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错吃完晚饭喝完药,到端着碗红烧肉到丁家时,丁玲也刚回来没多久,丁伯也刚放下手中的活计准备去做晚饭,瞧着张不错自己做的红烧肉,直夸孩子长大了。
“身体怎么样了?”丁玲说着拉着张不错进屋子号脉。
“没什么问题了。”张不错伸出手腕细说着自己身体的状况,明天再休息一天应该就会完全好了,眼前唯一困扰他的是即将面临的校内体测。
根据以往的经验,校内的体测除了速度、力量之类的体能测试,校队内还会组织一场比赛,更加直观的了解学生目前的实力,根据比赛的结果调整今年武道比赛的方案。
特别是高三届,相关比赛的积分、荣誉,会直接或者间接影响到相关大学的招生。
而按照惯例,校内体测后不久,紧接着就是新一年的“中学生中秋联赛”。
中学生中秋联赛是唯二的全国性赛事,先由各市决出代表本市的冠亚军队伍,还然后再由本市的冠亚军队伍组成六人小队,出征省级联赛,最后通过全国各省决出的32支强队,形成全国级赛事,这便是“中学生中秋联赛”。
对于高三届而言,能与之媲美的也只有明年的早春季节的“万物生联赛”,但那是面对全国18岁及以下人员的武道比赛,与只有高中生能参加的“中学生中秋联赛”,其中风险不仅仅是百花齐放的流派,还会有一定的死亡容错率。
也就是说,在一定的情况下,是允许比赛人员死亡的。
而与两大赛事的全国级规格所能相媲美的,便是其超规格的赛事奖励。
保送名牌大学、巨额奖金、武道方面的深造、特殊部队预备人员身份等等…
说是一步登天或许夸张了点,但是说一句打破阶层桎梏、前程似锦一点都不夸张。
“年轻人能有什么烦心事呢,少皱眉,容易少年白哦。”丁伯说着盛好饭端了出来。
因为张不错端来了红烧肉,所以丁树平晚上就不用再准备其他荤菜了,随后他又煎了几个荷包蛋淋上酱油、下了一碗咸菜肉丝豆腐汤摆上桌。
“要不要一起再吃点?”丁树平盛情邀请道。
张不错摆摆手,轻轻打了个饱嗝,“不用了谢谢丁伯,吃饱了。”
“好好,我们很久没交过手了吧。”丁玲似是不在意的问道,“等我吃完晚饭,我们过一下招。”
“诶?”张不错愕然。
在原身的记忆里,自从上高中之后,因为高中武道比赛的大小赛事,张不错不再缺少武道技术上的磨练,所以丁玲基本上只是帮忙总结他每次比赛的得失、或者是复盘,交手几乎是没有了。
“好啦好啦~好好不是还生着病吗?不能等他病好了吗?”丁树平拿起桌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岔开话题。
丁玲不理会丁树平,只是皱着眉盯着张不错。
张不错赶紧表明态度:“其实也还好,话说,我还挺想和丁玲姐过一下招的。”
说实话,从小到大张不错都没怎么打过架,虽然自己有着原身的武道格斗经验,但是能不能发挥出来还是个未知数,能够和丁玲过一下招,交一下手或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嗯…别说话了,看新闻。”丁树平懒得再搭理两个年轻人,只是好不容易今天没有武道赛事能让他看一下喜爱的临江新闻电视台,单纯有点不想被打扰。
“……好的,下面插播一条本台快报。
根据本台记者消息,今天晚间6点左右,临江市城西唯亭街道旧城改造区域发生一起火灾,从目前的火势来看,可能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请该地区居民注意防范火灾,不要随意外出,保护好个人财产…”
城西?旧城改造区域?
“不就是离这里没有多远的拆迁的地方?下午去菜市场还路过的。”张不错心理这样想着。
从新闻画面看来,真的是很大的火势,除了消防急救部队正在抢救,靠近那边的居民也已经开始在疏散了。
“喂?”丁玲的电话不适时的响起。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丁玲放下筷子,从手下摘下橡皮筋束好马尾,拎起头盔就往外走。
“什么事啊?饭都不吃完就走。”丁伯不开心道。
“有人受伤了,紧急征召。”走之前丁玲又快步回到桌前,大筷的夹了满满一口红烧肉,才小跑着跨上摩托车出门而去。
持证医师,特别的武道内伤科,估计整个小小的临江市也只有丁玲一人了。
“不是说火灾吗?怎么还会有人受武道内伤?”丁伯不经意的埋怨道。
张不错摇摇头劝慰道:“丁伯你不用太担心的,丁玲姐有武道六段的修为,整个临江市都是屈指可数的顶尖战力,没问题的。”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从堂屋的窗户透进屋子照在丁树平略带浑浊的眼眸上。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才叹息一声,起身去里屋拎了一瓶酒壶过来,闷闷的给自己倒上一杯。
“好好,你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用陪我。”丁树平的声音有些沙哑。
张不错知道丁树平内心深处有什么被触动了,不想让自己看见,于是就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有几个吃完晚饭且年纪没那么大的老人家拿着个蒲扇已经在屋外纳凉了。
“再过几天就中秋节了,你儿子回来吗?”
“不知道啊,也没个电话回来。”
“今年多大了?”
“29了。”
“结婚了没?”
“没有啊,结婚了请你喝喜酒。”
“好的嘞!”
……
是嘛,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快中秋节了。
中秋节…记忆里,张不错好像记得丁伯母就是在中秋那天晚上,两家人在一起聚餐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急冲冲出门的,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了。
再后来有一天放学回来,张不错跟着父母来丁家给丁伯母的灵位磕头。
他记得当时自己也跟着丁玲哭了好久。
因为他一直记得还小的时候在丁伯母怀里睡午觉,她轻轻的拍打着蒲扇,小声的和自己的母亲说着话,真的是个很温柔慈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