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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part.18.你再也看不到我1
    Part.18

    在他面前,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最好的姿态,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上一秒还在眼前的,下一秒还能不能看到。

    **

    自那坞恢复后,我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起初,她每天都会过来看宝宝一眼,看什么宝宝,宝宝还在我肚子里,说白了她就是来看我的。

    其实这个有些日子也不过一个星期。

    好吧,既然她不来找我,那我去找她总成了吧,反正今天是周末,周末不周末的只是一个借口,如果我想去找那坞,天天都是周末,我现在是没什么工作的人,前两月我让景之入伙景知阁了,怎么说她都是一年四季从早忙到晚的人,给她半个老板是应该的,所以我现在更闲了。

    想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在月明星稀的时间里赶过来,居然扑空了。

    丫的不在,白白牺牲了我昂贵的睡眠时间。

    等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走得格外的慢,尽管这种感觉我并不陌生,可还是很无聊,无聊得我很快眼睛半睁半闭。

    我半靠着沙发,窗外的天气很好,小公园里爷爷婆婆正在晨练,羽毛球,太极剑,广场舞…耍得可精彩可精彩了。

    老年人果然比年轻人珍爱生命,年轻的我们其实也晨练,不过得换一个地点——柔软的大床。

    那坞以前的窗口是看不到这些的,现在之所以能看到,是因为她搬家了。

    挺好,免得触景伤情。

    挺好,外面的都是珍惜生命的榜样。

    ……慢着,我好像看见那坞在跑步?

    可能是我看错了,不会是那坞的,那坞生平只做两种运动,一,刺激运动,二,床上运动,没有第三种。

    早上睡眠不足,我现在两眼冒着雾水,刚想闭眼来着,就听见门锁在响,我快粘一起的眼皮缝隙中出现一身运动装,我惊得立马睁开眼睛,刚才跑步的人真是那坞啊!

    她真的跑去跑步!刚才看到的真的是她!

    她提提眼帘,随性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如梦初醒:“这不太久没听见你呻吟,过来慰问一声。”

    唰的一声,那坞动作优美的拉下运动衣的拉链,一边脱掉格外修身的衣服,我高兴的说:“转性了?还是这边风水太好?你才搬来两个多月,有时间不泡男人竟然跑步了?”

    那坞淡淡的笑了,刚运动完脸色也不像平时那么苍白,终于有了几分生机,堪比芙蓉,不,月季更适合现在的她。

    她开口说话,唇红齿白:“追男人也是个技术活,得慢慢来,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像鸡蛋碰石头,如果远远的你看到一块砖头朝你砸来,不能直接撞上去,要学着擦肩而过,留点边际效应,转头再追着砖头跑,在这一追一逐的过程中,慢慢产生化学反应。有时间我为什么跑步?就是跑给男人看的。”

    有进步,懂得找男人愿意找男人是一种进步,特别是她这个时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双手比赞:“新的不来,旧的如何去,支持你!”

    那坞的脸色却一下子黯下来,顿失光彩:“要多久,再次提起他,我的心才不会痛?”

    唉,没那么容易,果然找男人只是一个表象,始终还是放不下的:“会想起他的时候,就不痛了。”

    “什么意思呢?”

    “你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他,没有不想的时候,不去想他,才更难,可是等到某一时刻,就会猛然想起他,起点就是。当你在想别的事的那档子,突然想起的他,等到那个时候,你就不会痛了,并不是非得时时刻刻都要想着他,偶尔也是可以想别的事情啊。”我像模像样的的搬偶像剧台词。

    “你怎么那么清楚?”

    我笑了,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过来,现在想起我妈,已经不会再痛了。

    我妈走的那么突然,当晚我又撞见言朝书和王秀琴做出那种事,我替我妈不值,我替我妈悲伤。

    那一段阴霾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或许是远离了他们,或许是因为有楚歌的出现。

    所以我更清楚那坞的感觉,并且理解那坞。

    比想起他,不想起他才更难。

    果然是这样的,感情,有感而发的情绪,不碰触,就不会难过。

    那坞迅速收拾悲伤,重震雄风:“下次见面,我把他带来,你绝对会大吃一惊的。”

    我支持那坞找新的男人:“那也得等你收服他再说。”

    “快了。”

    我也想不到那坞说的快会如此迅速,一个星期不到就拿下了。

    由结果看来,那坞释放化学物质的能力和速度不是盖的。

    收到短信我匆匆赶来,地点在她家附近的咖啡馆,我基本能找得到,从透明的玻璃窗外我就看见那坞眉目洋溢着纷彩的光芒,我知道,那种斑斓是恋爱的色彩。

    那坞兴高采烈的朝我而来,但我看到她的眼底有几分心慌,她有那么喜欢那个男人么?居然会怕…

    我站起来,她立马扶着我这个大腹便便的人坐下,担忧的说:“你坐着别动,服务员,这里先上一杯牛奶。”

    我笑她,来都来了,我还能出什么事不成:“我提前就喝上不好吧?”

    “叫你喝你就喝,他不会介意的。”那坞并不急着收回手,让我坐下后一个劲的抚摸我的手。

    我笑她:“什么时候你也有恋手癖了?”

    她挫着我的手心,感慨地说:“小手冰凉,血液循环不畅啊,你得多做爱。”

    我缩回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得倒是轻松,你以为那事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就你好色,男人也不见得有你好色。”

    那坞笑了,也不生气:“食色,性也,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我的确好色,男人比我好色多了。”

    她停顿两秒,然后认真的说:“男人不见得比我好色。”

    “你是多久没食色了?他难道吃素?”我笑着说。

    那坞的脸色一变,久久才说:“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居然没和新男友滚床单?

    在为宁原守身?

    宁原啊宁原,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走了就走了,还让人这么牵肠挂肚。

    言情啊言情,你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这个!

    我赶紧转了话题:“人呢?别不是放我鸽子吧。”

    那坞敛唇笑笑,恢复正常:“急什么,又不是叫你来相亲的,早晚能见着。”

    我突然也笑了,一年前的那场相亲宴我可是印象深刻,特别最近又无意见到了那人,丫的当时说请我喝咖啡,原来是请喝相亲的咖啡,我当时怎么就被一杯咖啡给骗来了,我有那么廉价吗。

    我点点头:“不是相亲,你至于上这么精致的妆么,瞧瞧,连个毛孔也看不到。”

    那坞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色彩,牵动唇角笑着,却有几分落寞:“至于,在他面前,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最好的姿态,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上一秒还在眼前的,下一秒还能不能看到。”

    “……”

    我十分清楚明白,那坞现在口中的这个他,不是我待会儿要见到的人。

    那坞,你是真的准备好开始了么?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问。

    “是个大学讲师,马上四十而立,听他说离过一次婚,没有小孩。”

    “就这么多?你对他的了解?”我的眼皮有些不安的发跳。

    “嗯。”那坞淡淡的应。

    “是个大叔啊。”我又说。

    那坞又嗯了一声,幽幽的说:“他人很好,而且…”

    “而且什么?”我追问。

    那坞停顿几秒,抬起头故作吊儿郎当的调侃:“大叔有三好,成熟隐忍易推到,年轻男人要的是快餐式的爱情,认识几分钟就直奔主题,不上床就拉黑,大叔不行,他们搞肉体之前是要先搞精神的,搞完肉体还形神不散,事后还有一条龙服务,伺候得你浑身舒服,你是皇帝他是妃子。跟大叔在一起还有一个好处,他永远不会因为你买一个名牌包包,一件名牌衣服,一双名牌高跟鞋而闹别扭,相反他会理智而体贴的给你分析利弊,权衡一圈过后奉上金卡。”

    “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那坞的笑容透过我向后面的人挥手:“他来了。”

    男人很快来到我们面前,那坞介绍:“辜铭正。”

    “嗨!”他伸手向我。

    “嗨……”

    我的声音渐渐消靡,当我抬头对上那张熟悉的脸时,被惊摄得有些毛骨悚然,我大脑潜意识的的喊出一个名字:“宁原…”

    辜铭正眼里有几分疑惑,温和的笑着:“宁原?是一个人的名字吗?”

    那坞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宁愿……宁愿相诀,免教相思…最近古装剧看多了,别介意。”我不自然的解释。

    我多想拆穿那坞,但看见她的样子,让我不忍,让我狠不下心伤害她。

    “看电视好啊,发散思维。”

    我微微笑着:“教授果然是教授,见解都别有一番风味。”

    “说笑了,我只是大学的讲师,不是教授。”辜铭正谦虚的说。

    “在大学里的讲师就是教授。”

    我的话逗得辜铭正呵呵的笑,他陪我们坐了不到10分钟,歉意的告辞赶中午的课。

    辜铭正一走,我严厉的看向心事重重的那坞:“你想清楚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了吗?”

    那坞沉默不答。

    其实我不过是明知故问,相处的10分钟不到,我可以感觉得到,那坞为什么会选他。

    他颜面温和,风趣沉稳,眉目间的神色,和宁原有七分相似,怪不得那坞迅速展开了攻势。

    可是宁原是宁原,辜铭正是辜铭正,他们就算再相像,也不是同一个人啊,那坞她,清楚吗?

    那坞的声音在发抖:“我不想再次,错失他。”

    我十分火大,也十分焦急:“可他不是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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