朕死心塌地的女人一定不会加害朕。也罢,暂且信她一回,朕明日就去问张太医此药为何物。
她真的,她还关心朕的身体,她爱朕爱到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