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肀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我微微向后缩缩身子,背靠在椅子上,结巴的问:“你你……干嘛?”
他谑笑:“你站了一天了吧,我担心来宾审美疲劳引发血光之灾。”
“会说人话嘛你?”我不爽的反问,我的尊容有那么叫苦连天么?
司肀淡淡的说:“汉话算不算人话?别质疑,你这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失败尊容十分有可能逼死人。”
我不客气的讲:“那你怎么还没死?你是异类还是外星人?”
“我要是外星人的话,绝对是无可奈何被派来鄙视地球人类的,而我活到现在纯粹是因为我的耐受力强。”
“你……”说不过……
“唔,休息下,接下的我来搞定。”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随性的亲下来,然后快速离开,站在我原本该站的位置,口中说着:“感谢前来,请入座。”
他看着我笑,用唇语千里传音:是这样吧。
他笑脸迎人,来一人弯一次腰,比我做的还细致,一丝不苟,认真万分,简直是个优等生。
性感的声音,好看的侧脸,认真的男人果然很帅,我今天开始承认这句真理。
突然之间,他的身边围了一群女人,看他的样子还挺乐在其中相谈甚欢。
哼!我站在那里就是审美疲劳,那他在那里算什么?招蜂引蝶?
到底审美疲劳和招蜂引蝶谁爆发血光之灾的几率高一些?
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眼睛快要瞎了,我起身四处走走。
里面的人很多,食物很多,酒也很多,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十分诱人。我端起一杯,打算一饮而尽,却看见楚歌在对面的席间,谈笑风生。
我胸口很闷,楚歌明明是看见我了,却还是佯装视而不见。
到嘴的酒喝不下去了,我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走,我重新坐下,司肀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怎么,你老公的人格魅力让你备受打击啊?都借酒浇愁了。”
司肀说着凑近我,就着我的手,杯中的酒一口饮尽,随即发出专业的嫌弃:“如果再加点雪梨口感会更好。借酒消愁愁更愁,举杯并不是消愁的好方法。”
我没有借酒消愁,我也没有兴致再和他斗嘴,他神采奕奕显得我更加的落寞。司肀却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一场婚礼。”司肀望着我,认真说道。
我开始思考,是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一场如梦似幻的婚礼?
我看着司肀认真的脸,回报他同样的认真:“目前我还没有后悔,你……”
我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女人,问了另一个问题:“后悔过么?和我结婚。”
我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望着我,心情愉悦:“从未。”
没有么?
但愿我们都能保持初衷,都不后悔。
不久,良辰吉时已到,随着主婚人的一声喝起,新人渐渐进入会场,晃晃凤冠,一袭嫁衣,血色红绫,一切都很常规,除了新郎和新娘的角色对调了。
对,那春光满面缓缓走来的,缠着红绫一端的新郎正是由那坞扮演的,她笑得一脸阴险狡诈,很显然某人肯定被她所耍的小计谋骗了。
长而不绝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厅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这个婚随着主婚人的声落而大功告成,那坞喜不自控,在入“洞房”前,她从我旁边路过,丢给我一样东西:“帮我还给楚歌。”
我手忙脚乱的接过她丢过来的东西,是钥匙。
我十分急促烦乱,我要怎么帮她还?
楚歌根本不想见到我。
我趁她闪人之前急急叫住她,她微微侧头,不耐其烦的说:“我近期分身乏术,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凡事自求多福,回头记得把红包补上,我急着去掀宁原的红盖头,GoodNight!”
我递出一半的钥匙停在半空,变成烫手的山芋。
司肀也不知跑到哪里了,从拜堂开始到现在也没见到人。
我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司肀,现场还是很热闹,半点没因主角离场而薄凉,我闪了电话给司肀,他接得很慢,他说他在门外等我。
我拎起包包去找他,钥匙还是等那坞有空了再还给楚歌吧,我暂时帮她保管几天。
我一路向外走,然后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停下,楚歌……在门口呢。
我告诉自己不要过去,我告诉自己不要自取其辱……可我的脚还是不由自主的朝楚歌靠近。
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的角色对换了,以前是他靠近我,如今却是我畏畏缩缩的想要靠近他。而我想看他一眼还得通过这种方式。
“有事?”我被楚歌冰冷的字刺得打了个寒颤,同时也回了神。
有事?
对,现在没事我已经不能找他了。我十分恨自己意气用事,却更想逃离现场。
我为这样的转变和落差心里很失落,我问:“方悦荏呢?”
不对,我为什么要这么问?感觉像是我要趁女主人不在勾搭人一样,我暗自懊恼。
“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楚歌略微不快。
“不是……”我快速的回答。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十分烦躁,怎么办,现在的楚歌很容易生气。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就要抚上他的眉头,想替他舒展开拢在一起的眉头,不要愁眉,不要哀愁。
“言情,你这是什么意思?”楚歌怒喝,手用力的抓住我的手。
他仇视着我:“扰乱人心你觉得很爽快是不是?”
“我没有……对不起。”我向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他开心,我只是……见不得他愁闷。
我真是贱。
楚歌却没有反应,只是怒视我,我突然明白,没有用的,楚歌这样认为,我解释也是没有用的。
我缩缩手,想要收回楚歌抓住的手,却无法移动,他就那么抓着我的手,僵持不动。
“那坞让我给你的。”我拿出钥匙递给他。
“不是我的。”楚歌冷冷地说。
不是么?
难道那坞又在耍我?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有些面红耳赤:“我想我弄错了,抱歉,打扰了。”
我挣着他的手,楚歌突然暴怒:“你总是这样!如果你肯用对他的一半那样对我,我们何苦到现在。”
说完楚歌放开了我,转身离去。
我站在门口整个人显得有些无措有些狭促,我讨厌现在的自己,情绪总是被人影响,总是被人甩头而去。
司肀来电催促。
“就来。”我切掉电话跑出去,他的摩托车子停在路边:“这里不让停车。”
我加快速度过去,司肀递过头盔,我接过,可能是刚才跑的太急,我现在胸闷气短,小腹略微疼痛,可能是要来月事的前奏。
回到家,我去卫生间验证,底裤果然红了,我垫上卫生棉,连澡也没洗就躺在床上,我怕肚子疼,很怕。
我睡的昏昏沉沉,感觉有堵墙压在身上,压的我透不过气。
我本能的扒开压着我的东西寻求氧气,却摸到一具温热的躯体,我吓的瞌睡全醒了。
湿润的吻逐渐落下来,我张嘴就要呼救,却是熟悉的味道。
“是我。”
司肀轻轻说完就吻上我张开的嘴巴,唇舌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他吻得我神志渐渐迷乱,唇……渐渐下移。
我的睡衣被掀开,我突然张开眼睛,我没穿内衣!
我仿佛听到司肀在笑,他的手覆下,轻轻拨撩,紧接着温润的唇舌包裹住。
我倒抽一口气,脚趾头都在张扬。
他坏心眼的逗弄着。
我的声音偶尔横于安静的房间,有些脸红,今晚我的身体好像特别敏感,司肀轻轻的抚弄,就让我意乱情迷,无法自控。
他的吻一路蜿蜒而下,我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
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我抓着他的手,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的吻却落在我的手指上。
我羞愧难当,别扭的说:“我那个来了…”
司肀轻轻笑着:“小骗子,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哪天么。”
他握着我的手,探了探,我羞愤的偏着头,然后我感觉到他的停顿,却突然噗的一声笑出来,他的声音有些干哑:“这次果然没说谎呢……我多希望你这次也是说谎。”
我瞬间底气足了:“提前了,我也没办法。”
“你有办法的。”他说着,我能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
“不干!”我直接拒绝,事不关己的说:“你有本事硬气,你也有本事软啊。”
“呵呵……”司肀苦笑。
……还是头一回干这种事。
“你自己不会啊?”我反问。
司肀眸底含着氤氲的水汽,不要脸的说:“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