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雪岭城中最大的家族,秦家派人来将他们接进去。
因地理位置特殊,雪岭城的建筑很有地方特色,大多数都是用冰雕刻成的,精致华丽,在群山和冰雪之间,高大宏伟,壮丽威严,显示出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艺术感和美感。
他们到的时候是白天,阳光折射下,四周熠熠生辉,如同仙境一般。
秦家是当地最大的家族,权势滔天。沈遇星看见最大的宫殿就属于秦家。
刚进殿,就迎上来一个美大叔,泪眼盈眶的抓住巫澜的双手:“你终于愿意回来了,这些年大伯一直都在找你。”
相对于他的热情,巫澜的态度称得上是冷淡:“多谢伯父关心,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因为对雪岭城好奇,所以带他们来看看。”
秦威擦了擦眼泪,和他们打了招呼,目光着重落在了沈遇星的身上:“这位小兄弟,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沈遇星歪了歪头:“我喜欢四处游历,或许真在什么地方和伯父有过偶遇。”
秦威上前两步,目光中带着探究,打算仔细看看。
一道身影挡在沈遇星面前,秦威抬头向上看,男人的长相年轻俊美,冰冷的金色竖瞳闪烁着非人的微光。虽然并没有动手,秦威全身的感官都在警告他,千万不要与之为敌。
修士的第六感是很有用的,秦威确定,眼前之人的实力不俗,不是自己能够对抗的。
他的目光转眼看了下后面的沈遇星和夏岚。
夏岚他不认识,雪岭城与世隔绝,对外面的事都漠不关心,但他认得出夏岚用的剑并非凡品,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而沈遇星,毫无疑问是他们之中的主导者,也给秦威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一看就是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
这一群人里面,没有一个简单的。巫澜是怎么认识的这些人,将他们带回来,真的就只是玩玩?
秦威敛去眸中的深意,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为几人妥善的安排的住处。
巫澜提出要见他的妹妹一面,秦威说:“你妹妹最近身体不好,喝了药刚刚睡下,明日有空再见吧。”
巫澜盯着他看了许久,秦威笑容慈祥的和他对视,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你们兄妹的关系好,不过你的朋友们来了雪岭城,你也要照顾他们不是?就明天下午,给你安排和妹妹见面。”
虽说每句话都像是为了巫澜着想,但巫澜知道,这老东西绝对是不安好心。
巫澜的母亲是巫族圣女,因为巫族禁止和外界通婚,所以在生下巫澜和妹妹秦雪没有多久,就被抓了回去。
后来父亲强闯巫族禁地,将妻子儿女都带走,可惜他自己也因此深受重伤,雪岭城权势争端严重,没过多久,重伤的父亲就死在了亲兄弟的算计之下。
更恶心的是,秦威还对他的母亲。
巫澜一想起小时候看到的画面,胃里翻涌,直犯恶心。
母亲因为被侮辱,郁郁寡欢,很快也就撒手人寰。
巫澜带着妹妹,在秦家的处境艰难,小的时候,在秦家还不如一个下人,生不如死。
后来,是巫族长老又找到了他们兄妹。巫澜继承了母亲的天赋,成为新的圣子,他本来是想要将秦雪一起带走,可秦雪坚持要留在秦家。
巫澜的天赋高,有他作为秦雪的后盾,秦雪成为了秦家真正的小姐,不再过着曾经寄人篱下的生活。
他们兄妹一直都保持着联系,这次回来,既是为了完成巫族的任务,也是为了秦雪的婚事。
雪岭城的夜晚很冷,风雪交加,不过对于修士而言,并非是难以忍受。
风雪连绵不绝,将宫殿的房檐上都积满了雪。
元青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雪,撒了欢似的玩儿,半夜三更了也不想睡觉。
沈遇星抱着小黄狗暖手,看着变成小蛇样子的元青在雪里翻滚,冻的和冰坨子一样,还想要和沈遇星贴贴。
“边儿去,跟个冰棍似的。”沈遇星捏着小黑蛇的尾巴,看着他的身体直挺挺的,有些想笑。
夜深人静,显得一点脚步声也格外明显。
沈遇星眼眸微动,瞥向一边:“第一个晚上就忍不住了,真是沉不住气。”
一群人从天而降,他们用特殊的方法遮掩了身份,可在雪岭城这个封闭的地方,有谁会对他们这些初来乍到者动手呢。
没有一句废话,这些人看见沈遇星就使尽浑身底牌冲了过来。
雪清扬,发飞舞。
沈遇星:“本来是想要留几个人让你们回去告诉你们主子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该死的人,怎么都会死。”
众人觉得他嚣张至极,十几个金丹期和三个元婴,他竟然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
满地的积雪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夏岚听到动静冲出来,沈遇星白衣飘飘,单手执剑背对着他。
夏岚失神了片刻,不自觉的喃喃道:“大师兄……”
沈遇星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敌人都杀到了门口也没有反应,你是准备等死吗?”
夏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确是太过松懈了。
同时,他的心中又难以控制的生出开心。
这至少证明,大师兄还是在乎他的,如果是对漠不关心的人,大师兄根本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沈遇星看着他的脸色复杂变化,无奈的转过头,抓起小蛇和小黄狗,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
既然他的都被袭击了,巫澜那里肯定也出了事。
然而,他还没有出门,就有一群人冲上来将他堵住。
秦威走在最前面,看着满地的尸体,厉喝一声:“我们秦家将你当做客人,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拿下。”
沈遇星握紧手中长剑,不慌不忙道:“巫澜在哪里?”
秦威:“这和你们这些外人没有关系。”
沈遇星注意到,他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眼里努力藏着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巫澜那样的人,难道真这么简单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