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人推开窗户,雪花随风而入落在他的月白色的衣袖上,冷风灌入他也不觉冷,满地雪白映入他墨色的眼眸,神情淡漠的仿佛与雪融为一体,半晌才冒出一句“今夜便宿在福泽寺”
“福泽寺?”石头冻的红彤彤的脸上挂满了不情愿,似乎是对柳朝清的给出的地点不太满意“…这里距离福泽寺可还有二十里地呢,怎么着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到,前边就有客栈,依属下之见,咱们不如…就近休息”
石头在外边冻的龇牙咧嘴,柳朝清自然是体会不到迎着寒风,刺骨的冷是什么感觉,比风雪还让人心寒的说了一句“依你之见,究竟谁是主子”
“…………”他家主子可真是不会心疼人,向身后的马车睨了一眼,嘟囔着“您是主子”
“那便莫说废话,快些赶路”
话不投机半句多,冷若冰霜,可真真是将冷血无情表现的淋漓尽致。
还好石头那幼小的心灵是经过他多年打磨的,若不是家生奴,早就受不了他一走了之了。
大雪天,本该静谧的郊外官道,因急切赶路的一行人而热闹非凡,嘈杂的马蹄声中掺着一声声尖锐的嗓音。
“殿下…殿下…”潘吝不会骑马,坐的马车,架着马车的小内侍马鞭都快扬出虚影了,一边喊一边跑,打马而奔的温若鱼远远便听见了,只好降低了速度,后边的马车才勉强追上。
“潘公公有何事?”
这突然暴雪,昏暗暗的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着实让潘吝心中不安。
“这雪有些大,雪天路滑,不如咱们先回城,明日奴婢再去接娘娘回宫吧,殿下在城里等着便好”风雪太大,潘吝只好扯着嗓子喊,喝了一肚子的冷风。
“这点风雪不算什么,潘公公就好生坐在马车里吧,本宫今日一定要见到母妃”头也没回的温若鱼说完话,一扬马鞭,便又消失在马车前,季轻尘和温元星的亲军卫紧跟其后。
福泽寺不愧是皇家寺庙,许多城中达官贵人冒着大雪也要来上香,可谓是人满为患。
香火的青烟袅袅升起,飞舞的雪花簇拥而来,缓缓落入香鼎中化为灰烬。
石头跟在刚从大殿中出来的柳朝清身后,离开了人多的地方,朝着一处僻静的小路走去。
“难怪非要来福泽寺夜宿,您回乡探亲这三个月,都不曾去寺庙,属下还以为您已经放弃了,以后不再为殿下祈福了呢”石头抱着手臂,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道“唉,您何苦呢,这次老太爷精心给您挑选了那么漂亮的小娘子您也不要,您是真打算当佛陀呢,老太爷急着抱孙子那可是急的火烧眉毛,我都替您心疼他老人家…”
柳朝清停住脚步,侧首审视着石头,一言不发看的石头头皮发麻,立马住了嘴,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笑,冻的通红的脸嘿嘿一笑。
柳朝清转身又继续走,漫不经心道“你若想娶亲,回了京都我便让人着手为你安排,我看春花对你似乎不太寻常…”
闻言石头一揶,他一时分不清他家主子这是调侃还是认真的,但是他家主子可从来没有跟谁开过玩笑啊,睁大眼睛猝不及防吞了口口水压惊,一脸的恳切“…主子,我可不是那意思,我不想娶亲,我还小呢…况且我钱还没存够呢,没法娶亲……”
“你已年满十八,可以娶亲,钱财之事何须你操心,皆由府里出便是”柳朝清无情的打断正着急忙慌找借口的石头。
石头脑海里迅速回想了一下春华的模样,也不知是冷的龇牙咧嘴,还是……
“主子,我错了,我真不能……”正低声哀嚎的石头看见迎面朝他们走来的小沙弥,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调整好表情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柳施主,香砂院已经打扫好了,您可以过去休息了”那小沙弥行了佛礼,道。
“多谢”柳朝清微微颔首,道了句谢。
柳朝清每月十五都会来此,也不必带路,小沙弥又行了一礼,便去忙了。
“主子,属下真的知错了,求您可千万别操心我的婚事啊,我跟春花真的什么也没有啊……”小沙弥刚走远,石头就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祈求着。
“噤声”就要出这梅林小道,忽然一声低呵,吓的石头瞬间住了嘴。
两人都停下脚步,石头随着柳朝清的目光看去,陡然认真起来,用极低的声音说“主子,那是陛下的亲军卫”
虽然门口守着的人都身穿常服,可在门口来回走动的那位亲军卫副将柳朝清是认识的,一眼便能看得出他身后站在两侧的也皆是亲军卫,只是为何都穿着常服。
柳朝清凝着目光仔细看了一下前边小院门口周围,疑心道“住在这院子里的人会是谁,竟然让亲军卫乔装护卫”
若是宫里的娘娘贵人,又何必乔装呢,思来想去也猜不出,不若就当作偶遇,从前路过,或可探问一二,也不会失了礼数。
正欲台步,却从听有人梅林之中传来声音“听闻今日一早长公主殿下从边关回了京都”一人道。
一听到“长公主殿下”这个称呼,柳朝清脚下正要动作,立时停了下来,石头十分关心的偷摸看了一眼柳朝清,发现他家主子正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扰了他家主子听墙根的内容,自己也跟着竖起来耳朵。
“看来公主殿下这是班师回京了,如此大事,为何不见陛下和众位大臣在城门口接风呢?”
“具体的不大清楚,不过前日陛下吩咐了我们礼部去准备,却不想殿下今日一早便到了,哪里来得及,总不能因为礼节把殿下拦在城门外吧,索性就免了礼节,只准备了过些时日的洗尘宴席。”
“这洗尘宴那几位大人定然也会去,他们几个能说会道的都没将公主殿下劝回来,竟让一个内侍就这么轻而易举就将人劝回来了,真是惹人笑话”
“唉~”另一人摇头并不苟同“谢秉笔虽是内侍,但他也出自翰林院,若非他父亲做下那庄事伤天害理之事牵连于他,以他的才华在朝中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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