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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师命
    岐丰十年,大寒。

    灵霄山四季如春,今年也避免不了被这寒气侵扰,下起雪来,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只是见雪的新鲜劲一过,门派子弟们便只觉得冷,每天铲雪的辛苦也让杂役们苦不堪言。

    天寒地冻,李德性穿着粗布棉衣,只能一边哆嗦一边用扫帚扫前堂的雪,两只手和耳朵冻得都快没知觉了。

    李德性舍不得离开殿前那半边地,在那里,授法殿里的暖热气会透过门散出来些许。

    他只能在那来回扫,热乎完左边热右边,其他杂役看他扫来扫去都是那一片,不由得笑了出来。

    李德性在今年入门天瑞峰的杂役中也是最年幼的,但被照顾也有其他原因。

    天瑞峰一脉向来女多男少,入门对容貌和性格颇有要求,多的是善男信女,李德性又长得出尘脱俗难辨雌雄的美,人也活泼善良,才来数月,已然深得众人欢心。

    李德性把扫帚扫得哗哗响,试图运动发热,兼之发泄情绪。

    这大半年他一直过得云里雾里,一醒过来就在车队上,被人送上山当杂役。

    没有手机没有ifi没有电脑,过得那叫一个度日如年。

    这个什么捞子天瑞峰又是一堆热心肠热到直肠去的姐姐,整天抓着他擦胭脂换女装,谁受得了啊!

    就在他心里大吐苦水的时候,授法殿的大门忽然拉开半边,里面走出来一位外门弟子。

    她怕冷的搓了搓手,“小德,把扫帚放一边吧,师父让你进来听课。”

    “啊这……”周围其他几名杂役弟子眼露羡慕之色,但仍然带着前世公司文化思想的李德性有些纠结。

    他一个刚来大半年的杂役,一点门派贡献度都没有,就频频被叫去听课,让其他人怎么看。

    这些人再好也会有妒忌的心,杂役会觉得愤愤不平,外门弟子又会觉得他走了什么后门,待遇不同。

    李德性已经想咨询一下有没有门派霸凌救助中心了。

    “谨遵师命……”

    他无奈把扫帚放一边,跟着这位师姐进了门。

    授法殿是天瑞峰两位师尊讲法授课的地方,两位师尊一男一女,在天瑞峰各出一脉。

    天瑞峰的功法讲究阴阳调和,取中庸之道,万事均轻,最忌极情极感。

    李德性听过好几回由几位师姐代课的授法,可惜听几次就睡着几次,比上辈子的数学课还要艰辛。

    师姐们虽然有点小生气,但要他回答问题又每次都能回答得头头是道,反倒让代课的师姐们颇有所获。

    就是这几次下来,李德性被直接调到了授法殿负责打扫卫生,还特准他在课堂上发言。

    只不过,李德性深谙厚积薄发之理,现在他初来乍到不通世俗,哪还发表那么多大道理,谨言慎行免得暴露秘密才是最重要。

    殿内,天瞿派四长老,也就是天瑞峰的女师尊叶舞怜在最前面的蒲团上盘腿坐着,讲课授法,不时以仙法点拨要处,讲解难处。

    其下弟子提出疑问,偶有胡闹也是一笑而过,上下其乐融融。

    李德性进来,师尊叶舞怜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就没有其他反应了。

    他是杂役弟子,自知门派规矩,能进授法殿已经是莫大的殊荣,只能站在最后面听讲。

    今天讲的内容,李德性早听其他师姐师兄们说的稀烂,说是授课,实则是在答疑,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听的。

    更重要的是,李德性知道自己就算听了也学不了。

    还是看看远方的美女吧,家人们。

    李德性在后面笑眯眯的左顾右盼,不得不说,修仙之人就是厉害,比前世小说里吹的还要夸张。

    就拧师尊叶舞怜来说,年龄未知,但看上去就像二十刚上大学一样,甚至比殿里不少外门弟子都要年轻的样子。

    本身就是闭月羞花之颜,又是道法高深的仙子,气质那叫一个顶呱呱,李德性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感觉多看两眼都要长寿几岁了。

    喜欢!都像娶她当老婆了!

    不知是不是叶舞怜心思敏锐,在李德性看着她傻笑的时候,她忽然回眼瞅着李德性,给他瞅得心里一哆嗦,赶紧撇过头去。

    “今天的讲解就到这里,不懂的地方大可彼此请教,互相学习,也不能忘了勤加修炼。芳同,年迟,言初,还有小德,你们四人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是,师尊。”

    众弟子纷纷起身退场,只留下柳芳同,崔年迟,陈言初三名内门弟子。

    李德性感觉有些不妙,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等着。

    路过的师兄师姐们都笑吟吟的看着李德性,有手贱的还趁机摸两下他的脸蛋调戏一下。

    人都走光了,李德性才忍辱负重的走上前去,呆在三名内门弟子的后面。

    门派内虽然气氛和谐,但也等级分明,亲传、内门、外门、杂役,分得清清楚楚,难免各有各的圈子,各有各的距离感。

    叶舞怜看着几人,笑着点了点头,“为师有件事要你们四人代办。”

    “请师尊吩咐,我们四人一定办到。”辈分最大的柳芳同带头请命。

    “为师在凡世有位忘年之交,不时会下山与其一会,但山中无岁月,一晃如隔世,前些日收到其丈夫来信,不料她已然离世,偏逢缭乱,家道中落,只留下一点血脉,便希望让那孩子拜入我门下。”

    “师父是想让我等去接这孩子来山上吗?”崔年迟问。

    “没错,你们四人各有长处,芳同落落大方,一身正气,最是能担领队之责;年迟心思敏捷,洞察秋毫,自可定夺这孩子是否有资格入门,言初温婉如玉,待人接物如春风化雨,想必就算无法入门,也可安排好那孩子的去处,为师颇为放心。”

    “师父谬赞了。”陈言初经不起夸奖,脸上微红。

    这下到李德性懵逼了,指着自己怪声怪气的问,“那我捏?”

    叶舞怜的笑容更深了,“小德这雌雄难辨倾国倾城的容颜就是我们天瑞峰的门面招牌。”

    “哈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小德这样的美女。”

    “呵呵,小德妹妹要加油啊!”

    李德性杵在那一脸无语。

    无论这些人的主观意志怎么想,都不会改变他是男的客观事实的,要有自信啊李德性。他心中如是说道。

    “当然,也不仅仅如此……”叶舞怜话锋一转,“小德虽然辈分最小,但也最懂人情世故,我们在山上修行久了,难免有许多凡俗事不上心,小德可要多留心眼,帮帮你的师兄师姐们。”

    “谨遵师命。”

    也好,这是个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就在这山上没下过山,趁这个机会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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