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少爷倒是情深款款,连这种女人也要护着。”女人咯咯咯的笑,在这漆黑寂静的车厂显得渗人。
“只是有些人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后面这句话有些突兀,好像不是对陈画棠和秦骁说的——这里还有她想利用的棋子。
陈画棠蹙了蹙眉,狐狸精的感觉比正常人都要强烈,她下意识的抬头,朝着黑漆漆的厂房楼上看去。
一抹白色裙子、黑长发身影惊慌的往后退。
她眯起狐狸媚眼,拔了身侧的刀,冲过去就要往楼上追。
陈敬礼跟她说:“我们棠棠最聪明,遇到坏人要往后跑,知道吗?”
他教她各种拳术,让她学会保护自己、学会逃跑。
但是他却在遇到坏人时,每次都往前跑。
最后,他死在了这个汽修厂对面的淮街小巷——为了保护她而死的。
陈画棠失去了理智,疯了一样往厂房从楼梯往上跑,恨不得把刀狠狠地刺过去,像当年那个人刺中陈敬礼的心脏那样!
别人骂她是野孩子,骂她是没人要的孽种,不管发生了什么坏事都会往她身上推——
陈敬礼哄她:“棠棠,再等我一年,等我退下来了,就给棠棠做个合格的家长,好吗?”
陈敬礼身上伤痕累累,他的身体状况最多只能再支撑一年,就要从局里退下来了。
她明明就快不是野孩子了……
为什么,不再等等她……
为什么偏偏要在那种时候……
“陈画棠,冷静!”秦骁气红了眼,大声喊着追她,“你就不怕上面有诈?!”
狐狸精向来都是聪明智慧的,现在她却不管不顾像没听到似的,拼了命往上奔。
有诈又怎么样?就凭她现在练够了十七八年的身手,还没有人有本事能横着弄死她!
她之前一直查不到想要害她和陈敬礼的人是谁。
她只拿到了一个线索——背后那人,是个女人。
弄死她、弄死她的所有团伙!
坏狐狸精阴暗的想法再也藏不住,一点一点的滋生着,弥漫到心头,侵蚀了理智。
她听觉敏锐,追着对方在逃的细碎的脚步声,还能听见那伴随着的急促的呼吸声。
这个团伙也是个女人,而且身体还不太好。
陈画棠脑海中不由弥漫出了林雪月娇娇弱弱的样子,她蹙了蹙眉,停下脚步,认真辨认那急促的呼吸声。
“陈画棠”,秦骁追了上来,压低了声音,“等局里的人来,先保命,别轻举妄动。”
“保命?”陈画棠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冷笑了一声,“命有什么重要?你觉得你命重要吗?”
她显然没有听进去,还在敏锐的辨认声音出自哪里。
那深谙的狐狸媚眼眸底藏着恨,滚滚着黑暗情绪。
秦骁他从来不对她撒谎,“我的命不重要。”
但是,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命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他语气郑重,又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就像他有时候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叫她公主一样——
她是他的公主,她比任何都重要。
“嘎塔——”
是什么东西被踩碎的声音。
对方露出了马脚,那声音太过于清晰,陈画棠追着声音冲了过去,拐角处有扇门,她眼神闪过一抹狠厉,抬脚——
直直踹了过去!
老化了的门嘎吱了一声,原本只剩几根铁丝牵连的门彻底断了,“砰”的砸到了地上!
陈画棠往后退了几步,踩着那扇门,直接走了进去。
这里是个楼层天台,地方不大,她不过刚走进去,就看到了蜷缩躲在生锈废弃铁皮后的人。
白裙,全身发颤,显然是在害怕。
陈画棠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她一字一顿,“林雪月,嗯?”
白色裙子的身影僵住,被吓得不敢再动。
陈画棠以前以为林雪月只是喜欢抢占她的资源,毕竟林雪月是秦骁手底下的人。
秦骁虽然坏,但他有自己独有的手段——能让手底下的人打心底的想要为他卖命,不会背叛。
反派死于话多,陈画棠不想跟她废话,攥着尖锐的刀,快准狠的冲她——
林雪月实在没有想到,陈画棠会不先找那个女人算账,而是先来找她。
她脸色惨白,“别,我告诉你那个女人是谁!”
“呵”,陈画棠低嗤,“不重要了,你们一起黄泉相见吧。”
她阴冷着狐狸媚眼,抬手就要往下扎。
“陈画棠,你个疯子!”林雪月疯了似的尖叫着要往后逃。
可那刀口却“刺啦”快准狠的,刺在了她后肩胛处!
溅出的血染红了白裙,溅染了地上落满尘埃的废弃铁皮。
陈敬礼就是死在那落了灰的地上。
他总是教育她,我们棠棠要永远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可他却死得又脏又惨……
陈画棠红了眼,视线落在林雪月的胸骨处。陈敬礼挨的第一刀,在肩胛,第二刀……在心脏。
她缓缓抬手,唇角边泛起的弧度越来越深,没有人知道……她偷偷学过解剖,解——
她的手速快,只是还没落下,就被人攥住了!
她红了的冷眼回头。
秦骁拦住她,“陈画棠,陈敬礼不会希望你这样!”
“陈敬礼陈敬礼,别拿陈敬礼压我!”
坏狐狸精脾气已经失控了,“陈敬礼又怎么样?他厉害,他倒是厉害,这辈子心里再光明又怎么样,他还不是没能活在阳光下,死还死在了暗处!”
她越骂越狠,咒骂了句,“连个自己墓碑的名字都没有!他死了活该!”
可是骂着骂着,她的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从漂亮的小脸上淌下。
林雪月已经逃了出去。
陈画棠没有去追她,低头呐呐的看着手上沾了血的刀刃。
秦骁以为她不再追究,“你先回去,局里的人已经来了,你可以……”
他没说完,陈画棠转身,跑了出去。
她不是不追究,而是……她知道林雪月有造血功能障碍,跑不远,最后一定会去医院。
但是那个背后的女人……
陈画棠冷了脸——她不可能放过那个人!
秦骁余光看见她眸底闪着的阴冷,他心底的不安逐渐加深,赶紧又追上。
陈画棠虽然从小习武,但女生体力和耐力跟男人还是有差距的。
秦骁追上她,“你实在想,我可以替你。”
她冷脸,“不用,跟你不熟。”
她最知道该用什么话,刺痛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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