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客人来了,娄敬业老神在在合上报纸。
笑着打招呼:“贤侄怎的今天有空。过府一叙啊。”
凌锋刚要答话,就听旁边娄晓东面色古怪,噗嗤一笑:“贤侄?”
凌锋一时也忍俊不禁。
“没事上楼喊你妹妹下来,没见到家里来客了?一点规矩不懂。”
娄敬业挂不住面子,呵斥了小儿子一句。
倒是闻讯赶来的谭雅丽,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后背,示意他上楼叫人。
又对自家老爷调笑道:“这声贤侄叫的怪顺口,不是你拉着人家拜把子的时候了?啊?哈哈哈。”
这时在楼上闺房听动静的娄小娥也下楼,听到自家母亲放肆的大笑声,有些不明所以:“你们在聊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得,这下在场所有人都绷不住了。哈哈大笑。
“怪我怪我,哈哈贪杯误事,贪杯误事啊。”娄敬业摘下眼镜,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倒是让贤侄见笑了。勿怪、勿怪。”
“不妨事。”
凌锋连道无碍。
娄敬业一边招呼凌锋坐下喝茶,一边询问:“贤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只见凌锋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文书笺出来,恭恭敬敬放在茶几上。
“吾有襄王之思,却从不愿乘人之危。前番与娄叔叔以及晓东兄弟把酒言欢,畅谈国事。酒醉人憨之时,定下了这白首盟约。晚辈自知才疏学浅,又无高堂父母做主,实是不敢耽误贵府千金良缘。特来此换回文聘,以求心安。”
说完又将那答婚书往前推了一点。
娄敬业接过文书,仔细瞧了两眼,又吩咐谭雅丽将当日的求婚书一并起来。
人家可比凌锋讲究多了。
那张单薄的求婚书被一个檀木镶珠的盒子装着,底下又垫了绸缎绒布,用一把巧夺天空的小金锁锁着。
娄敬业取出文书,与凌锋带来的答婚书放在一起,这才开口:“我娄家自前清始在这四九城建立基业,至今已有百二十年。始终屹立不倒,贤侄可知为何?”
“尚未请教。”
“但凭一个‘信’字。”
“如今你我两家既有婚约为证,自是已经上表天意。贤侄这般作为,岂非让我失信于人?”
“婚姻大事岂可等闲?伯父……”
娄敬业摆手:“我刚才听闻你对小女有意,若是小娥同样倾心与你,那便不算包办婚姻。我又岂是那种不通人情的封建家长。。”
说完转头问娄小娥:“小娥我问你,我意将你许给凌锋,你意下如何。”
那边娄小娥在凌锋掏出婚书时,脸色便一白。
等父亲执意完婚时,又是一红。
这么一会儿脸上仿佛打翻了番茄酱。
见自家父亲问过来,下意识回了句:“但凭父亲做主。”
说完立马跑回楼上再也不出来。
“看来,你两本是佳偶天成、天做一双。不过是借我酒醉促成一番罢了。贤侄,你意下如何?。”说完娄敬业眼含笑意盯着凌锋。
“即是神女有心,小侄哪有不从之理?待我回去聘了大雁,立马三媒六礼前来迎娶。到时还望娄叔叔不要舍不得才是。”
“哈哈哈……”
娄敬业笑着站起身来,拍拍凌锋的肩膀。
“有心了,不过现下人多眼杂,不宜声张。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干妈上回见过。不如改日就请她来,与你岳母商定吉日、共择良辰。我这也算提前见见亲家。”
“也好、也好。”
凌锋微微弯腰配合自己准岳父,让他拍的顺手些。
女儿都给你了,还有一大堆嫁妆,还要什么自行车!
“那就这样,开席。今晚不醉不归。”
说完又对凌锋道:“上回没看出来,你小子酒量不小。今天可得把我陪好了。”
“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大哥变岳父,凌锋只得满口应是。
桌子上自是山珍海味不提。
不出意外,娄大哥又喝倒了,这回是真多。
陪丈母娘一起把岳父送进卧室。
后又在佣人指点下把娄晓东扔进房间。
主人家本打算留宿。
凌锋想了想,头一次上门就留宿,于礼不合,便坚决告辞。
谭雅丽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也就作罢。
转而叫娄小娥代为送送。
两人就在院子里走走。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被这该死的默契所悸动,都不想再次开口打破气氛。
直到快到娄公馆的大铁门跟前,凌锋这才开口:“你若不想嫁,不必勉强的。”
说完凌锋在心里给自己一嘴巴子:“让你矫情。”
谁知娄小娥拢了拢耳边碎发,开口便是:“嫁人成家,相夫教子我亦所愿。只是以往针织女红,一应家务尚有欠缺。怕,你会介意。”
凌锋闻言笑了笑:“我就不说都由我来,这种信誓旦旦的话了,一开始我尽力维持。你多学学,再往后我两一起。共同扶持共同成长。”
“你别动,闭上眼,给你变个魔术。”
娄小娥瞪大眼,就怕他不轨。
凌锋好气又好笑望着她。
娄小娥这才认命般闭上眼。
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只见凌锋凑到跟前,将一只宝格丽限定发卡别在娄小娥头发上,算是信物。
见她一副娇羞怯怯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在她耳边吻了一下。
把人家姑娘惊的张大了嘴巴。
“天凉了,回吧。”
说完不管不顾的回了。
只留下娄小娥在风中凌乱,跺脚大叫一声:“坏人。”
羞答答的跑回去了……
时至深夜,正是月明高悬、四声静籁之际。
凌锋拜别娄府众人,独自推着自行车行走在四九城的大街上。
这边离娄家不远是远近闻名的富人聚集区,一片灯火通明。
大概两个街口,正在欣赏周遭夜景的凌锋耳边传来一阵鬼祟的爬墙声。
得益于基因药剂的强大,凌锋定睛一看,至少三人的团伙,正在一户人家墙头搬运物件儿。
凌锋没有声张,把自行车靠在一旁、悄悄摸近,一只手解开腰间的枪袋。
“砰砰砰。”
三声枪响,说打腿绝不打头。
没人哀嚎,中枪瞬间血压升高躺倒在地。
凌锋正要上前给他们扎住血脉,免得全死了。
没成想院子里还有一人,正在骑院子围墙上,双手举高,进退不得!
“倒是省事儿了。”凌锋笑着举枪上前,用枪口示意他赶紧下来,给他几个同伙包扎。
“快点,死了算你的?算我的?”
小偷被枪指着一眼不敢发,在凌锋的指点下,战战兢兢扯下几块布料给三倒霉鬼扎紧动脉。
完事擦了把汗,糊的脸上全是血,配上那满口黄牙。
活脱脱一个恶鬼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