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不以为然的继续往前走，桑月也就跟着继续往前，叶凡从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走了一会儿见桑月也不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听叶凡开口似有似无的问“咱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桑月却语气有些不太好，可以说还带着些怒意说“自己都记不住还问我，不知道我记性不好吗？”

    叶凡也没想到一句话就把她给炸了，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看着桑月兀自往前走，只给他一个背影。

    无奈啊，叶凡只能跑着追上了她的脚步。

    “我说尊主大人，何必那么大火气呢？不然先消消火？”

    桑月只瞪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她知道，她的脾气，在面对云熠和叶凡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发出来，一方面是生气，另一方面又怕他们嫌弃。

    叶凡双手环抱在前，说道“咱们两个同一日飞升，那大概也是七千多年以前，而千年之后你，我，桃华，云熠，便成为了好友，是吧！”

    桑月就算记性再不好，这些还是记得住的，听见叶凡说这些话她没反驳也没跟着继续说。

    叶凡继续说“桑月，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两个关系也摆在这儿，今天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是魔是神，从来不需要外人做决定!”

    “神族虚伪至极，你不在的三千年又何曾知道他们还做过什么，你这五百年没有启用万魔令已经给足他们面子了，若是我，怕是刚出来就不顾一切的攻上九重天了!”

    桑月没有说话，而是驻足看着叶凡，仿佛想从他这些话里挑出点刺来，却什么破绽都找不到。

    叶凡没有回避她的眼神，继续说道“若你我易地而处，我未必有你做得好，你觉不觉得，如今的你倒像是曾经的我，而如今的我像是曾经的你!”

    桑月没有说话，双手交叉在前，继续往前走，叶凡说这话的意思她心知肚明，从前的桑月，活泼，好动，总爱闯祸，也最喜热闹，穿衣风格千姿百态，恨不得一个时辰就换一件衣服，颜色也千变万换。

    而从前的明矾，沉稳，内敛，不善与人交流，因着战神的名号，以一己之力守护整个九重天的安危，却忽略了自己也可以得到快乐。

    如今桑月不似从前活跃，性子也变得平稳不少，郁郁寡欢，不喜与人接触，把自己封闭起来，试图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若是旁人少不得说一句这是长大了，试问若是站在顶峰之时被所有人唾骂，嫌恶，甚至还亲手毁去了她的一切，而这样还能爬回来的人，不是长大，而是复仇。

    如今的叶凡，贵为人界之主，所行所为皆为本心，他可以不受束缚的做他想做的一切，总比在冷冰冰的九重天，看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一个个冷眼旁观的好，他现在很轻松，世人艳羡神明永存，却忽略了永世孤苦，明矾上神按部就班，行如傀儡，没有丝毫乐趣，而叶凡却真正的活成了实实在在的人。

    桑月带着叶凡来到大殿上，叶凡直接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脚还翘着，就透漏俩字儿--嘚瑟。

    不过桑月没在意他什么样子，也没有坐在殿中的正位上，而是坐在了叶凡旁边的椅子上，也懒散的靠在靠背上。

    沉默了有一会儿桑月才开口“昨日我和夏藤说了说咱们在九重天那时候的故事!”

    叶凡看了她一眼说“然后呢？”

    “然后我问她，你觉得做神仙好，还是做魔尊好!”

    叶凡又问“她怎么回答的?”

    叶凡也不觉得麻烦，就要她说一句他问一句，他不是个没耐心的人，自始至终最没有耐心的也就桑月了。

    不过今日两人的谈话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心平气和。

    “她给了我一个答案，说:是神，她会站在我这边!是魔，她也会站在我这边!只要是我，她就会和我并肩作战!”

    她之所以会那么问夏藤，是也想知道夏藤对她堕魔的看法，是不是她知道了自己曾是上神，也会嫌弃自己自暴自弃，偏来当这魔界中人，可得到的答案却让桑月久久不能平复。

    这也是她之所以会喝一夜闷酒的原因，她在反思自己，夏藤只是她在凡间刚刚熟识的人而已，都能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边，她为什么还要怀疑云熠，怀疑叶凡。

    那个幻境，若非自己本心动摇，先不信任云熠，魅魔也就无处可击，而她却将幻境当真，竟真的认为云熠会嫌弃自己，离开自己。

    叶凡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的坐着，看着桑月，郑重又严肃的说道“那么这句话，我以我的立场在原封不动的告诉你，我亦是如此!”

    桑月是有些吃惊的，可不消片刻便笑出了声，叶凡也随着他笑了。

    “真的!别笑!”叶凡又说了一句。

    “我知道是真的!”桑月是真的相信。

    叶凡继而又说“云熠只是不想你吃太多苦，他从来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偏偏这一点最为致命，他只是想把一切替你解决，什么都由他来做，你便也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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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月听后说“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把我护在身后，替我解决一切，还要反过来哄着我，顺着我，被我误会了也不知道解释一句，到头来还是你来当这个说客!”

    “你信不信，我要再不来，他能把自己憋死!”

    桑月轻笑一声，这倒是实话。

    说到这里叶凡也算是知道了，就算今日他不来这一趟，估计今晚两人也能说开了，毕竟桑月都已经想通了，他们两个从来都是桑月站主导，若是她想开了，云熠那指不定多高兴。

    桑月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回来这么多天，又闹着脾气，都要忘了。

    叶凡说了半天嘴巴都干了，可是桑月不好饮茶，四下观望，只有正殿的主位旁的桌子上有水壶，叶凡倒丝毫不客气，直接径直走上去，倒了杯水就喝了两杯。

    桑月跟着上前，也不管他的作为说道“我给你一样东西!”

    叶凡一听瞬间露出了警惕的神情，莫不是就喝了她一口水，就要杀人灭口?

    “你能送我什么好东西?不坑我就不错了!”

    桑月是有些气的，不过一想，这不才是叶凡那嘴欠的毛病吗，便只瞪了他一眼，随即一手成决，在二人面前凭空出现了碧冽弓。

    叶凡原本还放松的脸上瞬间严肃，与其说严肃，不如说是一种久违的亲切，他太认识这把弓了，这可是他的神器，从他自断神脉以后便流落凡间，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叶凡与这弓还是能产生共鸣的，只见叶凡伸手触摸，只是摸了一下，弓身便发出强烈的震动，似乎它也能知道，它的主人回来了。

    叶凡实在控制不住，便将它拿在手里，拉开弓弦，向着殿外，凝聚出来的箭矢，似乎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都汇聚于此弓，引发了更大的威力。

    桑月当然能知道，这弓在叶凡手里才是如此威力，至于自己也只是它给面子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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