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任务已经结束,为什么我还会捏着湿抹布在这里擦地板呢?
偌大的泰和殿,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清理,光洁的墨玉石地板本来也不脏。另外那个小太监弓着腰,推着抹布来回跑得飞快,一看就是做惯活的人。
我正打算学着他的模样把抹布再拧一拧就干起来,结果有人一把捞住我的腰将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要不是看见他衣裳的颜色,及时闭住了嘴。
贺钊不声不响地把我抱住,我紧张地魂都快没了,数丈之外就有人,且不说殿外的长廊底下还有带刀侍卫。他是疯了吗?敢这样光明正大地溜回来跟我见面?
“你做什么啊?怎么还不走?”我压低了声音,皱着眉头看着他。
“才进宫一夜,胆子怎么就变小了?”他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还把我手里的抹布抢过去咚的一下扔进水桶里。
“干什么呀?你不怕被人看见?”他不疯我是要疯了。
可奇怪的是我们出来之后,也不知是碰巧还是运气好,反正没遇到任何人,就这么一路到了勤政殿后面的一片小花园里。这地方算是皇帝的书房,虽然现在皇帝不在这儿,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里,但差不多也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活动。
我胆战心惊地左右环顾着,确定周围没人,才小声跟他说,“你快点出宫吧,这会儿别人都走了,就你留在这儿,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吧?”
“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你不是挺大胆的吗?这才刚进宫,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
“那能一样吗?我在王府里时,也算是发号施令的人,现在在这宫里谁都可以踩我一脚压我一头!”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声音也稍微放大了一些,但还是担心被其他人看到,像笔尾獴一样警觉地不时查看着四周。
“谁敢踩你?你先记着,等回头我替你踩回来!”他笑着在我脸颊上揉了揉,“还是不太习惯你这副模样,不过今天总算成了一件大事。”
我知道他说的是嫣韵郡主的事情,忍不住问道,“那郡主会怎么样?”
“最严重的情况,可能就是被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毕竟是皇家血脉,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惩罚。”他忽然又转了话题,“义父怎么第一天就让你出来当值了?你什么都不会,不如就告假吧。”
“还说呢!我本来要清理大殿的,你就这么把我拉出来了,一会儿一起来的人看我不见了,肯定要闹了!不行,我得回去了!”
“哎,急什么,有人会帮你做完的。昨天走得太急,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他说着,就塞了一个钱袋给我,沉甸甸的。
我拉开钱袋的绳扣,里面明晃晃的有金有银,最底下好像还有叠着的银票。
“这么多?”
“你收在身边,总会用得到,不怕多就怕需要的时候不够。我也不是日日都能进宫来的,今天这事儿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去麓清的行程安排……唉,我真后悔答应把你送到义父身边,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名分,却要忍受相思之苦。”他的手指抚着我的下颌,“你这脸我真的看不习惯,想亲你一下都下不去嘴。”
我猛地将他推了一把,跟他拉远距离,“臭男人!其实你就是对我见色起意,只不过因为容貌改变,你就接受不了了?”
“我不是!我跟小夏子算起来也是同门师兄弟,跟他太熟了,你……总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说着,他像是为了证明似的主动凑过来要吻我。
吓得我赶紧弯腰抱头躲开,“别这样!我信你了,但在宫里还是注意一点。万一被人看见,传出去什么堂堂大将军跟小太监……那成何体统?贺钊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名声算个*,你别躲着我,再让我抱一会儿我就要出宫了。”他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拉了回来。
我感觉他的手臂将我紧紧圈在怀中,温热的手掌不断在我的后背来回轻抚,这种亲密无间的拥抱让我很是放松。
“这几日你就称病告假,待在义父身边不要乱走动,除了义父之外,还有一位江公公跟一位李公公,对他们俩稍微打点一下,就不会难为你了。你这么聪明,只要小心应付,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嗯,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我在他后背上回应似的拍了两下。
见他真的打算离开,我有些想问问沈家的事情,但还是忍住了,心道,既然外界都认定沈星叶已死,我也算是自由了,那些人那些事都跟我没关系了,不用在意,他们会过得很好的。
绕了半天的路,我差点不记得怎么走,总算是回到了方意安的院子里。
前脚刚到,后脚就来了一位御医说是替我看病的,在我错愕的表情里,对方直接就递给我一个早就准备好的药方,让我自己去御医所的药房里抓药,记得按时服用。
目送对方离开之后,我才知道这就是走个过场,好给我请病假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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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功夫,方意安就回来了,他瞥了一眼我捏在手里的药方单子,“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呃……嗯。”我赶紧说了自己想请病假的事情。
他抽走我的药方,仔细看了一遍,又塞回给我,“行吧,明天起就把你从当值名单里去掉,不过今夜你得去芙蓉殿。”
听到这安排,我脑子抽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要我去芙蓉殿?”
方意安往前走了两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缩短,我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把掐住后脖颈。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让我陷入一种刀斧架颈的危机感,不由得瑟缩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话,我就不说第二遍了,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问为什么。”他慢悠悠地说着,威胁的意味十足。
这种时候我应该是害怕的,但比起之前在宫外我对他的那种畏惧感更少了,在宫外他一个不高兴真的杀了我那就杀了,可现在是在宫里,明面上我顶着小夏子的脸,这么大一个活人不能说没就没,而暗里我是他手下的未婚妻,就算是看在贺钊的面子上,他也不会要我的命。
除非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不计较任何后果,但身为太监总管跟御龙卫的统领,他不可能是疯子,所以我现在反而是安全的。
“那我能不去吗?”我用一种很怂的语气提出了很刚的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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