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围过来,仔细看了看报纸,照片的领导和外宾坐的还真是沙发。
围观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的功夫,林卓已经把早上买的几个麻袋裁好,把整个沙发包了起来。
这样,一个宽敞的单人沙发就完工了。
林卓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洗了洗手,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
弹簧的弹力弹得林卓上下颠了几下才慢慢坐稳。
林卓靠在充满弹力的椅背上,整体感觉还算不错,基本达到了自己的预期。
甚至比后世的许多廉价沙发要好很多。
让林卓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父母结婚时的那套沙发。
坐了几十年也没坏,直到家里拆迁才扔掉。
现在整个沙发是全靠自己双手做出来的,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是成品沙发无法比拟的。
“老阎,这沙发真好啊,一看就很舒服,又洋气。”三大妈很是羡慕地道。
阎解成在一旁也附和道:
“爸,你也给我弄两个沙发呗,那样咱家肯定倍儿有面子,绝对能找个好媳妇。”
三大爷看着沙发也有些眼热,只是一琢磨这其中的成本,就摇头道:
“张嘴就来,你当你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你又不是没见小林怎么做出来的。”
“我估摸了下,单是木头,这一张沙发也至少能顶得上两三把椅子,还不算那些弹簧、麻绳、麻袋,太贵了。”
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
“爹,我结婚你也给我弄张沙发吧。”
“哪儿凉快你哪儿待着去,36条腿儿的票都还没凑齐呢,到哪儿给你弄沙发去?”
所谓36条腿儿是这个年代结婚必备的家具。
必备的是一张床,一个大衣柜,一张桌子,四把椅子或凳子,其余的根据各自情况,五斗橱、碗柜、写字台、床头柜这些自由组合,凑齐36条腿就可以。
“这就是沙发啊,看上去就舒服。”
“这林卓还真是好手艺,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自己做沙发呢。”
“你还别说,小林还真是心灵手巧,怪不得一入厂就成了四级工。”
“听说贾东旭这次三级工都没考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心灵手巧啊,有时候是天生的,你不服不行。”
几个中年妇女小声嘀咕,一会看看林卓,一会又有意无意地看看贾东旭。
贾东旭隐约听到议论自己的声音,对林卓恨得牙痒痒。
贾张氏见林卓一下子众人面前露了脸,面色难看,三角眼眯了眯,冷哼道:
“沙发有什么了不起。”
院里都安静了不少。
许多原本孩子羡慕沙发的邻居也不敢说话了。
刘海中闻言,心中一喜,姜还是老的辣啊,贾张氏一句话就把林卓给压下去了。
刘海中也要趁机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清了清嗓子道:
“咱们工人阶级,特别是年轻同志,还是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作风。”
“小林,是不是啊。”
许大茂也连忙附和,道:
“二大爷,您说的太对了。工人就要有工人的思想觉悟。”
林卓站起身,对李奎勇道:
“奎勇,把沙发搬屋里去。”
然后,也不看刘海中、贾张氏几人,而是转头看向阎埠贵,道:
“三大爷,我想向您请教个问题。”
三大爷好为人师,最喜欢有人问他问题,一听林卓的话,就自然而然道:
“好啊,你说。”
林卓微笑道:
“三大爷,我刚才干活没太听清楚,好像您刚才展示了在报纸上的沙发照片。”
三大爷下意识地道:
“对啊。”
话一出口,阎埠贵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林卓没有给阎埠贵继续细想的时间,紧接着问道:
“那能请您帮忙念一下那则新闻的标题吗?”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
好家伙,林卓这小子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刚才刘海中他们说他坐沙发是贪图享乐,这会他就让自己来读这新闻标题。
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嘛。
“来自阎埠贵愿力+5。”
阎埠贵支支吾吾,也不说念,也不说不念,手里攥着报纸左右为难。
院里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
傻柱看不下去了,道:
“三大爷,咱这四合院里数您识文断字,您倒是给大家念念啊。”
阎埠贵突然摘下眼镜,揉着眼角,一脸的痛苦表情,道:
“哎呀,我这眼睛啊,现在是越来越花了,看不清这么小的字了。”
“你们谁眼神好,那去念一念。”
林卓看着阎埠贵拙劣的表演,忍不住暗道了声老奸巨猾。
何雨柱接过报纸,自告奋勇道:
“我眼神好,我来。”
何雨柱拿过报纸,找到了有沙发照片的那则新闻,念道:
“首长在大会堂接见外国友人。”
林卓微笑道:
“谢了,柱子哥。”
何雨柱被人喊了十几二十年傻柱,难得有人叫声柱子哥,心里乐开了花,觉得林卓这朋友值得交。
然后,林卓转头扫视了一眼刘海中、许大茂和贾家母子,道:
“你们刚才谁说什么来着。”
许大茂眼睛一眯,不说话了,二大爷也是默不作声。
反倒是贾张氏叉着腰,叫嚣道:
“我说你,怎么着了。
何雨柱不忘挤兑许大茂,道:
“许大茂,你刚才真说了?”
许大茂一听何雨柱的话,有些急了。
刚才自己为了打压林卓,跟着二大爷他们附和了几句。
哪知道林卓反手就把报纸上的事拉了出来。
首长也是坐沙发,那首长也是享乐思想?
许大茂心眼坏,但是见风使舵也快。
虽然心里对傻柱和林卓恨得牙痒痒,但还是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轻轻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道:
“我刚才也就是顺着张大妈和二大爷的话那么一说。”
许大茂不着痕迹地提醒林卓,罪魁祸首是贾张氏和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