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民引着二人到了村长家中,村长老头对他们非常客气,沿路的村民听说之后,都跟着来到村长家里,大伙聚在院里,大多都是老弱妇孺,都对着二人千拜万托的,钟离一拱手,说道:“各位老乡放心,我们一定会为大伙除了这个妖精的。”
秦昭只好也跟着表态。
两人在村长家里住下,打算明天一早再去打探。
钟离传信给贺棠,告知这里的事情,她需要再等几天才能回去。贺棠传信嘱咐二人小心行事,安全为上。
钟离笑道:“看吧,我就说师兄也会同意的。”
秦昭正色道:“既然这样。先检查检查随身的法器,那妖精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明天务必慎重。”
“嗯,你说得对。”钟离又道:“秦昭,你水性如何?”
秦昭挠挠头:“就……还凑合吧。”
钟离与他商议:“我们有如意梭,在海底行进没有问题,但出了如意梭,就需要你用避水诀了。”
秦昭说道:“这样不行,我要掐诀,恐怕反倒成为拖累,不如将那妖精引到海面上来。”
“我也这么想,这样,我们先乘如意梭,找到那妖精的老巢之后,你带着如意梭在海面埋伏,我将那妖精引上去。咱们给他来个引蛇出洞。”
“如此甚好!”秦昭给钟离竖起大拇指来。
次日一早,二人又去往东海,钟离驭起如意梭:“没想到这如意梭这么快又派上用场了。”如意梭在海底穿行,速度虽快,却并未惊起丝毫波澜。很快就到了古石村的村民往常打渔的海域,钟离将如意梭的速度降下来,又将如意梭隐匿起来,悄悄的在海底徘徊。
成群的鱼倏忽而至,又倏忽离去,海草随着洋流轻柔的飘舞,有五彩斑斓的小鱼穿梭其中。秦昭忽然说道:“你看那里,是不是不对劲。”
钟离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怎么了?”
“海底的鱼群往来随意,我观察半天了,那里没有鱼,鱼群好像都在刻意避开那里。”
“走,我们过去看看。”
如意梭悄无声息的驶过去,在一片茂密的海藻丛后,果然有一座依山而建的洞府,上面写着“流波府”三个大字。
钟离和秦昭对视一眼,如意梭浮上海面。秦昭按计划在如意梭上等候。
钟离一跃跳入海中,向流波府潜去。
那洞门紧闭,钟离试探了一下,洞口并没有什么阵法,钟离心道,莫非是个不入流的小妖怪?然而她也不敢托大,于是射出三枚玉蜂针,“叮叮叮”三声脆响,玉蜂针钉入流波府的石门,那石门轰隆隆,破了三个大洞,碎裂的石块掉下来,激起一片沙雾。钟离随即藏身在不远处的海藻丛中。
不一会儿,一个鱼头人身的妖怪从洞里出来,怪模怪样的,钟离一瞧,原来是个妖丹期的还没完全化形的鲅鱼精。
那鲅鱼精圆圆的鱼眼瞪出眼眶来,尖细的嘴巴一张一合,叫骂着:“哪个龟孙儿把俺的洞门给砸了!”
钟离闪出身形来:“你这妖精,敢在东海作乱!今天非要收了你不可!”
凤凰翎挥出一道携带着红色焰火的剑气,只是那焰火在水中射出有三尺之远便熄灭了,那鲅鱼精抽出腰上的宝刀格挡,化解了钟离的剑气。
鲅鱼精笑道:“就这个?俺以为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呢!哈哈哈。”
钟离冷笑一声:“你个鲅鱼怪还敢笑话我?看剑!”
钟离与那鲅鱼怪交手十余回合,假装不敌,便要逃走。
那鲅鱼精在后面紧追不舍:“砸了俺的门还想走?没门儿!”
秦昭在如意梭上静静等待着,背后的两把飞剑已经悬在身侧,一名紫电,一名青霜,两把剑都是由西方太白元精所铸,一青一紫,百邪不侵。此刻两柄剑青紫的剑芒吞吐闪烁,蓄势待发。忽然“哗啦”一声,钟离从海面窜出来,“来了!”
果然见海面呼啦啦沸腾起来,那鲅鱼精操控着海浪钻出来,他站在浪尖上,“小女娃,还有帮手?你们人类果然阴险!”
秦昭的飞剑呼啸着旋转飞出,轨迹莫测,那鲅鱼精自知上当,一边凝结冰刃袭击二人,一边操控海浪掩住自己的身形,想要水遁。一只飞剑从海底自下而上将把鲅鱼精贯穿,正是秦昭的第三柄飞剑,承影剑,此剑亦是不可多得的法宝,白昼中只见影不见光,入夜则只见光不见形。
鲅鱼精受了伤,“哗”的一声落入海中,飞到半空中的冰刃失去了灵力操控,又化成水滴入海中。钟离召出菩提心镜来,温暖的金色的佛光笼罩在鲅鱼精的周身,鲅鱼精瞬间动弹不得。
二人擒了这鲅鱼精在如意梭中,那鲅鱼精疼的龇牙咧嘴:“阴险的人类,俺中了你们的计了!”
钟离喝住他,说道:“老实交代,你吃了多少人了?”
那鲅鱼精闻言一愣,随即说道:“说什么你?俺是正经妖修,什么吃人!休要坏俺的名声!”
钟离嗤笑一声:“正经妖修?呵呵,人苦主都告到你头上了,还敢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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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鲅鱼精说道:“随你污蔑!要杀便杀,反正俺说的是实话。”
秦昭拉住钟离,“且听他狡辩。”又对那鲅鱼精说道:“我看你是最近才来的吧,待得还习惯吗,觉得东海比起你那北海来说怎么样?”
“那没得说,还是东海好点……”鲅鱼精瞪着眼睛,或许不是瞪,而是他的眼睛本来就生的那么凸,忽然醒悟过来:“你怎么知道俺从北海来的?”
秦昭说道:“你的情况我们早就掌握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从实招来,将你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如果说得对,你还有活路,如有半句虚言……你知道后果。”
那鲅鱼精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于是将自己的遭遇告诉秦昭和钟离二人。
据这鲅鱼精所言,他本在北海的西南海域生活得好好的,忽然有一天,从北边来了个蜘蛛蟹,那海妖修为高深,不仅打伤了他,还抢了他的洞府。他没有办法,只好背井离乡,逃去临近的东海,可惜一路上看到的不错的地方,都早已有主了,他一边养伤一边南下,终于找到这个合适的地方。
“……俺看这里很适合修炼,又没有其他妖精占领,就在这儿建了新的洞府……结果被她把门砸烂了……”鲅鱼精控诉着钟离的行为,像是在控诉一个强盗。
“那你吃人的事情呢?怎么不说?”钟离怒喝道。
鲅鱼精一个挺身,没挺起来,反而牵动了伤处,“哎呦……”他捂住腹部,哼哼道:“说了俺从不吃人了都!”
“那古石村的渔民是怎么回事?”
鲅鱼精闻言,连连叫屈:“这可是冤枉俺了,俺只是将他们赶走了而已,有的人游回去了,有的人他们躲在岛上不走,这……这也都和俺没关系啊?”
钟离听说那些渔民没死,心里怒气消了大半。
秦昭道:“那些渔民在哪里?带我们过去。”
鲅鱼精就引着二人来到附近的一座海岛上,上面果然有数十个渔民。原来这些渔民惧怕那妖精,生怕一入海就被妖精吃掉,每日担惊受怕,迟迟不敢下岛。
秦昭又和那些渔民核对信息,得知那鲅鱼精果然不曾伤人之后,就将他放了。钟离道:“这里本来就是这些渔民打渔的地方,你是后来的,没说你打扰了他们呢,你还好意思嫌他们打渔影响你休息了?你要是嫌,就另找个地方修炼。”
那鲅鱼精说道:“不不不,就这儿挺好。”
秦昭于是掏出一瓶丹药来,“之前都是误会。这瓶疗伤的丹药,你若不怪罪我们,就请收下吧。”
鲅鱼精受宠若惊,接过那瓶丹药来:“多谢多谢。”想他一个妖界散修,哪里得到过这种有助修炼的丹药,一时觉得东海这里简直就是他的福地啊。于是拍着胸脯说道:“二位道友放心,此后这片海域就俺照看,管保这些渔民每逢出海都平安无事。”
秦昭道:“果真如此,也都是道友的功德。”
如意梭也乘不下太多人,钟离与秦昭只好分批次将村民送回古石村,钟离因想到自己破了鲅鱼精的洞府大门,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去帮他将洞门修好,于是将如意梭交给秦昭:“你将他们送回去,在古石村等一等我,我去去就回。”
秦昭说道:“何必那么麻烦,不过是个洞门,难道他自己还修不好?”
“唉……是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秦昭摆摆手:“去吧,快点回来。”说罢,安排最后几个滞留在海岛上的村民登上如意梭。
钟离又潜入海中去流波府找鲅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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