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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想到这个问题, 宁秀丽背后就渗出一身冷汗。

    那个鬼……可能还在卫生间里。

    宁秀丽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眼中满是惊恐。

    她的掌心全是黏糊糊的汗, 身上也好像水泡了一样, 被泡掉了一层皮。

    晚上冷风涔涔, 吹得宁秀丽瑟瑟发抖。

    身后的衣服被吹干的汗黏在背后, 宁秀丽翻了个身, 把衣服撕下来,发出刺啦一声轻响。

    不大的声音再次让汗液流淌下来,宁秀丽擦去头上的汗滴, 终于受不了这种疑神疑鬼的折磨。

    她咬起牙关,好叫自己的牙齿停止打颤。

    宁秀丽坐下又站起几次,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厕所的灯, 接着打开了门。

    结果,她只往光亮的厕所里看了一眼, 就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几乎是砸着关上了门——

    干涸的洗手池上, 赫然有一只惨白的断手!

    “不可能!那个小兔崽子不是说没有手吗?他竟敢骗我!”

    宁秀丽面容扭曲, 这让她姣好的脸蛋变得狰狞起来。

    宁秀丽的指尖扣进手心, 满脸都是鼻涕和泪, 脸色却越加扭曲,:“怎么办?厕所里有鬼!我会死!我会死!”

    “不行,我一定要跑出去!”

    “不……外面也有鬼——那个女校长的图片, 她也是鬼!教师手册里说了, 晚上9点以后,教职人员最好不要出办公室,不要在外面随意走动,否则后果自负。出去也会死!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宁秀丽发了疯似得在办公室里咆哮,她揪着自己的头发,眼中满是惊骇和崩溃。

    就在她发疯宣泄的时候,厕所的灯突然自动关了。

    失去了灯光的笼罩,声音反而更加明显。

    厕所里,“嘀嗒嘀嗒”的水滴声格外清晰,这让宁秀丽立马闭上了嘴,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抱着头在床脚蜷成一团。

    虽然在黑暗中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宁秀丽还是紧盯着厕所的门。

    门没有打开,只是“嘀嗒、嘀嗒”的声音持续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宁秀丽的眼眶乌黑,眼中布满了血丝,精神极度憔悴。

    白天,她抓来一个学生逼他打开了厕所的门。

    然而结果和白言说的一样,洗手池里什么也没有。那只惨白的鬼手,仿佛是她的幻觉,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

    短短十天,所有人都改变了许多。

    孩子是最脆弱的生物,但也是适应力最强的生物。

    在经历了数天的恐怖磨砺,大部分孩子已经不再哭了,他们接受了被父母抛弃的事实,挑食的也改掉了自己的毛病,每天中午都把恶心的午餐吃的干干净净。

    但是,尽管孩子们的进步很明显,在这些日子里,他们还是又死去了几个人。

    死去的孩子,都是在晚上听了鬼的蛊惑,答应跟他玩游戏,最后在游戏的途中死去的,死相一个比一个诡异恐怖。

    因为被淘汰的人太多,所以当拉尸体的平板车出现的时候,很多孩子都熟视无睹,习惯了有人死去尸体就会被拖走这件事。

    不过,成果还是有的。

    在第七天的时候,孩子们终于意识到晚上会有鬼混入他们中间,假扮成他们的同学。夜里,鬼会引诱他们跟它打赌、玩游戏,而答应它的人,往往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很快,‘晚上不要跟任何人说话’这条消息就传遍了。

    孩子们的求生欲旺盛,在知晓了这条极为重要的消息之后,晚上寝室里再也没有死过人。

    一连三天,班里一个人也没有死。

    虽然每天的午饭里还是掺了沙子和头发,还是那样难吃。但周围的同伴没死,就给了孩子们勇气和希望。

    有了生了希望,孩子们就能忍受无休无止的打骂和体罚。

    甚至在宁秀丽不在的时候,他们在玩耍时还能偷偷笑出声,一切都仿佛正在变好,‘特区’的生活,好像也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可怕……

    大家都觉得生活有了盼头——除了白言。

    一夕之间,一张张生无可恋的小脸就充满了希望,这让他极为不爽。

    与同伴们慢慢恢复神彩的眼睛比起来,白言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渐渐灰暗,开始变得生无可恋了。

    大家一起挤坐一团哭哭啼啼的多好,不过两天,怎么突然都变了呢?

    白言不爽地绕过‘叛变革命’的同学,看到宁秀丽的时候,心里才感到一丝宽慰。

    和精神头明显好起来的同学不同,宁秀丽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白几乎完全被血丝盖成了红色。

    她的眼圈乌黑,头发蓬乱,精神也很差劲。

    宁秀丽顶着这幅疯癫的样子,只要一出现在教室里,就让白言觉得空气都好像变得清新了。

    唯一让他觉得不妙的是,宁秀丽最近打人更狠了,而且打完别人,顺手也会在他身上掐两下,拧得他满身青紫。

    另外,宁秀丽让他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的时间也变长了。

    即使他打扫完了房间,宁秀丽也会故意把他留到很晚,明显不怀好意。

    对于宁秀丽的打算,白言心知肚明。

    夜晚的学校是极其危险的。

    每晚九点,当他穿过走廊回寝室的时候,女校长就会转头盯他一路,看他的眼神愈发诡异。

    而且女校长的脖子也越来越长,有从画作中伸出来的趋势。

    白言感到很不妙,虽然他对宁秀丽的新造型颇为欣赏,但他明白,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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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被宁秀丽打死,就是在夜归的路上,被女校长给弄死。

    被鬼弄死,白言还可以接受。

    但一想到被宁秀丽弄死,白言就打心底不甘心。

    他有种这样死了太亏了的感觉,而且,他总觉得宁秀丽这种货色不配要他的命。

    他这条小命,应该留给更有意思的人才对……

    诶?要留给谁?

    白言甩甩头,把奇怪的念头甩掉,不去想记不起来的事。

    思绪又回到宁秀丽害他这件事上,白言实在不想死在她的手里。

    既然不想死,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

    白言耐心等了两天。

    第十二天,当宁秀丽再次抓白言去打扫房间,白言和往常一样,根本没有反抗,十分听话的去了。

    因为白言一直非常乖巧听话的表现,宁秀丽没有多想,继续把卫生撂给他,自己舒舒服服地煮面吃饭。

    不过,这天晚上她吃完饭后,需要跟其他老师开个碰头会,吃完面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望着宁秀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确定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白言直接把扫帚扔到了地上。

    他迈着小短腿,跑到宁秀丽煮面的地方,找到了通气的管道。

    此时,他想到了一首应景的歌,似乎是一首深受小学生喜爱的歌——大意是太阳当空照,我去炸学校……堪称童年金曲,几乎每个讨厌上学的小学生都暗搓搓的唱过。

    可是,他才刚上小学,他的同学们没有一个有心思唱歌的,那这首歌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想到这个,白言就有些头疼。

    就像某些事情、某个人一样,他明明感到很熟悉,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管它呢,自己开心就好。

    白言不是为难自己的人,他不去纠结歌曲的来源,轻声哼完了歌。

    然后,他利落地拧开了天然气的阀门,确定没有味道后,他关上灯,不急不慢地走出房间。

    走前,他还不忘关紧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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