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道:“嗨,你是不知道,你走后没两天,那些止血散就都被人给买走了,想跟您再进点货,可又不知道您住在哪?”
楚宁歌:“都被一个人买走了?”
德喜:“是啊!”
楚宁歌皱眉:“难道他是想挣差价?”
德喜摇头:“老实说,看上去并不像。”
“怎么说?”
“他人不像,倒像是常在军中行走的。”
“哦。”楚宁歌点点头,那也能说的通,打仗的话,应该很需要这种东西。
德喜:“楚娘子,你等着,我去请齐大夫。”
“好。”
没过一会儿,齐大夫亲自出来了,未语先笑:“小友来了,上次我出诊没遇见小友,等我回来后,连那止血散都没看到,我都等了你快一个月了,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进入内堂将带来的五十瓶止血散都卖了,一出门就遇见一架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前。
前后都有素衣带刀护卫守护,这种排场,明显就是在告诉别人,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楚宁歌本没有在意,抬步就想绕过离开,马车旁一青衫华服男子,挡在了她面前。
“敢问可是楚娘子?”
楚宁歌愣了一下,既然能够清楚的喊出她的姓氏,想必是调查到她了,
她忍不猜测,难道是上次的苟家来找茬?
这般想着,她心中立刻戒备起来。
说道:“我是姓楚。”
“楚娘子,我们公子有请!”
“你们公子是?”
“楚娘子先上车吧!去了你就知道了。”
楚宁歌没动,见马车里似是有人,她问:“车上可是有人?”
墨羽一愣:“是,我们公子在。”
楚宁歌笑了:“既不说你主子是谁,也不说让我过去干什么,我已为人妇,与外男同处一车,我的清白何在?请恕我不能从命,告辞!”
她说完就走,谁知道那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
“等等…”男子迅速拦在她面前。
速度如此之快,楚宁歌心直往下沉,这人是个高手。
男子语气渐冷:“楚娘子,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我家公子?”
楚宁歌见有人围观,大声说:“怎么,你家公子当街拦截有夫之妇,我还不能拒绝?”
男子脸一黑,气势逼人:“放肆,我家公子也是你可以随意抹黑的?”
楚宁歌更是恼怒,她毕竟不是本土人,不想惹到权贵,怕麻烦也是真,但真要说起来,她其实对权贵并没有太大的敬畏之心:“这话可是你说的,让开!”
“你…”,男子大手摸在佩刀上。
楚宁歌防备的将手搭在腰间。
“墨羽,叫你请个人,你就是这般请的?”马车里传出清冽的嗓音。
墨羽立刻向马车拱手:“墨羽知错。”
“既是知错,你该向楚娘子赔礼。”
墨羽嘴唇抿直,转身向楚宁哥拱手:“对不住了楚娘子,只是我家公子的身份不便张扬。”
楚宁歌心情也挺不好,这是一对什么主仆啊?主子在车里装逼了半天不吱声,仆从一副请你就是给你面子的模样。
“楚娘子…”
车厢幕帘撩开,里面坐着一位昳丽无双的白衣公子,见楚宁歌看向他,齐邢昭嘴角微微一勾:“楚娘子不必担忧,我请娘子过府是为了给我家母治病。”
楚宁歌被他的样貌晃了一下眼,这男子竟比女子还要夺目三分。
她虽然喜欢看美男,但她的理智永远是占据上风。
此人一看就知身份不凡,身上更有一种常年处于高位才会有的气势,他应该不是苟家之人。
但她更不想跟这种权贵打交道,原因很简单,她不想被迫跪来跪去的,有一种尊严被践踏的感觉,别人跪她也就算了,但让她跪别人,她多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您在药堂外找我,是不是找错人了?大夫都在里面,而我,只不过会些皮毛而已。”
齐邢昭对她的反应有些讶然,倒不是他自恋,但凡有年轻的女子见到他,哪个不是含羞待怯的看着他,这般清醒的还真是少数。
这楚氏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他道:“楚娘子可还记得,你曾在这个药堂门前救治过一位得了喘鸣的妇人,我当时就在当场,而我的母亲刚好也患有这种病症。
楚娘子大可放心,诊金不会少了你的。”
楚宁歌是真不想去,她道:“既然你在,那应该也听到我当时说过的话,这种病症只能小心预防,而不能完全治愈,便是我去了也无济于事。”
齐邢昭见她仍有推脱之言,心中隐有不悦,但脸上还是挂着笑的:“我还是想请楚娘子过府走一趟。”
楚宁歌扫视了一圈马车旁的带刀人手,心中暗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只是个平民,总不能当面得罪贵人,要时刻谨记现在已经不是法治社会了。
“去哪?远吗?太久没回家,我怕家里会担心。”
“放心,我可以叫人给你家里送信。”
“不必了,我自会叫别人帮忙传信,公子可能告知要带我去哪?我也好为夫家留个准确信息。”
齐邢昭点头,含笑道:“平阳萧府。”
楚宁歌转身进药堂,给了德喜一两银子,让他跑一趟流放村给赫兰夜报信,万一她不能及时赶回去给他抑制蛊虫,也好让他心里有个数。
她想,要是她真有事,赫兰夜为了他的小命,应该也会救她的。
楚宁歌信奉一个道理,你可以永远不相信感情,但绝对可以相信永远的利益!
德喜欣然答应了:“放心吧,楚娘子。”
“多谢。”
楚宁歌跟着上了马车,问:“多久能到?”
齐邢昭坐在马车里,摇着折扇:“大概三天左右,楚娘子可去过平阳府?”
“无。”
“我见楚娘子应对喘鸣之症,颇有手段,不知楚娘子师从何人?”
楚宁歌看向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喜欢问这个问题,在古代她可没打算用医术来讨生活
君权当道的社会,她医术再好有啥用?连华佗都逃不过被曹给弄死的命运!
楚宁歌思想神游了一会儿说道:“我自学的,真的只会些皮毛。”
齐邢昭笑笑,也不知信与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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