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这些菜居然都是我喜欢的口味,一餐饭后,姜桓全程像是作陪,实际自己压根儿没吃多少,他的那双筷子大部分时候都在给我夹菜。
看来他说自己饿了,应该只是借口,他想要装好兄长,我就不戳穿他了。
宫人们进来收拾桌面,我跟在姜桓身后去了隔壁屋里。
“你今日来进宫,可是想问昨天遇袭的查证后续?”姜桓自说自话,“已经有些眉目了,这件事朕已经交给御龙卫暗中调查。不必担心,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敢在宫里动朕的人,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呃……”我忍不住想要打断,他这番发言,有点古早霸道总裁的味儿,太齁了,让我替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昨天的事情我相信皇兄能处理好,所以也没有担心,我进宫来是为了别的……”
接着,我就把昨夜被无咎诓过去之后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当然省略了跟无咎肢体接触这样那样的细节。
听完之后,姜桓一脸的平静,并不意外。
难道那几个打着侍卫名号的御龙卫,都已经把公主府的见闻提前上报了?
我没忍住,试探地问道,“皇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摇了摇头,“分去你府上便都是你的人了,除非你有需要,否则他们不会往宫里递消息。之所以让无咎随你回去,也是为你好,这些都是他与朕商量后才决定的。”
说着,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动作熟练又自然,仿佛我们关系本来就这么亲密似的。
“你呀,胆子那么小,蛇虫鼠蚁,什么都怕。若是提前告诉你,说不定情绪激动得立刻就发作起来了。”
他说起两年前蛊师入京的事情,我回想起当初御龙卫中有人叛变,甚至想要行刺方意安,似乎就是跟什么蛊师勾结,但那时整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意安不曾透漏过半点,我自己也是连猜带蒙的,根本不清楚。
姜桓只是简单跟我提了一下,越西族人复国的打算,并不是突然为之,十多年前就曾经兴起过这个念头。那时他们已经在大齐境内安居,并且有不少人因为对西南地界熟悉再加上天性勇武善战从军之后晋升也很快。
当时大齐军中,按将帅划分了不同的派系,以司徒家的赤血军战力最高,战绩累累,几乎无败仗,其中有一种说法就是说赤血军中越西族人的数量很多。齐人大部分久居东北一隅,不适应西南地区的湿热,但赤血军中大部分都是越西族人,他们世代就生活在这里,天然就有很好的适应能力,且对地形熟悉,又对主将十分忠心,在战场中如同一个个没有痛觉的杀戮工具,只知前进不知后退。
以上大多是民间传言,有几分是真实,有几分是虚构,姜桓也没多解释,只说当年赤血军能有那样的声望,确实从将到兵都是有能之士。
但是他证实了一点,赤血军中当年就有蛊师的存在,蛊师还利用战场上濒死的重伤兵来练蛊试药,这些得军中证人亲口证实过的。先帝就是觉得这样不妥,才想要改革军中制度,兵将分离,同时对蛊师这一类奇人异士严加管控起来。
我在心里呵呵,还严加管控?先帝他自己找穿越者炼什么仙丹,最后把自己吃得升了天,也算是被反噬了吧。
“大月如今也不尽是野心之辈,所以朕才愿意给他们机会。”姜桓十分自信地转动着手腕,好像只要那个国家不听话不安分了,他随时都可以一巴掌把人家连锅端了似的。
我可是听说户部的官员为了平账,连年都没过好,为了推行新政,想办法给国库增收,更是熬得户部人人眼睛都红了。真的要再起战争,他恐怕也不敢保证大齐能一定赢吧?自信是好事,过分自信就……
不过姜桓登基的时候倒是顺利,这样看来,他才是真正有野心的人,用了快一年的时间坐实自己接班人的身份,把病重的老皇帝彻底架空,将权力玩弄于鼓掌。
而我以前居然还觉得他只是花花肠子的闲散王爷,甚至还吃瓜好奇他跟花魁的桃色新闻,对比之下,我更像个笑话。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你皇兄会对无咎还有好脸色了吧?”姜桓的手指敲在我的额头上,才将我从思绪里拉回现实。
我干笑着往后缩了缩,总结道,“所以,皇兄是为了扶持无咎用来镇压大月国内那些仍有野心,想要掀起战乱,想要搞事情的那伙人?就像周国的宇文征那样?”
他笑着用力揉了揉我头顶的头发,“还不算笨。”
我谢谢你夸奖呢,我在心里翻了白眼。
算了,这些两国邦交,什么国策啊,我就不费心思了,关我什么事。我只想当一个普通npc,一点苦一点累都受不住,只想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
“你的体质机缘巧合发生了变化,有利亦有弊,可你是大齐的公主,只要你皇兄在位一天,这天底下就没人敢打你的主意。”姜桓也许是看出我的表情有些失落,开始安慰起我来。
什么叫“没人敢打我主意”,可昨天人家就下手了啊,什么子午蛇,会不知不觉钻进人肚子里的那种,实在可怕。
我堆起笑容,敷衍地点了点头,内心已经下定决心,不如还是靠自己加强戒备吧。
见我没有异议,他又提起我的婚事,“过几日,朕想替你举办一场比武择婿,上回那几个人都来,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能人想报名的,也多点选择。”
我瞪大了眼睛,“不是说……”话到嘴边,我忍住了。
帝王心啊,这就是帝王心啊,我差点又大意了。昨天出宫前他跟我说选定了沈云舟,估计就是在等我的反应,果然只过了一晚上,又搞出什么比武招亲的把戏来。看来应该就是在暗示我,让我牢记自己的身份,他虽然顶着皇兄的称号,但实际才是真正可以决定我生死的人。
只要他哪一天不开心了,随便找来一些证人跟证据,把我打回沈星叶,再安一个假冒皇族血脉的罪名,不仅是我,整个沈家还活着的人都得跟着一起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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