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钦敦江东岸突然升起三条漂亮的信号弹,顿时从江东岸的山上、掩体里,无数炮弹拉着红光,扑向西岸。
呼啸的炮弹声、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钦敦江!
正在睡觉的阿叁们被打懵了!
轰隆隆!
惨叫声四起!
残肢断腿漫天飞。明亮的月光下,钦敦江西岸成了人间地狱。
不是说好了,这只是一场旅行吗?
军官们不是说了,这是一场史诗般的征途?
怎么就变成这样啦?
炮声不到三分钟,阿叁们就完全炸了营。摆在江边的大炮也没有人管了,炮兵们转身开始逃跑。
此时,花印战争还没有爆发,印甸还没有品尝失败的滋味,以为在东南洋这个小池子里就可以称老大了。本次东征,把全国最精锐的部队差不多都调过来了,从来没有打过大仗硬仗的阿叁,一炸即溃。
刚躺下的钱德斯傻了!第一声炮弹炸响的时候,他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回事?让卫兵去前线看看!让参谋部的人立即集合,通知所有将领立即到我这里开会。”钱德斯不断下达命令。
天上无人机立即确定他的位置,鲁智深把位置传达给前线炮兵。
可怜的钱德斯,阿叁六十万军队外加四十万若兴人的最高统帅,浑然不知至少有二十门口径超过125毫米的大炮对准了他的位置。
一阵密集炮弹穿透空气的啸声过后,整个统帅部彻底从阿叁第二道防线中消失。
钱德斯阵亡!
所有高级将领阵亡!
德曼迪通往科希马的公路两侧群峰中,同时响起了大炮发射的沉闷声音,喀秋莎的尾焰点亮夜空,炸点落在沿江排开的印甸军防线上,整个印甸军队防线,到处都是火光,到处到都是爆炸。失去最高挥挥部的统帅,印甸军士兵变成了无头的苍蝇。
六十万军队啊!集中在几十平方公里左右的面积上,每一发重炮,都会送走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的生命。
无数人开始向回逃。
扔掉武器,扔掉背包,扔掉一切影响跑路的东西。
整条公路上,人挤人、人推人。军官开着车,不断鞭打挡住去路的士兵;有的士兵气极之下,开枪杀死军官。
公路上到处都是炮弹轰出来的大坑,有人驾驶坦克加入逃亡行列,结果坦克掉进炮弹爆炸制造出来的大坑里,驾驶员不得不钻出来,和士兵们一起跑。
公路两侧的群山中,不断向公路发射重炮,即使这样,也挡不住阿叁们逃命的决心。
很多人跑进密林中,试图躲避重炮的轰炸,但是密林中却隐藏着不知多少九黎族军队,枪声密集响起,进去的人很快又狼狈不堪地冲出来。
聪明一些的印甸士兵看到重炮轰炸集中在回去的路上,立即扭头沿着钦敦江西岸向南或向北跑。
重炮轰击了四个小时,凌晨四点半的时候,天色终于开始放光,硝烟与晨雾结合在一起,呛得人简直无法正常呼吸。
南线部队,在关胜的指挥下,已经开始追击若兴人了。
若兴人可是狡猾得很,他们没有全线压上,而是分成好几波。前线已经到达锡当,后面的部队还没有走出因帕尔。当关胜的炮声响起时,若兴人就知道事情不妙,他们果断转入逃亡模式,让关胜的大炮没有多少收获。
好在关胜同样准备了一大批善于长跑的士兵,大家就沿着公路比赛,比谁腿长步子大,看谁先跑脱力。
北线被关了大门,天完全大亮后,战斗基本结束,从没来有经历过大规模战争的阿叁们一个个束手投降,非常乖巧,跟另一个世界里的花印战争一样。
沿江岸逃跑的阿叁们,甚至自己走了回来,因为九黎族的民兵在钦敦江的船里向他们喊话,告诉他们,统帅钱得斯已经被打死,如果不回去投降,就会被彻底消灭在原始森林里。
想想原始森林里的杀手吧,毒蛇、毒蚊、蚂蝗、沼泽、鳄鱼、巨蟒
这太恐怖!
阿叁们是宁可饿死也要“非暴力不合作”的主儿,打到这个时候,能活着,就是最好的选择。有低级的阿叁军官吹着铜哨,命令藏在树丛中的阿叁走出来,大家一起投降。
最辛苦的是南线关胜的部队。
留守在因帕尔的若兴人首领古德耶夫,在北线崩溃时就得到了电报,立即通知前线和还在路上磨蹭的部队后撤。
一场马拉松比赛开始,精彩程度绝对会让职业马拉松选手们汗颜。
关胜的部队从锡当西部战场出发,一路狂奔,对若兴人的降兵,只留下少数部队看守,等后续部队接管。
当先锋部队追到因帕尔时,若兴人早已人去城空。
关胜命令部队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全力追赶。
北线部队在腾出手后,也派出七万人,加入追击的行列中来。
双方开始比拼脚力。
超级马拉松开始,谁跑得快,谁就赢了。
若兴人首领古德耶夫带着手下,一直跑到科希马,还好,北线鲁智深的部队还没有追上来。稍事休整后,又开始向西直奔古瓦哈蒂。
若兴人不愧是客居他乡的逃亡民族,常年迁徙,腿力十足,九黎族常年在山区里锻炼出来的跑山腿,居然追不上人家的平原腿。
枸贵看着无人机拍摄下来的画面,直嘀咕。
哈叔吹嘘的九黎部队,号称训练最科学的山地部队,居然连一批泥腿子都追不上!
一周后,这场长途马拉松,以九黎族军队失败而告负。
若兴人一骑绝尘,把九黎部队越甩越远。
九黎族军队一直追到西里古里走廊,也没有撵上若兴人的主力部队,甚至连人家的尾巴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