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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t.24.不羡鸳鸯不羡仙3 那坞篇
    我那坞生平第一次被人堵得哑口无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临阵脱逃是我那坞会干的事吗?

    是,我主动承认了。

    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人对你恩威并施,你若再垂死挣扎,还是如同被踩在脚底下的頑石。

    我忏悔,我反省,本以为这些年来的历练我足以叱诧江湖,可事实证明我修炼还未到家,那次宁原不是吵不过我,而是不屑和我吵,实打实的干起来,我还不如人家的指尖尖儿。

    我低着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改明儿我再换一个复杂的密码,我弄死他!

    “别不服,像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豆腐脑,能想出多高明的密码,我能破解不是我太聪明,而是你太蠢了。”宁原说。

    我听得嘴角抽搐,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我这么窈窕妖娆、运筹帷幄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吗?

    不知是不是气的,我的腹部又开始剧烈疼痛,比早上中午的疼痛程度难以忍受。

    我苦笑的靠在沙发上喘气,装得跟个没事人似的,宁原怪异的望着我:“你又打算耍什么把戏?”

    我苦笑再三,终是装不下去了,瞬间我的形象光辉起来,活像一团花椰菜,干巴巴的威胁:“如果你不想家里出现一具妖娆风情的女尸,就立马送我去医院。”

    宁原风轻云淡:“你确定这是你求人的态度?”

    “谁TM求你了,本小姐要是死在你家里你也不好向警方交代吧?”我疼的咬牙切齿,却更想切死他。

    “交代?嗯,我的确应该如实地向警方提供情报,北京时间二十一点一刻左右,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潜入我家,意图暂且不明,不幸的是在潜入过程中恶病发作,当场死亡……你说,他们会信么?”

    我觉得额前冒起了冷汗,这男人不止没同情心,还很没品,想我那坞,何时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随便动一动手指头,便有一群男人肯为我出生入死,遇人不淑啊。

    我咬牙,字句切齿而出:“劳您相帮,适才小女不才,冒犯之处,望请原谅……汝甚骚!!!”。

    想不到这男人居然慢吞慢吞悠闲自在的说:“我自倾怀,你且随意。”

    我忍不住爆口:“随意你个头,还不送我去医院!”

    医生检查的结果是阑尾炎发作,难怪今天上吐下痛了一天。

    医生问,阑尾要割要留?

    我疑惑:“不割会不会死人?”

    “你的情况不算严重,药物保守治疗可以见效,若不好好调理还会再次发作,而且会更猛烈…”

    我打断他的话:“那切掉吧,反正我留着它也没什么作用,伤口越小越好,最好没有,我还要留着完美的身材穿比基尼呢。”

    宁原严肃的声音插入:“您给她保守治疗吧。”

    我拍案而起,十分不耐:“我说……”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可我没说出口,因为我在宁原沉静温和的眼底看见一抹关心。

    我愣了一下,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了处方去拿药,看来我最近的温情太少,居然因为一抹同情的目光放弃治疗,明晚或许该出去勾搭温情了。

    我手中的处方单突然不翼而飞,宁原从我旁边掠过:“你找个地方坐下,我去拿药。”

    我抓住他,原本我是想抓他手腕的,他速度太快我只够到他的手心,凉凉的,很像他的人,我瞬间打了个寒战。

    我问:“你爱上我了?”

    宁原浓密的眉毛竖起:“梦想和痴心妄想是有差别的。”

    不是?

    “那你拿我的处方做什么?”

    宁原老大不爽的拽出一句让人十分老大不爽的话:“可怜你,这个理由够吗?不够我还有。”

    放完话他匆匆转身,我还是拽着他,宁原不甚其烦的回头:“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我点头:“嗯,我就是troublemaker。”

    望着宁原略显着急的脸,我道出纠结了一整天的话:“你为什么要帮我?如果你这次帮了我,就得帮我一辈子,你还敢帮吗?”

    宁原沉着眉,不说话,看来是不敢,我有些失落,心底波澜起伏,面不改色出手夺过处方单,我那坞不会依赖不能依赖的人。

    刚摸到处方,处方又从我手中滑出,宁原大步流星的抽走处方,留下一句话在消毒药水四处弥漫的空中:“要是你的腿跑得有你的思考快,我也不会大晚上不能安稳的躺在床上。”

    我的眼睛有几分发热,可能是人生病了,心理不如以往强大,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待会儿输液。

    宁原很快回来,旁边跟着一名护士,我睁大有些发困的眼睛,在这拥挤的急诊科他也能插队?

    液体输上,他在我旁边坐下,腰杆挺得很直,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像个老头。

    我嗤之以鼻闭上眼睛,果然是个一板一眼的人,从他的卧室我就知道。

    我居然睡着了!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身边还坐着个陌生的人。

    我打开有些模糊不清的视线,头枕着一个坚硕的臂膀,我心底暗笑,破口而出:“还说不喜欢我,搂着我的是谁迫不及待地手?”

    话落,我被宁原一点一点推离他。

    他活动着他的臂膀:“醒了就起来,没半点自觉性,没学过男女礼教是吗?一见到男人就往人身上靠。”

    我笑意盈盈:“我的确没学过什么男女礼教,我只学过床上礼教,要听吗?”

    “不要脸。”宁原怒斥。

    可能是药真的起了作用,我不止肚子不痛了,心情还大好:“不要脸你刚才还抱,那你岂不是更不要脸?”

    宁原冷笑:“抱你?那是我最不会做的事,麻烦你自制力多一点,别见到男人就猛扑。”

    “话别说得这么满…”我出其不意的朝他扑过去亲啄他冷毅的唇,刚碰到,宁原一把将我推开,可能他太生气,所以力道没有控制,大得我狠狠砸在靠椅上。

    手背上的针头突然错位,很快鼓起一个小包,我生气的拔掉针头,甩着包包走人。

    刚走两步,手上一股力道将我拽回,我怒寒的吐字:“放手!”

    宁原皱眉:“手在流血。”

    我瞬间火冒三丈:“那又与你何干?”

    宁原沉默。

    我火气更旺的甩开他的手走掉。

    外面不如医院忙碌,不如医院明亮,满街璀璨的路灯为幽黑的街道抹去了几道黑暗,天上星光熠熠,我站在门口,迷茫的凛风吹得我寒颤连连。

    医院对面居然有一家烧烤店,十分热闹,我过去,点了很多,烤前还特意嘱咐老板娘:“劲辣!”

    我坐在热闹的人群中,却觉得十分冷寂,孤独感瞬间涌升,我不知道一个吃烧烤是几级寂寞,但我嘴角还是抵死的笑着。

    当你假装对世界微笑,世界也会假装对你微笑。

    笑着笑着,眼角有几分湿润,老板娘端上烧烤,动作麻利迅速,她大方的从冰箱提出一瓶冰镇啤酒放我面前:“大姐最喜欢美女,这是美女才能有的特权,和老公吵架拉?男人嘛,不就那副德行,小酌娱情,大饮伤身,劲辣啊!”

    她说完走掉,我淡笑,我那坞像是会和老公吵架的人吗?这句话的前提是要有老公,而我,没有,我也不知这个没有应该带有怎样的感情,是庆幸?是苦涩?是无奈?是沧桑?

    我将冰镇啤酒倒入大杯中,端起打算一口饮尽,喝了一口就不行了,太冰,冰得我全身发冷。

    我拿起辣椒满是的肉串,刚碰到嘴唇,肉就定格在我唇边,静止不动,手腕上多了一只手。

    宁原的声音略微有几分怒气:“你不能吃这些东西。”

    我冷笑:“为什么不能?你是我什么人吗?凭什么管我。想管我必须是我什么人,你是吗?”

    宁原又是一阵沉默。

    我不耐烦的瞥他一眼,因为他的沉默,我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放手!”

    宁原一动不动地捏着我的手腕,实在不行,我换一只手重新拿起一串肉串,刚要张口咬,手又停在半空动不了,我没有停下动作,使劲咬在他手腕上。

    宁原还是无动于衷的站着。

    我松开口,暴跳如雷的站起来:“你有病是吧?”

    宁原沉声道:“看来你今晚要挂的不是急诊,而是挂精神科。”

    我推开他,怒吼:“就算我挂精神科好了,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你现在做什么?同情?可怜?我那坞就算死,也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我越喊到后面,声音越哽咽,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愤怒如此生气,现存的理性客观此刻全都不复存在,全是感性,就连最擅长攻击对方的冷言冷语,都说不出来。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旁人又何必说什么。”

    宁原冷静的说完,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然后走掉。

    我看着手里的输液贴,抬头望向他的背影,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我醒来,晃入眼帘的是,整个变白的世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被褥,除了靠椅上躺着一个男人。

    我原想动动身子,微微转身,下腹痛得不行,像被刀砍一样。

    我躺在床上看着昨晚不欢而散的男人。

    他很讨厌我,他很鄙夷我,从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

    他不是很讨厌我吗?

    那他现在为什么要在这里?

    这里…应该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宁原的眼皮动了动,随后张开眼睛,似乎很疲惫。

    他重新闭上眼睛,几秒后睁开,疲惫一扫而光,温和的讲:“醒了?还疼不疼?”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昨天明明厌恶得恨不得离我远远的,今天又好脸好气的说着关心的话。

    我满脸冰霜的哼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躺在医院的床上,我靠在医院的椅子上,很明显我是在照顾病号。”宁原说的轻巧。

    “我为什么在医院?”我问。

    “昨晚某个不爱惜生命的家伙醉得像一滩烂泥,刚好这滩烂泥倒在我家门口不停地按铃,结果半夜阑尾在劫难逃再次发炎,我只能连夜扛着这滩烂泥上急诊。像你这种不听劝告,不爱惜生命的人,阑尾能活到昨天简直是个奇迹。”

    昨晚他走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他那句不爱惜生命刺激了我,我赌气的喝了老板娘送的那瓶啤酒后,又喝了一瓶白酒。

    宁原的态度那么决绝,再也不想见到我的样子,我在他眼里不是害虫,是比害虫还要恐怖还要讨厌的生物。让我止不住的生气……愤怒中似乎还隐隐带着几分,不甘。

    可是,我是怎么去到他家的?

    我挠头,咬牙问:“我的阑尾呢?”

    “切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宁原淡淡的讲。

    我跳起来,动作太大扯到伤口,我疼得发抖,看看,女人千万不能在半夜烂醉如泥并且夜不归宿,我这次运气好只被切了一个阑尾,下次指不定就是一个肾。

    我被迫曲在床上,龇牙咧嘴的说:“把我的阑尾还给我。”

    宁原安静说道:“我上哪给你找一个发炎的阑尾?”

    “谁叫你把我阑尾切掉的?你切的,你赔。”

    他一本正经的说:“严格说来是医生切的,你找他赔。”

    我赖到底:“手术同意书是你签的,所以你赔!”

    宁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在他鄙夷我之前,我提前打断他:“不许暗中鄙夷我,我没有无理取闹,想我好好的一个阑尾,在我身上也那么多年了,有一天,它忽然不见了,这种感受你知道吗?就像女孩突然变为女人一样,一夜之间纯贞全没了,我需要时间适应,在我适应之前,你必须负责任。”

    宁原还是不说话,沉默的看着我,有几分不可置信,似是思考什么。

    我怕他不答应继续威逼:“你负不负责?你要是不负责,就把我的纯贞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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