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兴同冷静的听完,并且还接过了叶明手中的那一个瓷瓶,只是打开闻了一下,他的眉头就紧紧的皱起。
不过他没有多言,看着那昏迷的少年,当着叶明的面,两步上前,单手在对方的脖子处一推一按,那一个少年躯体一颤,顿时悠悠醒来。
不过刚刚醒来,见到脸上带着刀疤,而且只有一条胳膊的顾兴同,他就不由身体打了个颤。
一点灯火如豆,阴影飘忽,这样的时刻,顾兴同冷着一张脸,简直如同妖魔。
少年躯体哆嗦了一下才回过一点神来,见到叶明和顾兴同,身体又颤抖了一下,脸色都变得苍白。
“直接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谁指使你的?”
“我,我……”
少年的躯体颤动,脸上额头之上都有汗水渗出,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见顾兴同的脸色越发的冷漠,他才犹犹豫豫的道:“是妒忌,我妒忌他们。
徐大人招收镇魔卫,却只会招收十个,剩下的要么成为镇魔卫的随从,要么就只能原路返回。
我在这一批人物之中已经算得上是优秀,但也只能勉强保持在前十,不可能更进一步。
名额本就稀少,他们两人却是徐大人亲自召集过来的,基本就要占掉两个名额。
我夜间越想越睡不着,一时鬼迷心窍……”
最开始这少年说得哆哆嗦嗦,说到后面,却越来越流利。
动机解释的非常之好,李二牛在夜间入睡之前,可是吹嘘他是徐文贵亲自招揽而来的。
因为这个而引起妒忌之心,被人坑害,合情又合理。
镇魔卫可不养闲人。
一共只有十人名额的位置,两人占了两个,那当然是很大的一件事情。
若是叶明没有情报系统,怕是还不能够知道这内部复杂的内幕。
对方解释很合理,但实际上却是县令暗中下的手。
“那你可知谋害同僚是什么样的罪责?今日若是他们两人在睡梦之中悉入了气血散,接下来七日桩功都不得寸进,难以感受到气血……
而以你这样的手段,怕是每过七日都会悄悄的给他们喂上一些……”
叶明听到这,神色也是冷了下来。
不管对方是什么原因,动手用这种毒来害他害李二牛,那就是不共戴天之仇了。
这可不是上一辈子阶级还相当流动,在这样的古代社会,阶级基本上已经固化。
若是没有徐文贵的亲眼相加,他这一辈子都只能够在丰都镇上当一个捕快,基本上不会有多少变化。
而如今他有上进的机会,却要被对方这么打断,这是他绝对不能够忍受的。
目光幽冷,若非顾兴同在这里,叶明都想拔刀把对方当场砍死。
顾兴同感知到了这一点,目光却没有多少变化,思索了片刻,旺仔面前的少年,他的神色冷漠了下来。
“你谋害同僚,那从今日起就不再是镇魔卫的预备人员,你从今日起被逐出镇魔卫……”
少年面露绝望之色,顾兴同却上前一步一掌打在少年的胸腹之间,少年当时神色就是一变,呕出一口鲜血来。
叶明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整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了下去。
顾兴同却毫不在意,甚至于敲响了桌下的一个铜铃,没多久就有两个身着镇魔卫服饰的人员进来,见到面前的场景面上一惊。
而顾兴同神色不变,手中那一个瓷瓶被他直接一拍丢到那个领头的青年怀里,那青年手忙脚乱的接住,然后顾兴同劈头盖脸的就是怒骂。
“你们怎么做的事?新选拔出来的预备镇魔卫手里怎么能够拿到气血散,你们怎么检查的?
我养条狗都比你们有用!”
两个身着镇魔卫服饰的人,神色讪讪,都说不出话来。
顾兴同已经一挥袖子:“滚!把他也带走。”
两个身着镇魔卫服饰的青年忙不迭的点头,就要把这少年拖出去。
却听顾兴同冷声道:“他的修为我已经废了,他的户籍文件我已经抽出来了,放在了书桌上。
记得打上永不录用的标记,而以他为核心,家中三代以内接不得参与镇魔卫选拔……”
“是。”
一连串的处罚非常的快速麻利,听得那两个青年神色都发生了变化。
不过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同情。
伸手一架,就把那一个神色委顿的少年拖到门外去。
叶明把整个处理的过程都看在眼里,心头的恶气一下子散去了大半。
这个时候再看独臂刀疤脸的顾兴同,他不觉得对方凶恶,反倒心中不由自主伸出一股亲近之情来。
对方这么一套为他出气,还是让他相当的痛快。
而顾兴同却没有和他多言的意思。
其眉头皱着,在原地镀步,走了两圈,似乎在思索。
见叶明还在这里,他摆了摆手。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会把相关的事情通报。”
叶明点头应下。
……
“程大人,程大人,你要帮帮我啊,你要帮帮我啊。
我这是为你做事才落到这个下场啊,你说了要帮我成为镇魔卫。
你不帮我我没办法过下去了,我爹娘倾尽全力把我送过来,要是我这样被送回去,我爹娘会疯的。”
镇魔卫后门,那一个已经被废掉了功夫的少年,一脸的恐惧,还有期望,双手抱着把他拎出来的那一个镇魔卫不放。
结果那程姓的青年只是一声冷笑,他一脚踢在那少年的身上,让那少年像滚地葫芦一样连续滚了好几圈,身上灰尘和鲜血混杂成一团。
“呸,什么低贱的东西。
办点这种小事都办不好,还想成为镇魔卫,爷都没成为镇魔卫呢,你在想个什么?”
他这个时候脸上完全没有在顾兴同面前的那种卑贱、谄媚的神色,反而是一脸的冷傲。
那少年见到这样的青年,一时之间甚至有些茫然。
“你……你……你说过要帮我的?”
“呸,要不是刚才我在里面控制了你,不让你张嘴,说不得你就要把大爷说出来。
我便是养条狗都比你好。”
“程度,你……”
那今年脸上涌起不正常的血色,张嘴要怒骂。
被称为程度的那位青年,已经毫不客气的一步上前一掌轰在那少年的胸口。
少年顿时呼吸一窒。
而程度则冷眼看着,吩咐着身边那一位青年。
“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把他带远一点吧,身上的痕迹收拾一下,我看他家的房梁就挺好的,找根绳子,送他一路,省得他把些该说不该说的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