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从幻境逃离
北逸捂着胸口,一口血咳了出来,在幻境中他就是杨昭,而师尊便是沈忱,他心好疼。
二人手上的红线再度显现。
“阿忱,对不起。”
显然北逸还沉浸在方才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寒梓瑜忍着心痛唤醒北逸:“北逸,醒醒,我们要离开这。”
北逸神智脱离幻境后,他一把拥住面前的寒梓瑜。
幻境中的阿忱与师尊生得一模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北逸怎么也想不明白。
“师尊,你说阿忱与杨昭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
“嗯?”
“史书有所记载。”
北逸不知为何,心里痛意难消,每每想到沈忱独自一人度过50多年的孤苦生活,便更是心头酸涩。
突然,妖魔的嘶吼声再度响起。
寒梓瑜立马警惕起来,随时准备应战。
“师尊,别动用灵力。”
北逸扯住寒梓瑜的衣袖:“我们必须要离开诛神之城,不能身死在此。”
二人吃了一些丹药,隐匿气息,随后猫着身子一点点从巨兽身旁走开。
北逸抬头看了一眼巨兽,三头巨蛇,蛇身上的鳞片皆是铁质的,头为三角头,头上长着尖角。
牙齿排列紧密,一颗颗的尖牙上挂着毒液,眼珠子发着绿光。
这东西长得是真恶心,北逸心想。
他拉着师尊的手,二人大气不敢喘,从巨兽身旁慢慢走过。
北逸心想,不知肃清厉害还是这魔物更胜一筹。
师徒二人刚走到巨兽尾部,便被这巨兽来了个神龙摆尾。
二人直接被甩到半空高,而没有内元的北逸根本无法很好地施展灵力。
寒梓瑜甩出离玄勾住树梢,一把将即将坠落的北逸揽入怀中。
北逸的鼻子一下撞在了寒梓瑜胸口,他痛得捂着鼻子不敢大出声。
寒梓瑜揽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半头多还比自己壮的人,着实有些违和。
北逸眨了眨眼,随即脱离寒梓瑜的怀抱,自己扯住一旁的树梢。
要说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被挂在树梢上下不来也是着实丢人。
而这个丢人的人正是北逸。
寒梓瑜为了谋得逃跑的生机,握着无戈与这巨兽厮杀起来。
三头巨蛇猛然暴怒,浑身鳞片立了起来,还向外分泌着腐蚀万物的液体,它爬行速度极快,所过之处无一活物。
锋利的鳞片瞬间将树木割断,参天巨树轰然倒地,激起几十丈高的尘土。
而一些小兽飞快地朝着寒梓瑜飞去。
北逸立马射出墨尘,将从背后偷袭寒梓瑜的妖兽杀死,随后一跃而下,握着墨尘站在寒梓瑜身后与他背对背相站。
师徒二人立在一堆倒塌的树木中心,外围的妖魔步步紧逼。
师徒二人握紧神器瞪着逼近的妖魔。
“北逸,一会我杀出一条路,你御剑速逃。”
“师尊。”
“听到没。”
寒梓瑜立马飞至半空,无戈飞射而出,一只猛兽瞬间毙命。
空间袋里那把冥神赠予的剑在剧烈的震动,似乎要挣脱空间袋而飞出。
北逸用神识唤出冥神剑,冥神剑一出四下哀嚎遍野,中低阶的妖魔纷纷后退。
那只三头巨蛇也被震慑住。
趁此机会,北逸握紧冥神之剑,将巨蛇斩杀。顷刻间神剑带起的冥光晃了四周妖魔的眼睛。
神剑直接雷电,照着巨蛇斩了下去,冥火瞬间将巨蛇吞灭。
所有妖魔被此时景象吓退。
北逸趁此机会立马绕后,几步飞到三头巨蛇头部,它的鳞片将北逸浑身刺破,北逸握着墨尘一下插进巨兽眼中。
巨兽嘶吼着,眼睛流出绿色血液,它猛地甩尾,尾巴上的鳞片直朝北逸刺去。
寒梓瑜立马甩出离玄将北逸卷到身侧。
北逸趁机握紧冥神之剑,借助灵力一跃而起,飞至巨蛇的下颚,猛地向上捅了进去,那把剑顺着它的下颚贯穿至头颅。
巨蛇惨叫的吼声震天动地。
待它倒地后,北逸也从半空坠落。
寒梓瑜立马甩出离玄再次接住北逸:“北逸,北逸。”
北逸淡笑:“师尊,你没受伤吧。”
只看衣衫看不出北逸受伤流血,可碰到北逸腰身时,手上黏腻的红色液体令寒梓瑜惊愕,血流的越来越多,寒梓瑜撑着他的身子,他身子靠过来的那瞬间,自己的白衣被鲜血染红。
“阿逸。”
北逸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唤自己为阿逸,不是北逸,是阿逸。
北逸在幸福的瞬间昏迷而去。
寒梓瑜立马带着北逸飞离此处,喂北逸吃了一些止血的药物后,他御剑搜寻小七的踪迹。
王若楠看到重伤的北逸后,心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阿逸,阿逸。”
王若楠拿出一堆药粉,扒开北逸的衣衫,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看的人头脑发麻。
这药撒上去实在太痛,北逸被药物疼醒,王若楠立马将苏醒的北逸劈晕,眼下也没有止痛药,只得先让北逸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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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更是看得寒梓瑜心里一紧。
肌肤被巨蛇的鳞片划开,腹部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骇人。
寒梓瑜看得心痛不已:“小七,他的伤”
王若楠面色凝重:“伤口表面有蛇毒,仅靠药粉是不能治疗的,只能止血,除非找到解开蛇毒的药物。”
寒梓瑜回想着那三头巨蛇,此蛇是魔界的魔物,人间怎可能会有这种魔物毒液的解药。
王若楠割开手掌,放出一些血,随即攥紧手掌,鲜血顺着手掌滴进北逸口中。
她是毒谷之人,自幼学医,跟着母亲尝百草,血液里早就生成了压制毒素的物质。
可仅靠她的血液也只能减慢毒素在体内蔓延的速度。
寒梓瑜:“小七,可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除非找到解药。”
寒梓瑜转身离开房间,御剑继续往东城而去。他要找到巨蛇的尸体,拿出它的蛇胆,看看是否能够炼化出解药。
他费尽心思找到巨蛇,并费尽千辛万苦剖出蛇胆,炼化了解药。
寒梓瑜赶回去的时候,北逸已经苏醒。
一位身着淡雅胡青色的男子坐在一旁,对着寒梓瑜作揖:“寒仙尊。”
寒梓瑜皱着眉头:“请问阁下是”
“我乃一介散修,跟着师父修行了多年的医术,寒仙尊叫我柳言卿即可。”
屋内的其余几人听到这名字纷纷疑惑不已。
修仙界修行医术的并不多见,连大名鼎鼎的徐医生和王若楠都解不开的毒,此人只用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把毒解了。
有人问到:“敢问阁下师从何人?”
“师父他退隐多年,从不泄露姓名与行踪,还请谅解我不便告知于大家。”
北逸醒后看着一旁的寒梓瑜发愣,他丝毫不顾及屋内的其余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寒梓瑜。
二人的视线悄悄交汇。
北逸的眼神里充斥着可怜与爱意。
柳言卿:“北兄的毒已解,只需好好调养,七日内会痊愈。”
待其余人退出房间后,寒梓瑜立马坐到北逸床边,他轻轻抚摸北逸的脸颊:“北逸”
“师尊,好疼,抱抱我好不好?”北逸两只眼巴巴地看着寒梓瑜。
寒梓瑜被他看的心中一激,随即压下身下将北逸揽入怀中,北逸在他怀中拱了拱头。
寒梓瑜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发:“很疼吧。”
“嗯,师尊抱着我,就不疼了。”
今夜的北逸,像一只流浪许久的狼狗终于找到了家找到了主人,一把扑进主人怀中求抱抱。
寒梓瑜吻了下北逸的额头,随即与他十指相扣,在此地还不知能不能活着离开。人间已被摧毁,就算能离开这诛神之城,又能到哪里藏身。
“师尊。”
寒梓瑜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二人的头靠着头:“嗯?”
“师尊,我想要我们永远在一起。”他轻声说着内心的想法,“如果还有一月的时光可活,我们也要开开心心的。”
梓瑜,勿忧愁,我一定会为你谋得一条生路。
这座城上面还有二十六座城池,必须在一个月内走过这些城池才能安然离开。
可灵力在慢慢殆尽,丝毫没有补给之法,仅仅是在此城,人数已伤亡四分之一。
现下满城皆是妖魔,诛神之城。诛杀的皆是神君仙君,他们这些人中,无一人飞升为仙,怎可能从诛神之城离开呢。
“北逸,若能从诛神之城离开,我们成亲吧。”
北逸笑着,脑海中浮现着他们日后成亲的画面,他要隆重的举办他们的婚事,要漫天花瓣,要宾朋满座,要他身着嫁衣满面欢喜地走来……
“师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夜里,北逸痛得睡不着觉,以前作为魔尊时哪怕断了胳膊,一身是伤他也没喊过一声痛,如今却只想在爱人的怀里感受关怀和温暖。
他痛得难以忍受紧紧抱着寒梓瑜。
清晨的光透着窗子洒了进来,身旁却早已没有师尊的踪影。
北逸着急道:“师尊。”
他披上外衣急忙跑了出去:“师尊,师尊。”
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尸体,血色染透了冰晶,四下全是骇人的红色看得人发怵。
“师尊。”
北逸看着地上的尸身,满地断肢残臂,尸身的惨状明显是妖魔所为。
“北逸舅舅。”
北逸看着面前衣衫染血的小苹果,手里握着利刃一脸坚韧地站在那里。
“小苹果。”北逸急切地跑到小苹果身旁,蹲下身查探她是否受伤,“还好没事,还好没事。你阿娘和师父都去哪了,还有习青舅舅呢?”
“他们在城南斩杀妖魔,阿娘让我留下。”
北逸的心止不住地担忧,那些妖魔绝非他们能敌得过的,打到最后无非是灵力尽散,以命换命。
“小苹果,害怕吗?”
“不怕,我要保护阿娘。”
北逸欣慰地捏了捏她的脸:“在这里好好待着,千万不要乱跑,等舅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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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苹果点点头:“舅舅,你要把阿娘带回来。”
“好。”
北逸活动了下筋骨,不知昨夜里是吃了太多的补药还是师尊一直在为他疗伤,如今的伤口竟愈合得这么快。
北逸召出墨尘,御剑朝着城北而去,刚出此地就发现外围全是妖魔。原来他们住的地方有几层结界。
北逸看着那结界的灵力形状,这,这,这是师尊的灵力和结界印记。
北逸胸口剧痛,此地无法补剂灵力,他耗费这么多的灵力来铸造结界,如今哪还有什么灵力可以抵御妖魔。
北逸焦急地朝着城北而去。
师尊,等我,师尊,一定要等我。
城北处,大街小巷里全是残肢断臂,还有滚落的头颅,有些碎尸实在恐怖,无四肢的尸体躺在一侧,肠子从腹部流出。
北逸闻着便作呕,他继续御剑一直飞。
“离玄,归来!”北逸着急地双手颤抖。
离玄从天际飞来的刹那间,北逸焦急的心平静了几分,他能唤到离玄说明师尊并无大碍。
“带我去寻师尊。”
离玄拉着北逸一下归到寒梓瑜身侧。
见到来人,寒梓瑜脸色一变:“不在那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师尊,你可有受伤?”
寒梓瑜甩开他的胳膊:“跑出来做什么。”
“弟子担心你。”北逸还是顾及着旁人的目光,他松开握着寒梓瑜的手,随即走到习青身旁。
习青胳膊受了重伤,一块肉被妖魔撕下,血流不止。
无论上多少止血的药粉还是止不住。
王若楠焦急,她拿出银针扎在习青的穴位上:“阿青,把药丸吃了。”
北逸看着那伤口就觉得疼痛。
习青却皱着眉头丝毫不喊一句疼。
北逸倏然想起此生初见习青时,他带着一位家仆在纳新场地大放厥词,那时的习青是那样的目中无人。
大家都变了,都不再是从前的少年了。
习青看向北逸,眼睛中充斥着些许期待:“肃清在你那里吗?”
“不在,我与他已解触血契,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习青面色立马沉了下去,他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血终于止住了,王若楠松了一口气。
慕远手握山平刀立在大家身前,随时准备应战。
为习青包扎完,王若楠开始为自己包扎腿上的伤。
当看到师姐腿上的伤痕,北逸也顾不及什么男女有别,他立马跑过去:“师姐,你中毒了。”
那血明显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黑红色。
王若楠立马拽了一块碎布盖住伤口:“没事,那些妖魔有毒,小伤,已经服了药。”
北逸还是忧心:“师姐,当真没事?”
“我可是医者。”王若楠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那些飞来飞去的妖魔不停地啄食地上的尸体。
正当几人要离开此地时,雷英派的人赶来。
“寒仙尊,寒仙尊,救命啊寒仙尊。”
北逸一步迈到寒梓瑜身前,他瞪着那些跑来的修者。
雷英派的雷盈盈死后,门派便没了主权人,前掌门人雷克井的私生子过多,人人都在争权夺势,门派中死伤无数。
一位年纪尚轻的修者跌跌撞撞跑到北逸脚边:“救命,救救我们吧。”
寒梓瑜:“你们从哪边而来?”
“东边。”
“怎么进来的。”
“原本我们在下面的城池,可是城毁了,便被妖魔追着一直上逃。”
“我师尊问你怎么进来的,这座城池四周全是城墙,你们如何进的来?”
“东墙已毁。”
寒梓瑜握着无戈的手一紧,城墙一旦倒了,他们必将离开此地。一旦外围的妖魔全部涌入,他们必定会身死此处。
很快几人带着望崖巅幸存的人,还有雷英派的人离开此处。
王若楠一口血吐了出来。
寒梓瑜:“小七。”
他立马运功就要为小七疗伤。
王若楠拒绝:“师尊,无碍,只是药物起了作用而已。”
北逸还是担忧,他弯腰硬是要背着王若楠。
拗不过北逸,王若楠靠在北逸背上。
小小少年如今长成了男人。
因背着一个人,北逸走在了队伍最后面。
王若楠咳嗽不止,又要接连吐血,她怕北逸担忧,生生将血吞了回去。
“阿逸,你和师尊”
北逸的心一滞。
“你可是师姐看着长大的,还有什么是师姐发现不了的。”
北逸咬着唇不敢出声。
“阿逸,师尊他这个人向来不爱表达情绪,他承担着作为师尊的责任,受了不少的委屈。”
“我记得那年我九岁时,师尊尚且十六岁,我闯了大祸,那时的师尊还未成为仙尊,为了从石矶长老那里将我救下,师尊被惩戒了鞭刑一百,那时他尚且也还是少年,却整日不苟言笑。”
“旁人都怕他,我也怕师尊,唯有你一人不怕他,愿意同他讲些心里话,让他开心。”
“阿逸,师尊他修的是无情道,却还是动了凡心,他对你的心思不比你对他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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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他太孤僻了,无论是被误会,还是被人辱骂都不会解释一句,他不善于人情世故,外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冰冷的木头,可心思又是热忱的。”
“我记得有一年除夕,师尊喝醉了,那晚我在一旁听着师尊喃喃自语,他说想回到年少时,去游山玩水,想和师兄比试剑术,想要做一位散修在世间游荡……”
“阿逸,若能离开此地回到人间,你要带着师尊离开望崖巅,去哪里都好。”
北逸脚步一顿。
“阿逸,人这一生,只会有一个挚爱,会让你惦记永久,梦里心里脑海里……”
“阿逸,不要顾及世俗的目光,握紧师尊的手,带着他一起走。”
北逸流下了一滴泪,他不会放下师尊的。
“师姐,你可后悔过嫁给欧弘城?”
“不曾,我与师兄终究是没有缘分的。”
“为何这般讲?”
“师兄他是个高傲的人,放不下自己的身段,我亦是如此,没有人愿意放下身段去挽留去表明心情,我与他隔着重重误会隔着血海深仇,隔着时光荏苒,早已回不去。”
“那你爱欧弘城吗?”
“爱。”
听着师姐斩钉截铁的回答,北逸略有不解,一个人的心怎么会爱上两个人呢。
“阿城他像一束光,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温暖,治愈我从小到大的伤,若能回到过去一切可以重来,多想与他再走一遭……”
那一刻北逸明了,师姐已经放下了年少时的执念,她只想与她的阿城共度余生。
也许把自己困在原地的从来不是师姐,而是师兄。
“阿逸,你和师尊不同,你们之间只有彼此,你们经历生死,心意互通,切勿轻易放开彼此的手。”
“真好啊,是彼此的执念也是彼此共度余生的良伴。”
北逸瞬间体会到了师姐的心情,她的惋惜是对年少时的自己,若说她放下了对师兄的执念也不见得。只是将那份情愫彻底藏了起来。
而他断不是师姐这种隐藏感情的人,他无法藏起汹涌额爱意,无法放下。
他只能接受两种结果。
死别或同行
他的心不许他那般离职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携手共度余生,他会疯魔的。
北逸倏然想到寒梓瑜与别人在一起的场景,他接受不了。就算师尊这一生不爱他,他也会把师尊囚在身侧……
他的爱太过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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