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长眼睛啊……”贾东旭话说一半，抬头一看是刘海中，后面的话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二，二大爷。”

    虽说贾东旭仗着一大爷是自己师傅，不太把二大爷放在眼里。

    可刘海中毕竟是二大爷，在院里还是算号人物，在人家背后说坏话终究是不太讲究。

    贾东旭心虚地看向刘海中，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刘海中听见。

    刘海中狠狠瞪了贾东旭一眼，冷哼道：

    “我可不敢当你二大爷。”

    贾东旭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林卓见没戏看了，就回了自己屋。

    刘海中不禁感慨，这贾东旭真不是个东西，眼里根本就没他这个二大爷。

    “来自贾东旭愿力+3。”

    “来自刘海中愿力+3。”

    “来自贾东旭愿力+3。”

    来自贾东旭的愿力好理解，刚才他也被自己给怼了。

    可是来自刘海中的愿力是怎么回事，自己刚才和刘海中可没发生什么冲突，估计是刘海中以为自己和贾东旭一起说他坏话了。

    一早来到车间，林卓和几个学徒一起打扫了下卫生。

    现在车间里的工人大部分都认识了这个一鸣惊人的小伙子。

    很快，工人们陆续进了车间。

    刘海中一进车间，就有人道：

    “老刘，怎么空着手来了，瓜子呢？”

    刘海中恼怒道：

    “过年才能发上两斤瓜子票，老子现在到哪儿给你弄三斤瓜子去。”

    这年头，什么都缺，瓜子花生这些东西都是有钱没票也不好买。

    过年过节才按人头分上一两斤的票。

    平时普通人家都舍不得吃。

    说着，刘海中有些心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往台子上一放。

    “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众人一哄而上，打开纸包，是一小包蚕豆。

    手快的，分着一两个，手慢的，一个也没吃着。

    大家嘻嘻哈哈中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因为知道工作可以提升熟练度，林卓工作起来也格外认真。

    黄福生对林卓的态度和技术也非常满意。

    林卓干了会活，刚要喘口气，刘海中走了过来，道：

    “林卓，主任叫你过去一趟。”

    林卓擦了把汗，跟在刘海中身后进了周主任的房间。

    周主任招呼林卓坐下，向还站在一旁的刘海中道：

    “老刘，你忙你的吧。”

    刘海中这才不太情愿地离开。

    周主任一脸笑容，道：

    “小林，在咱们车间还适应吧。”

    林卓点头道：

    “很适应，大家对我都很好，黄师傅教的也特别认真。”

    周主任点点头，道：

    “适应就好，我看你技术很不错，听老黄说，你之前在老家也打过铁？”

    林卓回答道：

    “在村里铁匠铺里帮过忙，学过一点。”

    周主任笑着道：

    “小林，你太谦虚了。你打的东西我看了，至少也是三级工的水平。”

    “甚至有些四级工也不一定比得上你。”

    “不过咱们锻造车间毕竟和公社里的铁匠铺不一样。”

    “铁锤使得好是基本功，但是关键还要会用机器。”

    “毕竟大型工件的加工，都是要靠机器。回头我和老黄说一声，让他教教你用蒸汽锤。”

    蒸汽锤靠蒸汽推动活塞，活塞杆带动锤头进行工作。

    小的也有几百公斤的力量，大的几十吨也不在话下。

    是锻造大一点工件的必备工具。

    林卓靠初级锻工的技能其实早就掌握了蒸汽锤的基本使用方法。

    不过这种事没法一下子就表现出来，还是要慢慢来。

    “谢谢主任，我一定跟着黄师傅好好学。”

    周主任话锋一转，道：

    “过几天，厂里有个技能考试，我想让你参加一下。”

    周主任随即做了解释。

    厂里每年都会组织技能考试，通过考试的，就可以晋升级别。

    这个年代，没什么计件工资和奖金，工资只和级别挂钩，所以级别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

    林卓闻言有些心动，但仍忍不住问道：

    “主任，我现在只是学徒，据我所知，起码要当两三年的学徒才可能定级。”

    “我这刚参加工作，能参加考试吗？”

    周主任道：

    “正常来说你说的确实是这样。”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对于原本就有技术的新入厂的工人，也可以有一次直接定级的机会。”

    “比如有的是部队转业退伍的，还有前几年公私合营的工人，许多也是这种情况。”

    周主任虽是说的轻巧，林卓却知道，这个机会肯定没有周主任说的那么容易。

    林卓心中有些感动，道：

    “主任放心，我肯定把技术练好，不会给您丢人。”

    周主任摆摆手，让林卓出去继续工作。

    林卓的这个名额，确实是周主任亲自去找杨厂长，费了半天口舌才要来的。

    周主任感觉林卓真是一个可塑之才，不希望他被埋没。而且林卓是因为自己才阴差阳错的进了锻造车间，周主任心中也有一点的愧疚。

    所以，周主任豁出自己的老脸，找到杨厂长，说什么也给林卓要来这样一个机会。

    黄福生显然也是收到了周主任的指示。

    见林卓从周主任办公室一出来，就投来一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也不废话，直接拉着林卓来到蒸汽锤旁边。

    一边给做着示范，一边给林卓讲解。

    先讲解了安全操作的注意事项，又讲解操作方法。

    林卓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拿出本子记一下。

    林卓虽说是已经有了初级锻工的技能，但黄福生毕竟是五级锻工，还是有不少值得林卓学习的经验。

    林卓在黄福生的指导下，用大钳子夹起烧的通红的工件放在砧子上，脚下一踩踏板，锤头就“当当当”地敲了起来。

    铁砧上的工件，随着林卓的翻动，慢慢变成了需要的模样。

    经过一个上午的练习和适应，林卓已经熟悉了蒸汽锤的使用。

    这其实还是林卓为了避免惊世骇俗而刻意放慢了速度。

    在一旁指导的黄福生看着眼前这个正认真工作的年轻人，心情有些复杂。

    说不好是激动还是感慨。

    谁都希望自己带的徒弟心灵手巧，一学就会。

    可如果看着自己的徒弟，小小年纪就达到自己苦学多年才有的水平，难免有些五味杂陈。

    中午下班铃声一响，林卓拿上饭缸，和工友们一起去了食堂。

    打饭的正是何雨柱和马华几个人。

    何雨柱见了林卓也没多话，只是正常收粮票，打饭，好在也没给林卓颠勺。

    林卓刚在餐桌前坐下，就见贾东旭端着饭缸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