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洪流奔涌,淡红场域之中,旅者用以阻挡的岩盾布满裂痕,已然摇摇欲坠,濒临破碎的边缘。
荧的眉头紧锁,在这场御之中,也无法撕裂空间,但是又打不开一个可以逃出去的缺口,再这样下去,她和哥哥,都会死。
“垂死挣扎。”维系者抬起手掌,缓缓握紧,一只由淡红方块组成的大手,抓向兄妹二人。
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空望着抓来的大手,脑海中浮现过一生的回忆,和妹妹自由自在地游览天地之间,用手指着下一个想要去往的星球。
一直来到提瓦特,又展开了许多奇妙的冒险,认识了性格鲜明的朋友,有欢乐,有悲伤,有恩情,有血恨。
这段在他心中留下浑厚一笔,终将相伴一生的故事,可能就要在这里画上句号。
这样的结局,虽不完美,但是人间之事,好像往往都是如此,虽然不完美,却很深入人心。
荧也放弃了挣扎,转过身与哥哥站在一起,她心中所想,也是差不多的,只是未能再与知己畅谈,有些遗憾。
也不知道她下一辈子,还能不能遇见这样的人呢?平淡却不平庸,为人不娇纵,不跋扈,随和幽默,但很靠谱的人。
但这样面面俱到的存在,应该很难出现,一个世界之中拥有一个,已然是莫大的幸运,或许,太贪心了。
“哥哥……”
“荧...”
双子都看向对方,各自的眼中好像都留存着许多的身影,其中有一道,渺小但却明亮,那是一直伴随着他们旅途的旅伴,派蒙。
“希望之后,派蒙可以活下来,代替我们,去走完这趟旅程。”
“说的是呢,怎么都吃不胖的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不了……还是一直保持原来的样子,比较好一些。”
“嗯,一直天真无邪,灿烂可爱。”
“懵懵懂懂,惹人喜爱!”
双子这如同祝愿,也似遗言的话语道尽的瞬间,岩盾破碎,执掌他们此刻生死的大手,倾压而下,遮天蔽日,让他们陷入黑暗之中。
忽地,那只大手停下了,在即将合上的瞬间,被生生地撑开,然后一点一点地被推走,周边的淡红色场域,已是荡然无存。
“你们没事吧?”顶开维系者大手的存在,微微侧头回去。
双子瞳孔一颤,这头顶的圆环,白发及腰,背后星空幻肢飘扬,脚上穿着高低不齐的靴子,虽然现在实力很强,但依旧没有威慑力的女子。
似乎正正是双子方才怀念的人,他们的旅伴,他们一直以来的向导,没有分离过的存在。
“派蒙!”兄妹二人大喊道。
派蒙嘴角噙笑,惊喜道:“你们还能认出我就好,我本来还以为……你们会看不出来呢!”
看不出来,怎么会呢?这个娇小可爱,一直陪伴着他们,自称向导的存在,经常惹祸,耍小聪明,爱狐假虎威的家伙,他们怎么可能认错。
刚刚经历过生死大劫,兄妹二人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吐露,但是眼前情况显然不太合适,他们便是运转元素力,走上前去。
一人一边,站在派蒙的左右,一起将维系者的大手,掀翻!
“你,果然是你!”维系者那绝伦之貌上,浮现愤恨怨毒之色,随后,她双手一招,方块洪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三人包围。
中心处,空,荧,派蒙三人,背靠着背,严阵以待。
即使情况严峻,派蒙还是嘿嘿笑道:“之前你们打架的时候,我都只能看着,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并肩作战了!”
空带着笑意,看了眼旅伴,道:“那就一起来吧!”
“一起把这天,掀翻!”荧运转元素力,数百道攻击,顷刻轰出。
一轮新的大战,又爆发而出。
与此同时,理之冠中。
墨然与天理各伤痕累累,由于体力近乎耗尽,他们都趴伏在地面上,相距不远,眼神都依旧死死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地面上惨况,自然不止如此,火烤后的焦黑,残留的冰碴子,雷劈岩砸,仙术阵法的残损纹路,等等一系列提瓦特大陆上拥有的力量,几乎都在这场大战中,留下了痕迹。
此刻,两人都已奄奄一息,只要其中一个可以站起,率先发动攻击,那么最终的胜利果实,一定就属于那个人。
墨然忍着剧痛,将肩膀被洞穿,手臂多处骨裂的那一条手臂抬起,因为另外一条手臂,已然是无法动弹的伤势。
每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血液滴落或是喷溅而出,骨头咔咔地作响,仿佛老旧的机械,已经无法继续运行,所发出的警告。
望着拼死也要杀了自己的一袭黑衣,天理开口,缓缓说道:“倒是低估你对杀死一个存在的执念。”
“本以为这场大战,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发展至如今这样,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想问问,如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会如何选择?”
对于这问题,墨然置若罔闻,胳膊在地面上撑着,勉强爬行滑动了两步,留下拖行的血泊,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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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答,天理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述说着:
“为什么不回答呢,从前的一战里,你可没有这么沉默寡言呀,据我的记忆而言,你很神奇,可以在不同的地区,见证相同的时间,然后轻易地去改变一切。”
“多么强大的能力啊,不过要是被不法之徒获得,世界应该会很迎来一场大灾难。”
“还剩下五步了,你已经到极限了吗?可是我已经没法动弹了,呵呵!”
天理的面容,第一次在墨然眼前有了变化,以及那始终波澜不惊的语气,也有了起伏。
这样突然的变化,让墨然身形一滞,连忙停住动作,但是又在猜想,会不会祂就是在利用这个心理,来让自己别动手呢?
犹豫之下,墨然没有再动弹,脑中回忆起关于天理的一切,想要判断,目前的情况,但是时而传出的清脆笑声,却让他难以集中精神。
这笑声仿佛有魔力一般,可以牵引人的动作还有心神,使其无法依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只不过天理受伤太重,此刻只能略微影响。
墨然被吵得心中烦闷,咬了咬牙,不顾身上的剧烈疼痛,如同疯子一样爬过去,动手掐住天理脖子。
也不管如何了,只是使劲地掐着,慢慢地,不知过了多久,墨然的手一松动,脸上洋溢起胜利的喜悦,但心里好像感觉空落落的,缺了一块似的。
眨眼之间,他身上的实力回归,伤势尽数复原,没有疲惫感,直接站起身,飞往一个方向,周边的天地扭转,他的身影消失。
……
一片蔚蓝的大海上,墨然看了眼周围,目露疑惑,随后往蒙德的方向飞去。
自由的城邦之中,一袭黑衣与浪花骑士相遇,他们眉眼含笑,手牵着手,走向西风骑士团。
在骑士团的推波助澜下,英雄一词被牢牢地冠在墨然头上,他与优菈的恋情,在蒙德人看来,就是天造地设,郎才女貌。
不久后,他们走入婚姻的殿堂,婚后的生活美满,一起走遍了整个提瓦特,见证了各处的风土人情,同度美好岁月。
只是不知因何原因,十年之后,他们依旧没有子嗣,但是十分恩爱的两人,若不是外界因素导致,怎会如此呢?
墨然其实知道个大概的原因,这是自己的实力所致,天地都看不下去,出手降低血脉的流传。
要解决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要么墨然舍弃自己的实力,要么优菈提升实力。
但是元素力这东西,别人没办法教,更没办法强行提升,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墨然也想过自废修为,但是他惊奇地发现,体内的元素力,无论如何都散不去。
许久没有这种挫败感的他,猛的惊醒,这七元素全适体,是体质的问题,从皮肉到血液里里外外都有改变,要想散去元素力,除非毁了这具身体。
但是这样又能如何呢?他不像一些存在可以灵魂出窍去进入别人的躯体,而且那终究是别人的躯体,不是自己的啊。
纠结许久,墨然也释然了,没有孩子就没有吧,他并不缺少孩子,相比之下,唯一的妻子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这些,他们一起下榻在蒙德城的一座高档房区之中,度过了数十年的岁月,感情一直没变。
一日,白绫挂门,纸钱满地,墨然瘫倒在一块墓碑之前,泪无声地流下,脑中阵阵胀痛,想不通为何会如此。
不应该是这样才对,他明明可以掌控这个世间的,可以无限延长寿命的,为何还会这样?
墨然抬头望天,他分明……分明做了什么?
思绪回到海面上,碧海波涛拍打之际,一袭黑衣奔向蒙德,因为不想再相思之苦,选择了百年情缘,如今红颜枯骨,便是所要承受的因果。
“不,不对,我不会这样的选择,这不对,不对啊!”
墨然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喊,仿佛要炸开一般,难以平息,他在地上左右滚动着,衣袖渐渐收紧,黑发缩短,元素力,仙力消散。
砰的一声,墨然从床上摔了下去,身体上忽然的变化,让他惊得坐起,一手搭着别在后腰上的匕首,警惕地望着周围。
布置十分简陋的房间里,只是他一个人,刚才掉落在床上的手机,将游戏的最后一个岩元素加载完毕,成功进入提瓦特大陆。
“是最近太累了吗?”墨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坐到床上,拿起手机,开始清理每日委托。
轰隆一声,天气开始变暗,豆丁大的雨点哗啦落下,拍打着地上的生灵万物。
在雨中的行走的她,忽地开口说道:“快到伞下来,别被淋湿了。要是你得了病,那我找谁报仇去?”
“好的。”墨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一声,却是滑动屏幕的手指一僵,然后一拍脑门,自己真是迷糊了,竟然都到这样的程度了么?
也就是这一下,导致墨然没看清路,让游戏之中的她,跌落悬崖,来不及补救,只能听见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语:“罪人的...下场吗?”
痛,墨然心中很痛,不是那种所有物失去之后的痛,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在乎的一个人失去之后那样的痛。
他不明白,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摔死角色之后,不是直接复活就好的么?到底……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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