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末年,王莽之变,天下大乱,盘踞在河湟之地的羌人,趁机内迁。
从此,羌人分为了盘踞于凉州西部金城、陇西、汉阳等郡的西羌,以及盘踞于凉州东部北地郡、安定郡和并州西部上郡的东羌。
自从东汉建立以来,羌人叛乱就此起彼伏。
西羌叛乱,一般是为了财帛女子。
东羌叛乱,却是推翻当地的大汉官府,将当地化为羌地,由羌人统治,汉人只配当他们的奴隶。
换言之,西羌是一群强盗。而东羌,则是有着明确目的的,伪装成平民百姓的侵略者。
东羌中最强大、也是屡次带头掀起叛乱的部落,名叫先零羌。
如今,镇东军的目标,也正是盘踞在上郡,将汉人之地鹊巢鸠占的先零羌!
……
……
上郡,高奴县,县衙。
原本的高奴县衙,如今已经变成了先零羌头人滇屠零的治政所在。
滇屠零今年四十来岁,身形高大魁梧,披头散发,左衽着一件羊毛大毡的长衣。
他缓缓向着大堂中,站立的先零羌贵人们看了一圈儿,猛地一挥手,道:“把那什么叫夏昭的汉官儿,给我带上来!”
“是。”
蹬蹬蹬~~
脚步声声,一个中等身材、满面精明干练之色的中年男子,被带进了大堂。
他微微躬身,朗声道:“并州刺史***麾下中郎将夏昭,见过先零羌头人。”
滇屠零道:“并州刺史***?袁绍的外甥?说吧,***派你来干什么。”
夏昭道:“当初,天下大乱,并州无主,尔等羌人,做了不少扰民之事,这也就罢了,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今,我家主公,已经就任并州刺史一年了,先零羌还是屡屡出兵,协助匈奴人,掳掠我家主公治下的太原郡,实在是太过分了。”
“哦,***觉得我过分了。就算是过分……那又怎么样呢?”
“你……”
夏昭岂能听不出滇屠零口气中的满不在乎、阴阳怪气?
他强忍怒火,深吸一口气,道:“我家主公,宽宏大量,今日之前的事情,也可以不追究。甚至,可以封你为上郡太守,让你有正经地统治上郡的名义。但是,今日之后,你们先零绝不能再协助匈奴人,掳掠我家主公治下的地盘了。”
“哦,说了半天,***就是想让我,不再和匈奴人一起,去他的地盘抢掠啊。好说,好说。”滇屠零道:“只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可以安安分分地待在上郡,不再找***的麻烦。”
“什么条件?”
“第一,我既然是什么上郡太守,就得有俸禄吧?***要每年给我金万两,银五万两,钱三千万,各式布帛三万匹。第二,我手下的兄弟们,可以不要军饷,但是,每年十万石的粮食,必须给够。第三……”
“你还有第三?”夏昭好悬没气乐了。
滇屠零道:“当然有了。不要觉得,我们掳掠了很多百姓,其实,这些年,不知不觉间,死了一多半了。难道,要我手下的勇士们,亲自放羊?马上就要冬天了,没有汉家的小娘子,我手下的勇士们,也睡不惯。所以,***必须每年,给我们青壮***三千人,美貌女奴三千人。”
“此事绝不可能!你……特么的,你怎么不去抢?”
夏昭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并州九郡,有六郡半在羌胡手里。其中,羌人一郡,匈奴人五郡半。
所以,这次出使羌人,务必不要和羌人起冲突。最好,是能答应羌人一定的条件,说服羌人站在大汉朝廷一边,对付匈奴人。
但是,夏昭做梦都没想到,羌人这么不要脸,提出的条件,会如此过分!
他忍不住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当然了,滇屠零却不感觉有任何过分。
他冷笑道:“就是因为,抢不到这么多东西和奴婢,我才要和***和谈啊。要不然,你以为呢?”
“你……你别忘了!”夏昭把牙咬得咯咯直响,道:“虽然在并州,如今是你们异族势大。但是,我大汉大将军袁绍,拥有四州之地,捏死你们,就像是捏死一群蚂蚁。”
滇屠零依旧满不在乎,道:“那又怎么样?收起你们汉人的骄傲吧,别以为我们这些所谓的蛮夷,对天下局势一无所知。袁绍现在,还在全力消灭公孙瓒呢,哪里顾得上我们?”
“消灭公孙瓒之后呢?”
“消灭公孙瓒之后,还有曹操,还有什么凉州的马腾,关中的姜耀,以及南方的袁术、刘表,益州的刘璋,汉中的张鲁……我们先零羌,叛乱了近两百年了,还不知道你们汉人的底细?你们汉人,一向以自己人为最大的敌人,最后才轮得到我们这些所谓的蛮夷。”
“如果,有朝一日,我家主公一统天下呢?”
“那又怎么样?我们说些好话,俯首称臣也就是了。说不定,你们的主公,为了表现什么仁德,会给我们大量的赏赐呢?哈哈!”
“你……你……你……”
夏昭的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
很简单的道理,滇屠零说得对!
四次大规模的羌乱,从后汉的建国不久,一直绵延到汉桓帝时期,都是这么过来的!
先零羌屡次叛乱,屡次失败。但是,每次失败后,从来只是投降,却从来没有受过毁灭性的打击!
四次失败的经历,先零羌难道还不知道,战败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他们掳掠汉地,男子为奴,女子为婢,确实是有恃无恐。
任夏昭再能言善辩,声若雷霆,在无可争辩的事实面前,都不会有任何效果!
“哈哈哈~~”
眼见夏昭无言以对,滇屠零越发骄狂。
他放声大笑,向着麾下诸将看来,道:“虽然在和汉人的战争中,我们遭受了无数次的失败。但我们先零羌,是天神的宠儿,每次失败后,都在天神的保佑下安然无恙。而那些卑贱的汉人们,却是天神的弃民,受到天神的诅咒,衰落了下去。四分五裂,互相争斗。这是天神,将福气赐我先零羌。汉人的土地、粮食、女子,都是我们的!终将归我们享用!”
“对,天神保佑先零羌!”
“汉人的土地、粮食、女人,都是我们的!”
“***答应我们的条件也就罢了。不答应的话,我们就自己去取!”
“杀***,夺太原郡,建立大羌国!头人你,也学汉人,弄个大将军当当!”
……
众先零羌贵人们纷纷鼓噪起来,视站在大堂正中的夏昭如无物!视整个大汉的英雄们如无物!
不过,也正是在这时——
蹬蹬蹬~~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羌卒满面惊慌之色,跑入了大堂,道:“不好了!启禀头人,大事不好了!汉人杀过来了!”
“什么?汉人杀过来了?”
滇屠零深感莫名其妙,道:“汉人从哪来的?我们南面、西面都是崇山峻岭,北面、东面都是匈奴人的地盘。就算是抢掠汉人,都得经过匈奴人的地盘。”
“对啊!”有羌人大将附和道:“你就是说,匈奴人杀过来了,都有些道理。汉人杀过来了,那怎么可能?”
“确……确实是汉人杀过来了啊……从……从南面过来的…好像是什么镇东军?诸位贵人不信的话,到城墙上看看就行了。”
“镇东军?姜耀?”
滇屠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带众手下,到城墙上观瞧。但见,一支千余人的骑兵队伍,正在城下来回奔驰,耀武扬威。其中可以看见,镇东军的旗帜。
后面烟尘滚滚,似乎有大队人马赶来。
“果然是镇东军,这……这怎么可能?”有人直到现在,都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滇屠零却心中一动,苦笑一声,道:“其实,镇东军是可以过来的。上郡之南虽然有崇山峻岭保护,但是有延河联通着关中和上郡。镇东军完全可以沿着延河河谷前进。只是那河谷怪石嶙峋,极难通过罢了。”
“就算镇东军铁了心,不惜代价,通过延河河谷来攻打咱们。战马也不能在延河河谷通行。他们哪来的战马?”
“还能是哪来的?抢咱们的呗。恐怕,高奴县以南,都被镇东军控制了。咱们羌人极擅养马,镇东军能少得了战马?”
“那咱们怎么办?”
“打!虽然我不知道,姜耀为什么跟其他的汉人不一样,不去打同族,反而打咱们这些异族。但是,汉人毕竟是汉人……”滇屠零自信满满地道:“即便最后,咱们打不过投降,镇东军又能怎么样呢?”
“头人英明!”
……
……
第二天,高奴县城外。
“小人先零羌头人滇屠零,参见将军!小人不识天时,冒犯虎威,对抗镇东军天兵,万望恕罪!从今天开始,我们先零羌,就是镇东军最忠诚的奴仆!所有男子,都愿意为镇东军效力。镇东军让我们打谁,我们就打谁!所有清白女子,都愿意侍奉姜大帅,为姜大帅侍寝!”
滇屠零再无昨天羁傲不驯地模样,说着最谦卑的词语,恭恭敬敬地跪倒在一员镇东军大将的面前。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刚开始,城下的骑兵只有一千人,他还觉得能抵抗抵抗。但是,当城下的大军,达到三千人的时候,滇屠零已经知道此战必败了。
当城下的镇东军达到五千,并且连夜修了不少抛石车的时候、滇屠零就痛痛快快地投降了。
要不然呢?
高奴城中总共才两千军。
既然肯定打不过镇东军,非得战死无数族人勇士之后,再投降吗?何必呢?
当然了,虽然是投降。虽然说着最谦卑的话语,滇屠零其实也不如何害怕。
既然做了阶下囚,面子肯定要给汉人的。但最终的结果,肯定是对羌人有利的。
不过,那汉人大将的表现,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他沉声道:“滇屠零,你认识我吗?”
“呃……小人眼拙,不识将军。”
“不认识,我就告诉你。我叫张猛,字叔威。”
没错,他就是,在郿县决战时,被镇东军俘虏的武威太守张猛。
张猛已经投降了镇东军。
之所以投降的这么快,是因为姜耀一向对俘虏没什么耐心。
不降即死。
张猛功名利禄心甚强,既然不愿意死,也只能改换门庭了。
再说了,这不是有段煨在前面,打了个样儿吗?
怎么?护羌校尉段颎的兄弟段煨能投镇东军,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的儿子张猛,就不能投了吗?
不丢人!
滇屠零当然不知道这番过往,只是赔笑,道:“原来是张将军。”
“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你不认识我,情有可原。但是,你应该认识我的父亲大人。恕个罪说,家父讳奂。”
“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张将军?”滇屠零大喜,道:“二十多年前,张将军和段颎段将军,在平定东羌之乱后,饶恕了我们。我们一直,感念令尊的大恩大德。”
“知道家父就好。现在,你将城中的羌人,都叫出来吧。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是。”
功夫不大,高奴县的男女老幼,尽皆出城。有兵两千人,男女老幼普通羌人八千六百余人,汉人男女奴婢六千三百余人。
“这么多?”
看了这些汉人男女奴婢之后,张猛嘴角微抽,面色阴沉似水。
他让麾下的军士们,引汉人奴婢到三里外,进行甄别,免得有羌人混迹其中,蒙混过关。
然后,把那些羌人全部解除了武装,让他们跪倒在自己的面前。
张猛道:“三十多年前,爆发了第四次羌乱。护羌校尉段颎,率一万二千军,负责剿平西羌。家父率八千军,负责剿平东羌,以及防止匈奴作乱和鲜卑趁火打劫。段颎在西羌几乎无日不战,杀了个人头滚滚。家父呢?一向仁慈,只是压制了羌乱的蔓延而已。后来,段颎扫平西羌,又和家父一起,扫平了东羌。嗯,其中就包括你们先零羌。”
滇屠零赶紧接话道:“小人说过了,我们先零羌,一直都感念令尊的大恩大德!如今,也是诚心归顺张将军,归顺镇东军!”
“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张猛的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道:“后来,董卓乱政,天下大乱。西羌虽然也有些骚动,但是,被段颎将军杀怕了,只敢在马腾韩遂的麾下混碗饭吃,而不敢举兵作乱。但是,你们东羌呢?尤其是你们先零羌呢?”
“我们知罪!我们愿意赎罪!”滇屠零迫不及待地道。
“现在知罪,晚了!告诉尔等,事实证明,段颎将军是正确,家父是错的!今日,我张猛被大帅派来,就是要纠正这个错误。”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滇屠零的心头。
张猛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来到他身后的一名年轻人近前,问道:“他是何人?”
滇屠零赶紧道:“他是我的儿子,滇屠各。”
“滇屠各啊……”张猛微微一笑,道:“我们姜大帅,府里的女人太多,没有宦官伺候,不太方便。滇屠各,你愿意割了那玩意儿,去伺候姜大帅吗?”
“请张将军开恩啊!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没有孙子啊!”
咚咚咚~~
滇屠零彻底慌了,把头磕得咚咚直响。
滇屠各尽管心中大怒,但也竭力露出和善的笑容,道:“张将军开……开玩笑的吧?我一个粗鄙的蛮夷,怎么配……配伺候姜大帅呢?”
张猛笑吟吟地道;“所以,那就是不愿意喽?那也没关系……”
锵凉!
噗!
他随手抽出腰刀,一刀正捅进滇屠各的心窝,然后淡淡地道:“下辈子愿意,就行了。”
“张猛,你……你……你……”
滇屠各瞪大了眼睛,勉强吐出最后几个字。仿佛直到现在,都不能相信,张猛一言不合,直接杀了他的事实!
比捻死只蚂蚁,都要漫不经心。
“啊!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啊!”
滇屠零心如刀绞,涕泗横流。
“你特么的老实点儿!”两名汉军军士的两口钢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道:“别干傻事。”
“是,我……我不干傻事。”
儿子死了,他不是还有妻子和女儿吗?他不是还有族人吗?不是还有自己的性命吗?
滇屠零乃枭雄一名,极力压抑心中的狂怒,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好,张将军杀得好。滇屠各不愿意伺候姜大帅,就不是我的儿子,就死有余辜。”
“这还差不多。”
张猛又向他身后一名三十来岁风韵犹存的妇人看来,道:“她是你的女人?”
“是,她是小人的续弦,名叫卡纳。”
其实,滇屠零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为什么,羌人要按照身份地位的顺序排队啊?如此一来,张猛随便往他身后一点,就都是他的亲人。
不用问,张猛这杀星杀了他的儿子,还远不是今天的结束。
滇屠零勉力赔笑道:“如果张将军,要卡纳伺候姜大帅的话,小人当然是荣幸之至。但是,卡娜年纪有些大了……”
张猛却骤然打断,鄙夷道:“伺候姜大帅?她也配?”
“那张将军的意思是……”
张奂没理滇屠零,转而向身后看来,道:“大壮!”
“在!”
一名四十来岁、额头上有道疤痕的黑黝黝的胖子,来到张猛的近前,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你不是说,长这么大,没碰过女人吗?这次出兵上郡,你在攻克雕阴县的战斗中,立功不小。所以,这女人,是你的了。现在,你就去尝尝女人的滋味吧?”
那黑胖子大喜,道:“现……现在?”
“不然呢?你愿意等到天黑也行。”
“不!不用!现在!就是现在!”
那黑胖子身强力壮,抗起那羌人贵妇就走。
他心极急,速度极快,很快就扛着那贵妇进了一个帐篷。很快地,那帐篷里面,就响起了那妇人的尖叫声。
“张……张将军?”
受此奇耻大辱,滇屠零的心理再强大,也挤不出什么笑容了,只是用尽量平稳的语气,道:“小人承认,我们先零羌之前,趁着天下大乱,对汉人的确了些过分的事。但是今天,你们杀了我的儿子,辱了我的妻子,这报复,也该够了吧?”
“不够,远远不够……”
张猛满脸都是玩味的笑容,道:“明白说了吧!包括你滇屠零在内,所有先零羌男子,都会被贬为奴隶。不是什么伺候贵人的奴隶,而是种田开矿下苦力的奴隶。所有女人,都会分配给将士们做暖被的女奴。”
“不!你们不能这样!”
“你们汉人,不是讲究仁恕之道吗?”
“不是讲究,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吗?怎么能如此暴虐?”
“你们不是汉人!不!你们简直不是人!”
“你们是魔鬼,地狱里面走出来的魔鬼啊!”
……
滇屠零绝望地大喊起来。
虽然他曾经带着先零羌烧杀霪掠,但他从不会反思自己的罪过,而是对别人进行指责!
当然了,这是完全没用的。
“这是你的女儿吧?”张猛大手一挥,道:“带走,给这次立功最大的几个兄弟,好好乐一乐!”
“是!”
几个军士,拖了一个羌人少女就走。
“张猛,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杀你全家!我要杀你全家!”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全家都不得好死啊!”
……
滇屠零不顾死亡的威胁,发出绝望的诅咒。
他甚至只求速死!
因为,他已经明白,张猛为什么没直接杀了他,而是如此侮辱他。
报复!
最惨烈的报复!
张猛要的,不仅要杀他的人,还要让他临死感受最大的痛苦!
这既是对他的报复,又是对先零羌两百年来,屡次背叛大汉,最惨烈的报复!
果然!
“这个男人,眼神不对,杀了!”
“嗯?此人不敢看我,恐怕心中有鬼,砍了吧!”
“还有这个……这个……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恐怕不会老老实实种地,杀了。”
“嗯?此人敢瞪我?来人,把他的全家找出来,全家一起上路!”
……
张猛随口指着,眨眼间,就是上千颗头颅落地。
如屠鸡鸭!
如宰猪羊!
功夫不大,在场所有羌人男子战战兢兢,低眉顺眼,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情流露。因为,别说流出出不满了,就是被张猛误会不满的人,都丢了脑袋。
张猛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声令下,用烧红的烙铁,在剩下的***脸上烫伤了奴隶的印记。
那些被拉走的羌女,甚至已经不敢有半分不愿意的表情流出,强行欢笑!
以后她们也会被刻上奴隶的印记,只是会用特殊的腐蚀药水罢了。免得印记太大,影响将士们的心情。
“完了!”
“先零羌完了!”
“悔不该,当初背叛大汉。张猛这是将我们施在汉人身上的,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啊!如果当初,我们被张奂招抚后,老老实实,也不会有如此下场!恐怕,汉人,才是天神眷顾的种族!”
……
滇屠零骂都骂累了,死到临头,终于开始今生第一次悔恨。
但是,他此时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
张猛最后一声令下,将他砍了脑袋,首级送往黄白城。
……
……
滇屠零的脑袋,还则罢了。
当张猛押送着此战的缴获,返回黄白城,姜耀宣布将一半缴获分给张猛麾下还剩下的五千军的时候,镇东军诸将已经疯狂了。
“一万三千个女奴!张猛麾下就是大头兵都能分俩!剩下的女奴,却要我们这么多人分……完全不够分啊!”
“都是给主公效力,您可不能厚此薄彼!俺可是在河东郡,就跟着您了!”
“我在穰城,就跟着主公了!”
“主公请想,我军前往上郡,要通过延河河谷。俘虏可以过来,那些牛马却过不来……浪费了多可惜啊?不如,出萧关,把朔方郡也取了?”
“对!取朔方郡!朔方郡被匈奴人占了,匈奴人也祸害咱们祸害得也不轻。”
“对了,主公忘记,蔡邕之女之事了吗?虽然蔡氏在河内郡,咱们不好攻击曹操的地盘。但是,并州有六个郡,都在匈奴人的手里!”
“干脆,把并州六郡全取了?那女奴可就完全够分了,哈哈!”
“女奴不女奴什么的,完全不重要。俺主要是,也想和张猛一样,给主公立功。您给个机会吧!”
……
诸将纷纷请命。
没办法,张猛将老丑的羌女都杀了,送回的,都是年轻有一定姿色,而且百依百顺的。
这群糙汉子,谁看了遭得住啊?
“这样啊……如此也好。”姜耀微微点头,道:“那么,我军就兵出萧关,绕道草原,取了什么云中、定襄、五原、朔方、西河、雁门郡,把匈奴在并州的势力,连根拔起!”
“主公英明!”
“愿为主公效死!”
……
……
就这样,镇东军出萧关,分成数路行动。
从秋天一直战到了来年开春,虽然损失超过一万之众,但全取云中、定襄、五原、朔方、西河、雁门郡!
虽然,西河郡是匈奴占了一半,***占了一半,但那又怎么样呢?
镇东军顺手全取了!
这六郡的异族,全部变为了镇东军的奴隶或者亡魂。
总而言之,姜耀为了弥补关中奴隶不足的问题,开始了捕奴大行动,四个月内横扫七郡。
捕奴总人数,超过三十万!
消息传出,天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