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我进阶武夫二境力罡期,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智伟铁定是震惊,他想当老大,门都没有。
聪之这小子还得做我的跟班,还有淦俊,敢小瞧我,我不介意把他们扔到海里喂鱼。
凌璐肯定会为我高兴,她断然不会再跟我争吵,成天一副冷淡的样子,就知道醉心于修炼。
至于芷惠这小妮子,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巧笑倩兮,笑靥如花,似乎对我……那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大腿,鼓胀的胸脯,饱满的翘臀,长开的她不得不说,越来越美丽。
但我还是只钟情于凌璐,她高傲而清冷,淡雅而娴静,举手投足好比天上的仙女,一颦一笑足以倾国又倾城,无与伦比,谁叫她是海港城第一美人呢。
“彩虹。”
雨过天晴,海面上空浮现出一条模糊的彩虹虚影。
有人最先发现,立马停下手里的活计,一路欢呼着,奔走相告,好像这条彩虹出自他手一样兴奋。
“七彩耶。”
彩虹开始只有中间一段,不过红、黄、绿三色。
渐渐的轮廓越来越丰满清晰。
竟是显出红、橙、黄、绿、青、蓝、紫,横跨整片海域,霎是瑰丽奇美,称得上是天地奇景。
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七彩彩虹之后,显出七座直插云霄的仙山,高不见顶,其间云雾缥缈缭绕,白鹤飞舞盘旋,仿若仙境,一道一道亮光飞速闪过,似有仙人御剑飞行。
“人间仙境啊。”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蓬莱圣地,那七座仙山就是蓬莱七星山。”
“今生有幸得见蓬莱圣地,虽死无憾矣!”
“小潮,你就这点出息,你好歹也是踏入修仙行列的修士,修士的脸被你丢尽了。”
“我自己几斤几两清楚的很,我那四灵根的体质,不做那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
“羞与为伍,告辞。”
“我还在这里干嘛呢,拉着凌璐的玉手一起欣赏这七彩彩虹和海市蜃楼岂不美哉,正好修补一下夫妇关系。”
屋顶的面具人并未静静地欣赏这一并出现两道盛景,见证它诞生又逝去的短暂过程。
而是,全身隐隐然有罡风托举着他,踏屋而行,最后凌空虚渡,朝着天明山的方向飞去。
“武夫二境,蛮力化罡。”
头顶飞过一道御使罡风的人影。
无巧不巧,刚刚那位跟面具人对话的杜家修士正好又看见后者,暗自庆幸刚刚没有开罪于他,否则,不知道会受到何等炮制的手段。
“此人是谁啊,好生了得。”
“铁武院肖院长和秦县尉可不带面具出行。”
“莫非是外地来的武夫,海港城没听说还有谁武道走到第二境。”
“见到此等盛景,也就你我沉得住气,估计有些人又得出海去寻那蓬莱圣地。”
……
谁想到他们口中的二境武夫竟然是海港城麒麟子杜淦焱,去瀛洲海域一趟,九死回生。
虽然没有找到改变修仙体质的天地灵物,却是将武道给更上了一层楼。
横跨海港城,飞驰往东南,杜淦焱来到天明山山脚。
降临一处幽闭山谷中的雅致院子里,放眼看去,院内一片狼藉,花草树木横七竖八躺着,盆栽瘫倒,泥土水渍遍地。
“凌璐。”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神识探查下,院落内竟是空无一人。
隐约中,他听到微弱的嘈杂声音自谷口传来。
刚刚飞入谷中,发现整个山谷里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水面下淹没着三十亩的灵田,里面栽种着成片的灵谷和大片的灵药。
若不及时将水排除,灵药只怕全部会淹死,就是灵谷将来收成也堪忧,料想族人都在想办法疏通水渠。
他大步流星,踏进西厢房,连着跨过三扇圆门,在一座满是书格的墙壁前立定,抓着第五格的蟾蜍石一旋转,一扇隐藏的石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地面正中央铁架架着一只丹炉,原来是一间炼丹房。
四壁陈列着不少的铁架,上面摆着丹炉,瓷瓶,铁石,木头,花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他径直来到东墙的铁架前,取下其中一个黑不溜秋的铁盒,掀开盖子,里面躺着一颗火红色的丹丸,毫不犹豫拿起就吞咽下肚。
不一会,只见他全身热气腾腾,干瘪的肌肉好像活了一般,血气翻滚,好不旺盛,随着肌肤霞光闪闪,竟发出清澈的溪流声。
“竟然只能补充一小半的蛮力,中品一阶血力丸已经不能满足力罡境的修炼。”
杜淦焱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忧色,随即走出了密室,胡乱找了件衣服穿在身上,顺手扯下了面具。
他不用再拿面具遮羞,有了底气与海港城认识的人坦然相见。
来到院中,他脚掌猛地里一跺,身子拔地而起,掠向谷口。
谷中,汪洋似海,淤积的洪水缓缓蠕动,没有丝毫沉降的迹象,如今水深高度超出了平时谷底二十多米。
而谷中四壁,山水飞流直下,仍然还在源源不断灌入谷内,情形很不乐观。
杜淦焱这一脉的族人此刻都聚集在谷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下三百号人,大部分都是不能修炼的凡人,拥有灵根踏入修仙行列的不过三十人。
最出类拔萃者仅仅只是水木土三灵根,勉强修炼到了练气九层,年纪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杜淦焱的六叔杜进忠。
其余人要么练气二三层,要么练气五六层,七八层的极少。
他们正齐心协力的挖掘一条放水沟渠。
艰难的是,谷口远高于水面,即便有练气修士驱使灵器狂轰滥炸,工程量依旧只达到十分之一。
他们需要挖的是一条长有三百米、深要三十米的沟渠。
否则,洪水根本排不出去。
凡人们负责搬运泥土山石。
三十名杜家修士开山破土,一个时辰的轮番驱使灵器轰击沟渠,每一个修士都累得够呛,铁打的也扛不住。
“六婶,六叔呢?”悄无声息来到谷口的杜淦焱没寻到六叔,找到了一旁歇脚的六婶问道。
“焱哥儿,你没死。”六婶满腹身心都在忙于恢复灵气,压根没注意身边多了个人。
当听到声音,一看竟然是死而复生的侄儿子,好比见了鬼,震惊莫名。
杜淦焱苦笑道:“九死一生,总算是活着回来。”
六婶吴珊土生土长的海港县城人,出身还算可以,家中每一代都有修仙者,四灵根的她嫁入杜家,沾了灵石供应还算充足的服气,修炼到了练气五层。
身材皮肤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像是一个不过三十多岁的贵妇人,但今日也是拼死拼活,竭尽全力,搞了一身泥巴水渍。
六婶颇为欣慰的感慨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再莫去冒那危险了,大哥才走不到半年,你再一去,你家这一脉……”
都上升到血脉延续的大问题了,杜淦焱有心作乐也无从开口,无奈的道:“我家这一脉不会在我这里绝断。”
六婶气道:“你还是这么要强,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你要改一改你那要强的性子,不然,我对不起你那死去的娘,哎。”
杜淦焱都有点怕六婶旧事重提,学着他娘临终时候的样子演出来,再重现当时候的语气说他娘咽气之前拉着她的手拜托她的话:“珊啊,辛苦你……养大……娃。”
别说六婶的演戏天赋极其高超,他娘难产而死的画面演得活灵活现,天生要强又心态豪迈的杜淦焱每次都被感动得稀里糊涂,几次都差点留下眼泪来。
“看来没得办法了,只能向族长或者大长老求助。”杜进忠是从水里冒出来的。
与他一起的还有两位堂兄,三人样子都很狼狈,一副疲惫的样子。
杜淦焱老早就看到了六叔,他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中,心中有所推测的喊道:“六叔,是不是下水涵洞被堵死了,没有疏通。”
闻言,杜进忠终于发现了他,惊诧道:“焱儿,你……”
六叔不像六婶口无遮拦,没让他再次陷入尴尬。
杜淦焱爽朗的大笑,信心满满的问:“水里是什么情况,六叔你亲自下水都没搞定?”
杜进忠调整心绪,回望着水底露出凝重之色:“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块巨石,无巧不巧砸在涵洞口,灵器都砸不烂,也推不开,水流不出,这才造成如此困局,可惜了灵田里面的灵谷和灵药,今年……”
“我去看看。”说完,杜淦焱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表现得相当生猛。
“焱儿他……”杜进忠看出来一丝端倪,心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