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坂未花压力很大。
她没想过,大小姐较起真来,是连生孩子这件事都可以成为手段之一的。
如今受到了二小姐的刺激,竟会极端到要和妹妹的客人“诞下一子”……
这无论怎么想,里面都有猫腻!
“是了,一定是我的调查不够彻底。”
“大小姐有话瞒着我没说。”
“就像我也会隐去一些情报,为了保护二小姐而不告诉她一样。”
高坂觉得,要想把事情剖析彻底,就还是得靠自己的双手解决问题。
“那,就出发吧。”
奔着天河铂金公寓,送完慕夏的她决定独闯“棋局”。
——
同一时间,森月女子高中,高三年级教学楼。
B班,是林睦所在的班级。
十一月,是所有学子们的上学期。
软硬件设施兼备的高档教室里,林睦趴在自己的座位上,被厚厚的书籍遮挡住两侧,根本学不进去。
由于是贵族高中,入学门槛苛刻,因此学校贯彻将优质有限的教育资源更多、更全面的分给到每个学生的身上的方方针,以至于每个班级的人数并不是很多。
数学班主任在讲台上眉飞色舞,讲解着吊车尾根本理解不能的函数题集。
林睦颓然的将头部抵在右臂上,低头冲下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
在森月高中,老师不会没收孩子们的手机。
上课时,孩子们有自己的人身自由,上厕所不需要请假,打电话可以直接去走廊,学累了想睡觉也可以不被老师叫醒。
甚至,可以直接去保健室酣眠、去心理咨询室找漂亮的女老师摸摸头。
“林睦同学,你刚返校第一天,之前欠下的课程内容可以在课间找学委补一下,假期如果没有安排的话也可以来学校自习,有助教全天候在旁解答问题的哦。”
班主任见她提不起兴致,扶了扶棕色眼镜框,好意提醒。
“好的,谢谢老师。”
“嗯。”
林睦头都没抬,只是继续盯着屏幕上那定格在“音晴P”的飞信聊天页面上,
想要说些什么,却迟迟也未能编辑。
距离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一整夜了。
这一夜,晴桑没有任何动静。
他离去时,状态似乎也不太正确。
神色迷离,失魂落魄。
林睦本以为,他是被姐姐勾了魂儿去,深深的迷恋上了姐姐弹奏时那优雅高贵的身姿。
毕竟在这个社会上,几乎没人会对姐姐弹琴时的魅力产生抗性,哪怕是晴桑也不能。
姐姐她本就绝美,甚至堪称完美——她天生丽质、肤白腿长、胸怀温软、财源无限。
迄今为止,她想办成的事没有办不到的,她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来的。
有高坂姐在她身边,她本就无瑕的人生更是直接走向巅峰,连情绪价值都被化解了不少……
硬要说姐姐的弱点,林睦能想到的,只有一个。
那即是从不以“真”示人。
或许,只有高坂姐才见过她真实的一面?
甚至,高坂姐也无法窥探到她的全部吧?
林睦深知,自己曾在别墅中见到过姐姐失控时的样子。
长年累月的压抑,扭曲了姐姐的心理。
有一说一,在林睦眼里,姐姐能撑到今日而不彻底自闭,几乎可以称做世界级谜题。
她的抗压能力太强,强大到连放空自我、深深呼吸,都要抽出时间精打细算而不崩溃;
她的学习能力太强,同时多线程学习音乐方面的各种技艺,还不落下学校中的课业,还能完成声乐领域的练习……无论怎么想都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吧?
除此之外,姐姐还会为了维持体态而学习舞蹈,舞蹈选择的是古典舞,目的在于柔软肢体、替代运动。
她把时间全都用来强化自身,完全放弃了“休息”和“业余”。
姐姐有爱好吗?
林睦不知道。
只是听高坂说,姐姐前段时间有在疯狂看书?
沉迷?
可是……
最近也没听说姐姐仍在看书了。
是为什么呢?
作者不更新了吗?
还是说,她找到了新的解压方式?
“……”
林睦不知道,也想不清楚。
她只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感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或者说,已经失去。
感觉晴桑不再属于自己,或者说,从来没属于过自己。
心中唯一的“秘密”,被姐姐撞破了。
说到底,究竟是谁的错呢?
还不是自己做事不懂分寸,出招不留余地?
非要让姐姐来参与,参与之后又悔到肠子发青,默默自闭。
铃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舒缓的钢琴BGM从学校广播立体声音响里飘荡而出,
林睦却觉得自己的心境一点也不够舒缓。
她麻木起身,抓着手机,走出教室门外,走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嗒、嗒、嗒……
虽是下课,在森月高中里,也没有什么嘈杂吵闹的噪音。
大家皆是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孩子,因此在学校里也会尽量做到不给她人添麻烦,相对自律。
林睦走到水房,站在石台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狼狈憔悴的自己。
“果然……还是想给他发消息啊……”
忍不住。
忍不住不联系。
晴桑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有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呢?
如果他发现了,他以后还会搭理自己吗?
他会如何与自己相处呢?
还能……回到以前那样吗?
“唉。”
林睦拿起手机,按捺不住心中的烦闷在意。
刚想给陆清发送一条消息——
忽然间,几道影子堵在了水房门前。
啪嗒。
一人将房门反手关闭。
“……”
林睦眼角一跳,下意识的将手机藏在身后。
她畏缩的躲到墙角,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缠上了。
“啧。”
果不其然,来者总共三人,面色阴狠,需求一目了然。
为首一女是高三F班的女混子之一,身高一米七,烫着波浪卷发,膀大腰圆,一屁股能把林睦坐死。
只见她手持保温水杯,看似是来水房打水。
实际上——
哗啦!!
60度左右的烫水在她的用力一甩下从杯中泼洒而出,直接泼在了林睦的整个上半身校服上,险些就要溅到那吹弹可破的脸蛋。
“呜…”
不等林睦发出惨吟,就见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将她包夹在中间。
她们邪邪笑着,背影在窗外黄昏的阳光下映射在地上,张牙舞爪,形似渊底章鱼。
“林睦同学,我闺蜜跟你组完乐队后,怎么被退学了呀?”
“我问她她又不敢说,今天,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为首女子靠近过来,一把薅起林睦的头发,左掌死攥、另一只手扼住她的喉咙——
将她的头部连着身体,上拎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