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番特训之后,姜羽又回到肉身所在的世界。
“我出去探查一番,大家且在这里休息。”
说完,姜羽带着夜翎枪,离开了溶洞。
繁星点缀夜色,姜羽独自骑着白马,漫步荒野。
一只白鸟,从夜空中浮现,然后落在姜羽的肩膀上。
“吃吧!”
姜羽解开了一个包裹,取出一小袋食物——这是监察使大人特意给他的,让他拿来喂这只鸟。
等白鸟吃饱了,又盘旋而上,化作姜羽的“侦察机”。
这白鸟,姜羽虽然能够得到它的视野,但并不能很好地对它下达指令,只能让它就盘旋在自己的上方,然后以自己为中心,观察四周。
姜羽切换天空视角,不断侦查四周的情况,同时心中思索在溶洞中发生的事:
这恒煞,似乎是千年前就已然存在,并且掌握着这“人间炼狱”。
恒煞又似乎认识夜翎枪,那这夜翎枪,也是一千年前的存在吗?
一千年前,是大晋刚开国的时候……
姜羽又开始回想恒煞死前所说的话:
灵气稀少,导致这位邪修状态不在巅峰,有消亡的风险。这倒不难理解。
可恒煞所说的大世将临,又是指的什么了?
思索了一阵,依旧无法得到答案,姜羽也只能放弃。
“嗯,有人来了?”
在晚上,光线昏暗,白鸟的眼睛虽然依旧能够看清事物,但比起白天,则有些模糊。
姜羽催动马匹,向那模糊的黑影逼近。
果然,是草原的斥候!
随着距离的靠近,那黑影变得清晰起来,姜羽也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他向着这斥候靠拢,同时握紧夜翎枪——这柄枪,在解决恒煞后,就不再有任何动静。
可是经历过溶洞的险情后,姜羽自然不会把它当做正常的神兵对待。
黑夜极大的消减了这草原斥候的视野,让他无法立刻发现“远道而来”的姜羽。
待到这斥候察觉不对之时,姜羽已经发起了冲锋。
“谁?!”
草原斥候的声音中带着惊怒,同时转身欲逃。
姜羽座下的踏云驹如同一道白色闪电,转眼就到了这斥候的身前。
这斥候此时才转了一半的身体,根本没来得及跑路。
“死!”
姜羽手中的夜翎枪如同游龙,刺向这斥候的后背。
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这草原斥候抽出长刀,欲要回身劈砍,挡住这致命一击。
可,一步慢,步步慢!
夜翎枪已经刺穿了草原斥候的身体,将他从马上挑起。
这草原斥候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会如此轻易地被击杀,眼中带着不甘,心中不解:此人的速度,为什么会如此之快?
姜羽手微微一抖,这重伤的斥候,就摔落在地上。
已经被刺穿心脏的草原斥候,再也无力站起。
这是第一个!
姜羽看了一眼地上苟延残喘的草原斥候,没有再理会,而是选择向北离去,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不断击杀北面的斥候,给敌人营造出骁骑营主力在北方的假象!这就是姜羽的战术。
这次清除敌方斥候的行动,一直持续到了半夜,姜羽才回到溶洞中进行休息。
北漠王庭的营帐内,拓跋瀚坐在主座,而那位天澜圣女,则静静地坐在营帐的一侧。
“什么?”
北漠王庭的第七王子拓跋瀚,听着面前羌族使者的汇报,一脸震惊。
“这骁骑营,迅速北上,但獐丸族和鲜岐族却无半点消息。”羌族的使者脸上带着一丝怒意,“我军毫无防备之下,被那骁骑营穿阵而过!”
“幸好我军将士死战,加上主帅应变得当,这骁骑营才知难而退!”羌族使者又补充了一句。
此次羌族伊山族联军虽然战斗失利,但主要责任并不在他们身上。情报失灵的友军才是导致他们失利的罪魁祸首。
拓跋瀚听到使者的说明,大致明白了相关情况,同时也明白这使者在讨要说法:
为何獐丸族和鲜岐族的情报会出现这样的疏漏。
于是,他尝试安抚这使者:
“此次羌族面临险境,却临危不乱,可谓十分英勇。
这次剿灭骁勇卫,勃铁儿统帅的贡献,我都记着了。
等到功成,再论功行赏。”
“至于獐丸族和鲜岐族,我会让他们给出说法!”拓跋瀚又补充道。
“谢殿下!”
羌族使者并没有继续逼迫,而是拱手称谢。
毕竟现在还没有剿灭骁勇卫,不可能得到更有力的承诺。
拓跋瀚见安抚住了羌族使者,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郁闷:
今日一早,这羌族使者,就来到了自己所在的营地中,说有紧要军情要汇报。
骁勇卫只有几千人,而羌族伊山族联军却有两万余人。
拓跋瀚便认为,即使不是好消息,也不太可能出现失利的情况。
又想到圣女似乎对前线有兴趣,就特意派人,去请圣女。
可没想到,得到的却是羌族被破的消息。
这让本来想要在圣女面前表现的拓跋瀚,脸上无光。
天澜圣女依旧坐在营帐的一侧,脸上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动。让拓跋瀚心中略微安定了一点。
“对了,骁骑营在破我军军阵后,又继续北上,并且杀死了不少我军在北面的斥候。”
使者又道。
拓跋瀚闻言,有些惊讶:
这骁骑营为何还要北上,这有什么意义?
想了又想,拓跋瀚依旧想不明白:这分明就是一条绝路啊!
“主帅让我提醒殿下,一定要稳健行军,以防撞上那骁骑营。”羌族使者神色恭敬。
这是冲着我来了?!
拓跋瀚心中猛地一惊,有些不可思议:
这骁骑营,莫非还能够知晓我的位置?
这怎么可能?
这次围剿骁勇卫,他只带了不到一千的步卒。但考虑到只是坐镇后方,这点士卒也就足够了。
可现在,若是骁骑营知道自己的方向,直接向自己袭来……
想到这儿,拓跋瀚背上不由惊出冷汗,同时心中也有些愤怒:
这次袭扰大晋,主战场一直设立在曲翼一带,北漠王庭的精骑全都在主战场,与那大晋军队对峙。这就导致了血岭关一带没有北漠王庭的精骑。
这次发现骁勇卫出关,他就向他的父王,请求两千精骑部队,并且得到了同意。
可是他的那些“好兄弟们”,见不得他立下功勋。总是以各种理由,进行拖延。
以至于到了现在,那支精骑部队,还没有到达他的身边。
想到这儿,拓跋瀚心中怒斥:若是我王庭的精骑到达,又何惧区区一个骁骑营!
不过现在,或许应该走为上策?
拓跋瀚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圣女还看着了!
“殿下,要不先避其锋芒,待到这骁骑营势头减弱,再一举擒拿?”
拓跋瀚的一位亲随,很合时宜地开口了,措辞也十分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