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富说着就站起身,“我我现在就带你去!”
“不急,你先跟我说那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我把他摁了回去,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过去,必然会吵起来,到时候这人怕不是要浑水摸鱼跑了!
马永富脸色一僵,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我叔。”
我扯了扯嘴角:“你叔?马永富你糊弄鬼呢?”
他都这把年纪了,他的叔叔能多小?
我皱眉道:“你最好好好说实话!”
“真的呀!我叔就在寨子头,他,他跟我关系挺好。我那个设计师也是他给我介绍的,哦哦,我叔以前还养过我一段时间。”
我笑了:“人养过你,你却觉得对方要害了你?”
马永富讪讪道:“我肯定不相信,但是但是你要问啊,我这也就只能想得出这一个人了!”
瞥了他一眼,我想起自己之前的猜测,道:“你叔今年多大?”
“刚好大我一轮,跟我一样都是属兔的。”
都是属兔的,刚好大一轮,怕是这日子也一样!
我问了,果不其然,马永富点头说的确都是一样的。
眉头紧皱,我道:“你这位叔叔,跟你的关系一直很好?”
马永富思考了一瞬,点点头,又迟疑的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他又踟蹰了一会儿才说:“我也不晓得算不算好,以前我住他家的时候他对我是挺好的。这些年我发家了,也经常回去看他,不过他不是很待见我。”
马永富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我也想帮帮他们,在城里面给他们买了房子,但是他们不去,觉得没有必要花钱。”
“后来我又拿钱,他就说我是要还债,不接。”
我看看他,又看了眼这房子,“这地方是你后面自己来修的?”
马永富点头,“是咯,房子本来是说起好了让他们过来一起住的,结果说啥都不来。我就只好一个人了。”
“父母呢?”
“走了,”马永富语气没太大变化,“读书的时候就走了,不然我叔也不会养我咯。”
我垂眸,道:“这个尸体我先带走,去找你叔叔的事,你先把自己收拾好,我在楼下等你。”
“好好好,虞小姐你请你请。”
我从背包里拿出尸袋,把尸体都装进去后,又塞了好几张符纸,连着铁屑和红豆全都倒了进去,才扛起尸袋,转头对马永富道:
“十分钟,不下来我就把他放出来!”
“好好好,马上马上。”
看着尸体下楼,宋之宏连忙走了过来:“咋回事?咋个搞那么久?”
他说着看了眼我身后的袋子,一愣,道:“马永富死了?”
我摇头,“刚刚问过了,他怀疑自己现在的遭遇跟他叔叔有关。跟我之前想的差不多,他叔叔跟他属相一样,又有血缘关系,如果真的是他叔叔作怪的话,倒是也能解释他不知道设计师的事了。”
宋之宏却是皱眉:“话是这么说,但那设计师又不是他叔叔给介绍的,怎么要害他?”
“不清楚,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说着,掂了掂身后的尸体,道:“东西先放你后备箱?”
“……行嘛。”
宋之宏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乐意,但还是答应了。
以防万一,我又在外面贴了好几张符纸,连着后备箱都贴了,这下他应该是出不来了。
“走吧。”
“等马永富。”
我站在院子里,马永富也没拖时间,很快就下来领着我们朝着他叔叔家走去。
“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马宏武,是我爷爷老来子,家里面都宠。不过后面家里没落了,我叔叔脚有点残疾,这些年都是靠给人编背篓赚钱。”
他说着自己叹了口气:“前些年不好干,这几年编织工艺突然火起来了,他开了个网上店铺,我侄儿他们都跟着学,也赚了不少钱。”
所以,这个叔叔过的日子并不差。
我给宋之宏使了个眼色,宋之宏会意,问:“你叔叔的店铺叫啥?我看看有没有我需要的。”
“就是‘马家手工’,听我侄儿说粉丝有点多,应该能搜到吧?”
“多谢。”
看着宋之宏搜出了铺子,我凑过去看了眼,粉丝确实不少,百来万了。
宋之宏又点出商品那一栏,里面最高的销售数量,是一个猫窝,已经破一万了。
算算价格,单是这个猫窝,就能让这家人赚近百万。
但还不只这些,其他的什么藤椅、簸箕篮子等等,销量也上千,甚至还有手工编织的秋千。
我看了眼标价,单是这个秋千,就是两千多。
宋之宏抬起头,我与他对视一眼。
他瘪了瘪嘴,道:“这年头,钱这么好赚了?”
“只能说人家也是靠着手艺发财的。”
宋之宏一噎,道:“手艺人也比不过手艺人啊。”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马永富,道:“你叔不愿意接受你的馈赠也是有道理的,说不定人家赚的钱比你的还多。”
却不想马永富摇头道:“不可能,他家的钱基本都砸进去了,我有个表弟,犯了错,被关进去了,要赔不少钱。”
我挑眉,问:“总不能要赔个几百万?”
“没有,听说也是上百万了,再说那都是好几年的事了,那时候我叔还没火起来,欠的应该还不止这么多。”
就算没有这么多,单看人家一个平台的订单量,收入几百万是完全没问题的。
更何况这人还带货呢。
我瞥了眼,收回了视线,前面的马永富也停下了脚步:“虞小姐,到了。”
眼前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气派的三层小洋楼,大概目测一下,这三层小楼加起来起码一千来个平方。
面前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就算农村修房便宜,但师父当年修那个小破院子也花了十来万,更别说这么气派的小洋楼,没个百十来万能弄好?
院子里还盖了棚子,全放着竹子。还有一个大大的招牌,上面写着“马家手工坊”瞧着倒是很气派。
我抬手敲门,“有人在吗?”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