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舒缓的音乐走向尾声,装出深情地迈克“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左掌,后退几步后才缓缓转身,表情瞬间归于平静,
他随意扫了一圈,发现自己雇佣的侦探先生正怔怔地望着前方。
嘿,迈克嘴角上翘,好奇的循着克莱恩的目光找去,却发现那双冰蓝色眼眸对着的地方空无一物,仅有大厅墙壁处偶尔会路过几位侍者。
缓慢的,像座雕塑般静止的克莱恩推了推眼镜,举止间恢复了灵动。
他感觉记忆中像是缺失了一片拼图,仿佛梦中的视角,朦朦胧胧,只剩下一层色彩。
刚才有一位很像“魔女”的女士?克莱恩揉捏着额头,不断挤压着太阳穴,努力的想要再挤出更多的印象。
“你在干什么,不打算去看看吗?”故意放慢动作,不算严肃的迈克侧头问道,没有和克莱恩去挤沙发上剩下的位置。
脸上肌肉僵硬,表情本就不太明显的克莱恩鼻翼微抽,有些痛苦的解释道:
“这里的香水太杂,太浓了,对我的鼻子很不友好。”
显然已经习惯的迈克仔细嗅了嗅空中的味道,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
“可能吧,我平常已经习惯了。”
他捕捉到克莱恩揶揄的目光,补充道:
“采访一些大人物时,他们家里夫人小姐用的比这还要纯一些。”
“当然,有很多年轻点的贵族绅士,也很喜欢这种可以象征身份的味道。”
说着说着,他好像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一下,带点夸张成分的按了按鼻子。
克莱恩的视线越过迈克肩头,状似随意的寻找着目标,分神道:
“所以刚才有没有新的发现?”
他还记得,自己会进入这里,是因为这位雇主找到了新的线索,想要深度调查。
挺直起身体的克莱恩略微歪头,目光中带着探寻。
“没,这里的姑娘应该被警告过了,虽然应该说的不是很严重,但她们显然不愿意冒这个险,我能看出来,她们已经习惯于无条件服从这里的规矩了。”迈克不太专心地咬着嘴唇,就像是在面对一道难题,眼底浮着一抹担忧与关心。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很同情这里的小姐、女士们,但无能为力。
同样同情,但也同样无能为力的克莱恩站起了身,伪装完美的链刃手杖被移到了右手。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如果只是这里普普通通的保镖,只要对方不拔枪,克莱恩可以一个人放倒所有,但在得知另有危险的前提下,提前准备好武器就显得极其重要。
对此一无所知的迈克摇了摇头,视线看向了另一侧。
“这里的洛佩兹女士,背后老板的代理人,我们直接去找她,至少可以确认出某种态度。”
顿了一下,见克莱恩没有额外的表示,迈克不放心的又补了一句。
“你应该有把握吧,夏洛克?”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克莱恩掌中的手杖。
“当然,但遇到危险,我希望你能听我的话。”被手套覆盖的右掌灵活的转了个弯,看起了分量十足的手杖轻巧点地,就像其他绅士平常使用时那样。
没再多说什么,迈克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张单人沙发,再三确认后,大步走去。
小巧的单人沙发上,容貌妩媚,衣裙艳丽,浓妆较为自然的女士独自品着低度酒,似乎不愿意把自己在夜晚前就弄醉。
“我想比起成熟,青涩也是一种别样的美,你说呢?”迈克故意抬高了声音。
他目的明显的在洛佩兹女士所在的沙发侧边站定了身姿,浅笑搭配着成熟的面容,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呵,您说的对,我想我可以帮助您选择更好的别样美。”酒杯放低,洛佩兹缓缓站起身,堆出笑容。
“但是别样的美也不过完全熟透的果实。”迈克表现得极为自信,理了理自己的领结,嗓音不知何时变得低沉。
站在他身后的克莱恩突然庆幸人皮面具的副作用,如果不是肌肉僵硬,可能自己现在还需要分心用“小丑”的能力,抵消自己因为听到如此“油”的发言而表现出的不自然。
端着酒杯的洛佩兹女士像是听惯了这种东西,没有一丝波动的笑了一下,开门见山道:
“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迈克眼中略显惊讶,不过还是按最初的预想接了下去。
“有些成熟,我们还是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慢慢品味。”
“其实这里也不错,我比较喜欢吊灯碎光披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这个经历风月无数的女士根本不是外面的小女孩,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眼见迈克已经被看穿了来意,克莱恩搭在杖头上的右手不太明显的转动,“替身”仍保持静止。
还没有发现那个没有看清长相的“魔女”,不用那么紧张。
就在刚才两人对话的时候,克莱恩终于理清了自己的记忆,确实有部分缺失,但可能只是因为那位“魔女”身上有类似的物品,让自己下意识忘记了她的长相。
至于为什么对方会突然离开,那件物品又对应那个序列?
克莱恩并没有现在一探究竟的打算,迈克的可能遇到的危险更为重要。
“我是一位记者,这是我的证件,我想了解有关希贝尔和拉里·伯恩的事情。”迈克沉默了一阵,取出随身准备的假证件,斟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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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一位是疯狂开膛手案的受害者,另一位则是腐烂男尸案的,两人都与希望路,都与金玫瑰有不浅的联系。
笑容依旧平和的洛佩兹挑了挑眉,疑惑道:
“拉里先生是哪位?”
“我想我们这里应该只会为可爱的女孩子提供寻找梦想的机会。”
她看都没看迈克手里的证件一眼。
右手聚在空中的迈克怔了一下,旋即皮肤粗糙的脸上出现了不太明显的酱红。
他怎么会听不懂对方的装傻和嘲讽。
“那关于希贝尔的事情,我想她应该是一位可爱的少女?”
他刻意在少女上咬中了字音,故意强调金玫瑰存在未成年人提供服务的现象。
但显然这些伎俩对洛佩兹女士不痛不痒,她娇滴滴的笑了笑,像是听到的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东西,随意朝大厅一望,却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目标。
她眉眼低垂,又找了一阵,才招手示意。
很快,一位身材傲人,脸蛋精致,在金玫瑰中也算是出众的少女匆忙小跑过来,脸颊微红。
她微低着头,身体动作表现得很拘谨
“洛佩兹女士,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吗?”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一旁的克莱恩和迈克,以为这就是自己一会要陪伴的对象。
姿态悠闲,甚至还状似无事品了一口低度酒的洛佩兹浅笑着,盯着迈克的眼睛道:
“海蒂,给这位先生说说,希贝尔的事情,还有你认不认识什么拉里·伯恩。”
忽地,站姿恭谨地女孩明显颤抖,脸色煞白。
她速度极快的观察了一下洛佩兹的脸色,然后才躲躲闪闪的看向了迈克的方向。
迈克神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内心已经放弃,但还是摆出一副鼓励的表情。
站在更靠后一些的克莱恩不知何时已经开启了灵视,看着视野中一片象征着惊恐的浓郁,心头莫名泛起一阵悲哀,对那位不知名“魔女”的防备也更低了一些,仿佛已经忘记。
被唤作海蒂的少女吞咽了几口口水,然后磕磕绊绊的开口道,她知道洛佩兹女士不喜欢人拖拉。
“希贝尔,我,我也不太清楚,她只是那天和一位先生回家,然后就遭遇不幸了,至于,至于......”
她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洛佩兹女士,发现这位金玫瑰的“女主人”只是心不在焉的望着乐队的方向,根本没有在听。
“至于拉里先生,我只记得他有一天......有一天和一位先生因为夏露起了争执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海蒂心头一动,趁着这个机会,小小报复了一把抢走了自己风头的夏露,语速极快。
反正只是给她一点小麻烦,洛佩兹女士最多是让她去后面“休息”几天,也不会出什么事......
夏露?
听到这个名字,正在看向别处的洛佩兹女士,在脑中仔细记录的迈克,观察灵性视野的克莱恩,以及不远处一位如石雕般坐在长椅上的男士,都用各自的方式,表露了在意。
被几道目光打量的海蒂突然一阵后悔,漂亮的浅褐色眼眸上蒙上了一层水雾。
没想到洛佩兹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微微抬头说道:
“你也看到了,记者先生,我们这里的孩子只知道这些,希贝尔的事情我们也不太清楚,至于什么拉里,我不可能记住这种普通的客人。”
她很快移走了目光,仿佛在说,你们也是这种“普通的客人”。
“呵,那我想关于希贝尔的事情,您应该了解更多,我想听听您这位女士的说法,毕竟我不想您,我这种小记者,并不容易从警察那里套出来话。”
“我不会着重描写金玫瑰,只会专注地针对案件,当然,如果可怜的希贝尔曾在金玫瑰有一些美好回忆的话,我不介意帮她添在吸引人的故事里。”迈克盯着克莱恩仿佛在看另一个人的诧异目光,微笑着向洛佩兹欠了欠身,笑容深刻。
脸上表情短暂凝固的洛佩兹突然笑得更甚,藏在眼眸深处的轻视和防备少了一些,像是重新认识眼前这个记者一样虚举酒杯。
“呵,您真是一位智慧的先生,我想可怜的希贝尔也是这么想的。”
不远处如石雕般端坐的先生点了点头,仿佛在认同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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