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白色的房车在四辆黑色汽车以及多辆摩托的簇拥下,开往望澳渔村。
房车司机是个一身劲装白衣女子,戴着墨镜,满脸冷冽模样,非常专注地开着车。
在她旁边的副驾驶位上,是一个西装女子,戴着红领结,眉眼开阔仿若男子,眼睛开合间透着一股杀气。
她们后方的车厢非常豪华,充满了现代科技感,设置了厨房、餐区、工作间、卧房、洗漱间、卫生间等区域,并有液晶电视、冰箱、烤箱等多种电器。
燕家大小姐燕若冰此时就坐在工作间内,一边看着前方视频连线中的下属们的汇报。
作为福灵市三大家族之一的燕家,势力庞大,不光在福灵市,甚至在南兴省都有着强大的影响力。燕家嫡系和旁支子弟中有多人在省市的异能者管理、执法机构中任职,在政府部门任职者也很多。更重要的是,燕家自己也培养了一支极具战斗力的卫队。
燕若冰今年二十七岁,相貌雅美,身材颀长,一双美目如秋水明波勾人心魄。但是她名如其实,性子高冷,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至今未婚,好像也没有男朋友。
她被人私底下称为福灵市第一美女,冰美人。
想起前些天发生的事,燕若冰就怒冲天灵,气不打一处来。
那天她在燕家别墅的浴室中洗澡。正洗得舒服,突然感知到周围异能力气息变动,马上又发现洒落在浴室地面的一条水流以不同寻常的姿态游动着。接着,那条水流竟然变了个方向,将放在外间衣物篮里自己刚脱下的红色胸罩卷起,穿过门缝底部,向外游动。
当着自己的面偷内衣,这还得了!
燕大小姐当即就怒了。她披着浴袍追了出去。只见那水流卷着胸罩通过了走廊,客厅,缩向了阳台方向。阳台之上,一个瘦黄脸的猥琐男子控制着水流,将胸罩抓在了手上,放在鼻翼下深深一吸,接着冲她嘿嘿一笑。
那模样,真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燕若冰一口银牙差点当场给咬碎,她大叫道:“抓贼!”
她本身是异能者,声音迅速传播在了燕家大院之中。没两秒钟后,家族的供奉、8级异能者游老游奉天赶到,与那猥琐男子斗了一会儿。双方两败俱伤。
那猥琐男子伤在了胸口,游奉天伤在了腿部。燕家的其它护卫还在赶来。
猥琐男子见状不妙,忍着伤痛逃了。他的速度极快,燕家的其它护卫只有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的份。
被一名陌生男子闯入别墅,就在浴室边偷走内衣,尤其是自己刚换下来的还带着体味的。还不知道那家伙拿了内衣之后要做些什么龌龊事。想到这里,心高气傲的燕若冰就觉得一阵阵地窝心。
这事被她视为奇耻大辱。在从别墅监控中找到该猥琐男子的画面后,便印制下来,悬赏寻找这人,不知道其具体名字,就随便捏了一个“谷三”的假名。但她又不便声张实情,悬赏中只称这人是黑势力。
燕家作为福灵市三大家族之一,本就有职责维护本地异能者世界的稳定,捉拿黑势力的罪犯顺理成章。
她估计那猥琐男子重伤之下跑不了多远,就分派家族下属全面寻找悬赏。果不其然,在亭澳镇找到了蛛丝马迹。
这时,燕若冰坐在软椅上,一边听着汇报,一边想着事情。
面前的显示屏画面突然一换,显示有电话打进来,来电者是燕宁。
“接通。”她轻轻说。
电话便自动接通了。
“大小姐,前方1公里就是望澳渔村。”燕宁汇报道,“这边海岸有一个挺有名的景点,叫做望夫崖,据说是”
他话来没说完,燕若冰就切断了通话。
“这家伙还是这么不着调,净说些没用的。”她冷声说。
“不过这回找到线索,他还是有功劳的。”副驾驶座的女子说。这是燕若冰最贴身的护卫,7级异能者文凤娴。燕宁虽然实力不济,可算是燕家旁支,有地位,人也长得帅。文凤娴对其暗有情愫。
清晨的望澳渔村已经忙活了起来,在远处就听见村里的各类动静,甚至可以见到出海的船只上的星星灯火。
这就是渔村与普通村子的不同之处,他们的作息时间是根据海潮而定的,而非单纯的白天黑夜。
“把车停在村口路边吧,尽量不要进村子,不要搅民,也不要扩大影响。”燕若冰说。
车队按照她的指示停了下来。燕宁在前带路,她带着下属十余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村口的小桥,进入村子。早起的渔民们望见他们,一个个都呆了。
“大叔,我们找一个名叫水生的人。”文凤娴走到一个拖着渔网要上船的渔民前。
那渔民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哪见过这种阵仗,嘴唇一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是本村村民,乡里乡亲的,只怕不会说出那小子的下落。”燕若冰皱眉说。
燕宁指尖夹了一张百元东华币,塞进那渔民的口袋里,放缓了口气:“大叔,我们找水生,没有恶意。”
渔民捏着钞票,拿在眼前看了看,然后往村东头一指:“最、最东边,最破的棚子就是他家。”
燕若冰:
“他们乡里乡亲的交情,也就值一百块东华币。就像之前那个书店老板一样,他跟那小子的交情,也只值一百块,而已。”燕宁有些得意地说。
可是马上他就见到大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赶紧住了嘴。
为了邀功,他还是在前带路。几分钟后,一行人等就来到了水生的住处之外。看着外表破破烂烂的棚子,以及晾晒在外的破旧衣物,大家一齐沉默了。
这种住处,贫民窟也不过如此了吧。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先去看看。”燕若冰说。事关自己的内衣和名声,她要尽力先自己把影响力降到最低。
“大小姐,小心那个恶贼。”文若娴是知道实情的。燕若冰与她这位最贴身的女保镖之间,近乎没有秘密。
“他已经被游叔重伤,翻不起什么风浪来。”燕若冰迈步上前,先是感知到了棚内并没有什么异常动静和危险后,便扬手掀门而入。
一进门后,她立马像遭到电亟一般呆立。
一个少年正在棚内的草床上酣睡。
自己被偷走的那件带着体味的红色胸罩,端端正正地正系在他的脸上,宛若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