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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 不害臊
    冯斯乾面容极为深沉,他望向别处,不回应我。

    “斯乾哥哥。”我紧紧缠着他,像无数个情浓的夜晚,他抱着我,我在他身下,浪荡又乖巧,温顺又撒野。

    越是清冷禁欲的男人,越是最爱这副又纯又骚模样的女人,优雅端庄反而难以打动他克制的心。

    冯斯乾无动于衷,任由我纠缠他。

    “我痒。”我挨着他耳朵,“痒极了。”

    他终于肯给我一个眼神,“哪里痒。”

    我暧昧蹭着他,“你说呢。”

    冯斯乾似笑非笑,“皮痒了吧。”

    我一噎,他命令,“坐好,欠打。”

    我被他的不解风情气得松开手,脸色发青坐着。

    他一路安静养神,直到车泊在澜春湾,我踢开门跳下,七厘米的鞋跟瞬间剐破一块漆皮,他走在我背后,“我看你的确皮痒了。”

    吴姐在玄关迎接,冯斯乾解了领带递给她,“有宵夜吗。”

    她接过挂在衣架上,“我煲了海鲜粥,在厨房,您喝一碗吗?”

    “给她。”冯斯乾撂下这句,径直上楼。

    我赌气跺脚,“我不喝!”

    他越过桅杆,冲我下通牒,“不喝不行,谁惯你的毛病。”

    冯斯乾进入卧室,吴姐端了一碗搁在餐桌,“韩小姐,您别犟了,又犟不赢先生。”

    我舀了一粒虾仁,“我每次都赢他。”

    “那是先生让着您,哪有人能赢得了他。”

    我喝完粥,冯斯乾穿戴整齐又下楼,准备出门,我当即站起,“你去哪?”

    “出差。”

    我扔了勺子追上去,“不带我吗。”

    冯斯乾一本正经答复,“带七个女人了,没你的位置。”

    我没好气,“您新招聘了女秘书啊?”

    “女伴。”他纠正,“周一到周末,各一个。”

    我冷言冷语,“会享受啊,我煮壮阳汤挺在行的,你用吗?”

    “我的体力不需要。”冯斯乾看向我,“起码十年内不需要。”

    我靠着门框,“长得漂亮吗?”

    他正要回答,我提前打断,“我猜猜,是不是喜欢穿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小短裙,乌发浓黑,大眼睛,很机灵。”

    冯斯乾含笑,“猜得不错。”

    我俏皮歪着头,“原来冯董的新欢,是葫芦娃啊。”

    他笑意敛去,警告的语气,“韩卿。”

    “困了,祝冯董大展雄风。”我摇曳生姿转过身,直奔二楼卧房,重重摔上门。

    我心知肚明,冯斯乾这趟去滨城,他要堵截程泽,揭穿他究竟和哪只黑手来往的真相。

    虽然我清楚程泽不会强迫,但我不想在那样的处境里挣扎,哪怕一秒钟。上流圈没有秘密可言,尤其男人女人之间的风流韵事,就像一簇野火,只要点燃,越烧越旺。我已经跟过两个男人了,殷沛东迷上神似我的寇媛又闹得满城风雨,更是牵扯了我,再和程泽周旋一阵,我在江城可待不下去了,跟过的男人全部有权有势,是好事也是坏事,彻底砸了名声,很难翻盘。

    我胆战心惊煎熬了两天,冯斯乾倒是始终没有下一步行动,电话里询问我老不老实,也绝口不提。

    第三天傍晚,他从滨城回来,身后竟然尾随着沈正培,我们在客厅撞上,我一怔,他向我颔首,“冯太太。”

    我蹙眉,下意识看冯斯乾的反应,他对这个称呼十分平静,脱着西服,“你耍我。”

    沈正培大惊失色,“冯董,我万万不敢耍您啊!”

    冯斯乾在沙发坐下,“周六他们并未出现在滨城的兰江港口。”

    沈正培翻出手机日历,“是周六没错,他们没现身?”

    冯斯乾笑着向后仰,倚着沙发背,“所以沈董,你一面应付我,一面泄密给他,对吗。”

    “我冤枉啊——”沈正培大喊,“我不可能和您玩心计,他们一向在周六会面。”

    “华锦湖的项目,我能给你,也随时能夺回,你应该清楚我商场上的手段多狠。一枚暴露的弃子,对于你盟友而言毫无用处了,他会吞掉瑞和,卸磨杀驴,这是你的下场。”

    沈正培直冒汗,“也许...泄密的另有其人呢,当时您的司机和——不是都在场吗?”

    冯斯乾笑容一收,没出声。

    我越听越不对劲了,似乎指向我是内鬼了了,冯斯乾心里那股怒火还未熄灭,我不能由着他再起疑,“沈董倘若问心无愧,当面打给胡娇。”

    沈正培注视我,我态度强硬,“不方便吗?事已至此,咱们何必遮遮掩掩,程氏集团的胡娇,一直代替程泽向瑞和集团发号施令,我恰好认识程泽,我必须自证清白,有劳沈董了。”

    冯斯乾移开视线,焚上一支烟,他不抽,搭在烟灰缸的凹槽,盯着烟化为灰烬。

    沈正培只好打过去,胡娇没接,一连打了七八遍,胡娇才慢悠悠接听,“是冯斯乾那边有什么风声吗。”

    沈正培说,“这几天挺太平的,可我有点不踏实。”

    里头紧接着传来程泽的声音,“是谁。”

    胡娇说是沈董。

    程泽语调平淡,“给我。”

    沈正培抹了一把汗,“华锦湖的项目,还能干吗。”

    程泽问,“怎么了。”

    沈正培观察着冯斯乾的神色,生怕说错什么,后者把玩打火机,很冷静。

    “程董,我总觉得心慌。”

    程泽喝了一口酒,“慌什么,出事我兜着。”

    “只投资就几个亿啊,这万一出差池了——”

    “不会。”程泽对沈正培的顾虑很不耐烦,“没事挂了。”

    冯斯乾在这时使了个眼色,沈正培叫住程泽,“您在滨城吗?”

    程泽很警惕,“你要见我?”

    沈正培一抖,“是。”

    程泽好一会儿没声响,冯斯乾把玩的手势也停住,气氛最紧张时,程泽开口了,“在滨城,明天没空,有安排了,后天。”

    冯斯乾微眯眼。

    沈正培殷勤说,“我等您。”

    冯斯乾掐了烟头,随即起身,“我再信你一回。”

    晚上我进卧室时,他正在浴室洗澡,刚走到门口,听见他打电话,我顿时停下。

    “周德元知道她的情况吗。”

    电话那头是孟绮云的保姆。

    “知道了,周老先生的意思是您照顾孟小姐。”

    冯斯乾音调压得很低,“让何江处理,尽快送她回滨城。”

    保姆很焦急,“何秘书即使出面,周老先生点名您照顾,孟小姐目前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再拖延又要住院了。”

    “医生诊断了吗。”

    “孟小姐有心脏病,不严重,遗传她母亲,但受不得刺激。”

    冯斯乾挂断,关机,放回水池台上,伫立在浴霸下清洗着腹沟。

    看来我的危机解除了,冯斯乾并不忍心不要我,如果他不要我了,他一定会留下孟绮云,绝不在这节骨眼上得罪周德元,冯斯乾送走孟绮云的目的是为我腾地方,消除我的不安和介怀,既然他照办了,就不会将我交给程泽。

    甩掉孟绮云的过程困不困难我不在乎,他愿意甩掉最重要。

    我松口气,返回卧室。

    冯斯乾洗完从浴室出来,站在那擦头发,灯火昏黄,照射在他裸露的身躯,每一寸的棱角都柔和了许多。

    他擦干净水珠,朝我走过来,还没坐稳,我立刻扑进他怀中,他皮肤散发出浓郁的月桂香,遮住了他原本淡淡的清香,“你用我的沐浴露了。”

    冯斯乾垂眸,“不能用?”

    我娇娇软软趴在他膝盖,像一只被他驯服的小野猫,“你连我都能用,我的东西你自然更能用。”

    分不清是灯光太炙热,还是他太过炙热蛊惑,我贴着他的时候,身体笼罩了一层妩媚的红霜,他掌心覆在我臀上,“不害臊。”

    “害臊能当饭吃吗。”我舔着他喉结,“男人能当我的饭。”

    冯斯乾略躲开一些,他审视着我,“欲望这么足?”

    我趁机搂紧他,攀着他脖子,“只对你这么足。”

    他叩击着红木雕花,打量我好半晌,“嘴挺甜,自己睡觉。”他作势离开,我拽住他,“你呢?”

    冯斯乾言简意赅,“我在书房办公。”

    我顷刻红了眼眶,泫然欲泣拉扯他袖子,“斯乾,我忏悔过了。”

    他坐在床沿背对我,“你犯一百次错,忏悔一百二十次,我从来不质疑你的忏悔,只是下次照犯不误。”

    我啜泣着,“我以后什么也不瞒你了,斯乾哥哥。”

    他偏头,我瓷白的脚丫勾着他裤带边缘,豆青色的指甲油水水嫩嫩,点缀在脚趾,弯曲晃悠着。

    “程泽有问题,我提醒过你吗。”

    我哽咽的哭腔,“提醒过。”

    “你记住了吗。”

    我说,“没记住。”

    冯斯乾完全回过头,“没记住有理?我去书房。”

    我伏在他后背,哭得太用力,以致香汗淋漓,浸湿他单薄的睡衣,他烦躁揉鼻骨,“你再哭。”

    我当场抽泣得更起劲,冯斯乾皱眉,“听不懂正反话是吗。”

    我立马停止。

    他再次见证我收放自如的演技,笑了一声,“替我买保险了吗。”

    我不明所以,“为什么买保险。”

    冯斯乾手指捏住我脸蛋,“你难道不是图谋气死我,卷着我的财产,养个小白脸吗。”

    我腻在他胸膛,“我才不,没有比你脸更白的男人了。”

    我贪婪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你还把我送出去吗?”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送给谁。”

    我小心翼翼,“程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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