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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线索(三)
    叶云也没有向武茗茗解释其中的缘由。武元公说叶云有事与其商量,其实指的是参加西风军之事,叶云觉得双方刚刚发生摩擦,此时谈这个怕武茗茗心有抵触,所以想着先搁置几天再谈及此事,索性就编了个借口,没想到武茗茗一口就答应了,有点出乎叶云意料之外。

    次日,赫连正典正在家中练习武艺,不知所以的被韩勉之唤走,一头雾水的就被韩勉之征用,随着叶云和武茗茗出发前往蒙城。

    三个人结伴而行,也没有随从跟着,三个年轻人一路欢声笑语,吃吃喝喝,除了观赏沿途风景,就是对路过的城镇美食趋之如骛。

    赫连正典通过武茗茗的描述和鼓吹,知道了叶云在战场之上对武茗茗有救命之恩,以及英勇的表现,经过武茗茗夸张的表现,让赫连正典对叶云佩服的五体投地,说什么也要认为大哥,让叶云将来带着他一起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叶云对赫连正典的赤子之心甚为打动,索性就让他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短短的几日间,几人的相处,关系也是突飞猛进。叶云之前四处逃命,跟着朱璜学习了不少江湖经验,这一路上两个人对叶云更是刮目相看,怎么也想不到三人年纪差不多,见识却是天差地别。

    到了蒙城,几人也不曾停留,直奔叶云曾生活的村中。叶云出去多日,也是很担心朱璜的身体状况,马不停蹄的往回赶。村正的确没有失言,对朱璜照顾的比自己在时还要细致,朱璜的气色看上去也很不错。

    叶云简单的将今日的事情经过以及武元公府说的事情向朱璜描述。

    “你是正典?哈哈,可还记得我?”朱璜看到赫连正典,眉目之中的确和赫连双强有几分相似。

    “啊?”赫连正典一头雾水的看着朱璜,又看看叶云和武茗茗。

    “不怪你,那时候你才三岁,哪能记得。”朱璜这些年带着叶云,谁也不敢去找,谁也不敢去认,如今叶云带回故人的孩子,自己还曾经抱过,免不得老泪纵横。听到其名字,朱璜自然想到了当初与赫连双强结识的过程。

    往日的种种历历在目,更是明白了此行为何赫连正典会随着叶云回来,想必是武元公为了打消自己的顾虑,让赫连正典以金羽骑后继之人的名义来获取自己的信任,可见武元公的良苦用心。或许武元公的名头还不足以作保,但是曾经的金羽骑可以,更是早早的将其独子就交付到叶云手上,足以见其真诚。

    叶云将赫连正典留下与朱璜说话,自己带着武茗茗,去和村里的村正打了声招呼,说了要带朱璜去平西城定居的事情,临别时更是把自己的地址留给村正,今后如果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让村正捎信即可,自己定当帮忙,报答村正对朱璜的照顾之情。一个村子里的事情,也不会大到哪去,自己帮不上自然有武茗茗,既然她来了,叶云想着不用白不用。

    告别村正,两人来到镇里,买了不少酒菜,也准备了明日出发要带的干粮。

    赫连正典通过朱璜的讲述,知道了不少赫连双强的过往,从军之志根深蒂固。对叶云的身世和遭遇,有了详细的了解,也明白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更是对着天地发誓,保守秘密,会跟着叶云一起追查凶手,去寻找金羽骑,一起建功立业。

    叶云担心朱璜的身体,想早日回到平西城,尽快安顿好朱璜,等朱璜的身体逐渐好转,叶云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查接下来的线索。

    第二天刚蒙蒙亮,叶云早早起床整理行装,等几人起床时叶云早已经打理好一切。

    几人简单的用过早餐后,叶云租了一辆马车,带着朱璜赶回平西城。

    一路上武茗茗一直随身陪伴在朱璜身边,叶云与赫连正典两个人坐在轿厢外面,听着武茗茗在车内叽叽喳喳。

    武茗茗将叶云进入军营后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以同样夸张的方式跟朱璜说了一遍。

    来的时候三人一路游山玩水,慢慢悠悠用了几日的时间。叶云心中藏有心事,返回平西城仅用了两日时间。

    平西城,武元公府一处私宅。

    叶云回到平西城后武茗茗带路直接来到了送给叶云的一处宅院,武元公以及韩勉之等人早早在此等候。

    “此处庭院今后就是叶云的了,朱璜啊,你也可以在此安心养病,除去我等几人外,无人知晓你们的身份,我以全族性命向你保证。”多年不见,几人免不了一阵寒暄,交心过后,武元公将自己对叶云的安排也同样说给朱璜。

    “公爷言重了,不可如此。受此大恩朱璜无以为报,公爷肯收留我二人,已经将全族置于刀斧之上。”

    “强子和正典当年都是受了侯爷的恩情,此情一直未报,今日能报到公子身上,也是上天有意安排。”武元公抬头看向天空,而后又盯着叶云,言语之中带着描述不清的伤感之意。

    “侯爷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他们平安无事的。”朱璜也同样抬头看向天空,似乎在与人对话。

    晚宴过后,武元公与朱璜在房间内二人私下谈话,朱璜当初带着叶云没敢拜府,确实心中有顾虑。

    “公爷,当年我带着公子逃出侯府,临别之时安阳侯曾给我一封书信和一枚令牌,曾让我在崑州地界畅通无阻,不知公爷是否与安阳侯有过交集?”朱璜小心翼翼的问出此话,因为那枚令牌,正是出自武元公府。安阳侯的嫌疑在他心里还没有洗清,想借此来试探一下武元公。

    “安阳侯自然认得,不过并没有交情,不曾留有书信给安阳侯,至于令牌当年确实送出过一枚令牌,不过不是给安阳侯的,是秘录司的宫介,”武元公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秘录司?公爷与秘录司私下也有往来?”朱璜心中咯噔了一下。

    “不曾,宫介深夜入府找到我,说是需要秘密押运一个人出崑州,为了避开朝中党派的耳目,借用我的令牌将人混在军马运输中出关,宫介曾说押送之人事关皇家,未曾言明,我也未曾多问,既然是皇上的事情,还是少过问的好。”此事已经尘封多年,事关隐秘,知道此事的人知之甚少,如今为了打消朱璜的疑虑,武元公不得以说出实情。

    “那宫介可曾还你令牌?这令牌为何又到了安阳侯手中?”

    “不曾归还,事情过去之后,朝廷诏书就下来了,我被调任平西城任都督府司,卸任了御府使,令牌之事自然无人问起。后来听闻宫介退隐,去向不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公爷后来可曾听闻过安阳侯的下落?”

    “平阳侯出事之后,时隔不久传闻安阳侯假传圣旨被下了大狱,至于如何发落的,就不知晓了,处在边关远离朝堂知之甚少,况且我等外藩民族从不参与朝堂政治。”

    “那公爷可知道金羽骑近况如何?”

    “金羽骑我也曾派人打听过,正典十八岁时我就想将其送到金羽骑继承父志,谁知派人到了沧州,传闻金羽骑解散或者是调离了,到底如何无人知晓,终究是没能寻到其下落。”

    “不可能的!没有金羽令金羽骑是不会解散的!”

    “这是为何?如果是圣上下旨也不能解散金羽骑吗?”

    “不会!金羽骑不完全听从圣旨,金羽骑是当今圣上还是齐王之时,王爷授意,侯爷秘密募集孤儿,历经十余年,经历过多少次生死搏杀才建立起来,可以说是齐王的死士。但金羽骑除了侯爷本人外,唯一认可的就是金羽令。金羽令拥有特殊的标记,令牌只有一枚,且一分为二,外人无从知晓,也无法仿制。”

    “除非”

    “除非什么?”

    “在侯爷遇害的第二日,我带着叶云曾进入金羽骑大营。那时,金羽骑还不知道侯爷的遇害的消息,是我将此事告诉了当时金羽骑的风行将军石贯一。就在那一天,金羽骑接到了皇室的命令,要求他们立刻启程前往圣京。按照原计划,侯爷应该与金羽骑一同出发。但由于侯爷遇害,我带着叶云仓皇逃离。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唯有遵从皇命,金羽骑才有可能得以保全。“

    “如此说倒是行得通,金羽骑可以说是多方势力都想争取的一股力量,圣上自然也不允许它落入旁人之手。”

    “公爷觉得,侯爷遇害会不会与”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没有言语,气氛突然间显得异常紧张。武元公不愿意揣测圣意,更不愿意卷进皇家的事情里面。

    朱璜也不愿意逼迫武元公做出表态,如今愿意收留叶云和自己,已经是莫大的恩德,知道自己问的话很突兀,会使武元公陷入两难境地。

    沉默了片刻,武元公打破了沉寂。

    “听闻影豹骑是金羽骑的一支分裂出来的,不知是不是如此?”

    “确切的说,影豹骑是齐王的死士,随齐王入京之后就留在了京城。金羽骑自然也还有死士,人数却不多了。这些死士经过侯爷改制,立下三条传承宗旨,可以说这些人就是侯爷的私兵,这是当时齐王登基后的御赐皇恩。”

    “侯爷有这么一支私兵,难免给人留下话柄。你刚刚曾说安阳侯给你留有一封书信,书信内容是否还记得?”

    “信中并没有提及侯爷的事,只是说让叶云将来去寻安彧”朱璜欲言又止。

    武元公自然看出朱璜的顾虑,也不勉强,“朱兄弟不要为难,我对信的内容并不感兴趣。前几日叶云也问过我关于影豹骑的事,他急于把你接过来,想必是想好了要去西风军,他可曾对你提起过。”

    “没有,他长大了,有主见了,侯爷的事是他的心病,拦不住他,迟早都要面对,就是要麻烦公爷多多照顾。”

    “那是自然,茗茗会和叶云、正典一起去,三个人也有个照应。”

    叶云在房间外听的真切,心中默念,安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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