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你以为这几句话就能让我放你过去？想得美！”
“巫采薇”的攻击异常凌厉，冯无忧只能在躲避的间隙，继续反问她。
“莫生欢到底给了你什么，让你一个万年的精怪，甘心为她差遣？”
“就算要我死，起码让我死个明白吧！”
回应冯无忧的，只有更加凌厉的攻击。
不能再这样被动了。
冯无忧一咬牙，抽出霜吟。
“哦？你终于要动手了。”“巫采薇”笑的猖狂，“不得不说，你确实很聪明，但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你的智慧，毫无用处。”
从“巫采薇”还有河神的话中不难看出，她与莫生欢是认识的。
自己几次用莫生欢的名字试探对方，对方都不为所动，甚至攻击越发凌厉。
河神甚至说过，自己曾经见过“霜吟”。
那是否说明，生死棋盘，是自愿留在焚天秘境的？
这个猜测让冯无忧感觉十分荒谬。
怎么会有人愿意把自己关在牢笼内？
“我是钟灵派的弟子！”
冯无忧突然大喊。
“我管你什么派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冯无忧心中一沉。
本以为对方会看在自己是钟灵派弟子的份上，对自己网开一面。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对。
冯无忧突然想到，如果这个家伙是焚天秘境刚出现的时候就进来了，那对方自然不知道钟灵派是莫生欢一手创办的门派。
“你难道不怕莫生欢找你麻烦？”
听到这话，“巫采薇”的动作停下了。
“你和莫生欢是什么关系。”
得以喘息，冯无忧拄着剑，趁机恢复体力。
“巫采薇”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人类女子。
说真的，如果她想杀死冯无忧，易如反掌。
即便有规则束缚，修为被限制在元婴期，但杀死一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对她而言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可是她不敢赌。
眼前这个人，一遍遍的提起莫生欢的名字。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她和莫生欢的关系非同寻常。
如果她真的和莫生欢有什么关系。
如果莫生欢真的找上门。
她不敢赌。
冯无忧一边观察着“巫采薇”的神情，一边说道：“你好像很怕莫生欢。”
“我怕她？”这话一下子戳到了她的痛处，“我怎么可能怕她！”
可在冯无忧看来，这人就是色厉内荏。
她是真的惧怕莫生欢。
“差点被你这家伙糊弄过去了。”“巫采薇”身上散发出黑色的煞气，她面色不善的看着冯无忧。
“你既然看出我和莫生欢是旧识，想让我对你手下留情，那你就拿出点真凭实据。信口雌黄谁不会？”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神情恐怖。
“如果你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证明你和莫生欢的关系，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冯无忧笑了。
若是别人，恐怕还真不能拿出什么东西。
但她是冯无忧。
她缓缓抽出霜吟。
灵力灌输其中。
刺骨的寒气瞬间将整个棋格都冰封。
这是她第一次全力使出霜吟。
即便有银丝手套做阻隔，但寒意还是冻得她骨头都僵硬了。
“这是——”“巫采薇”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不可能！”
“霜吟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霜吟被封印，看上去破破烂烂，就像个普通的凡间铁器。
但现在冯无忧全力驱动，她怎么可能认不出。
天上地下，这独一份的寒意。
“错不了……这个寒意……就是霜吟……”
她瞳孔震动，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霜吟会在你的手上！”
“莫生欢呢！她怎么了！”
看到“巫采薇”这个样子，冯无忧心中松了几分。
“这是师祖赐给我的剑，我是她的徒孙。”
冯无忧小小的撒了个谎。
反倒是“巫采薇”对这个答案接受不了。
“她竟然把霜吟送人了？”
“她竟然敢把霜吟送人！”
“巫采薇”神色复杂，但眼中的杀意却没了。
“百里绮，你可知道这个霜吟，是谁给的她？”
冯无忧确实不知道，但看“巫采薇”的态度，难道这个霜吟是她送给莫生欢的？
嘶……这关系怎么这么乱。
“这霜吟，是我送给她的。”
果然！
冯无忧没想到竟然碰到正主了，好在“巫采薇”并没有想继续深究这个问题。
“既然你拿了霜吟，那就足以证明，你和莫生欢的关系非同小可。”
她一挥手，散去了巫采薇的外貌，身旁的火尾也化成一股黑烟，回到了她的身边。
褪去伪装，冯无忧终于得以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
只见一黑一白两枚棋子半浮在空中，忽上忽下无规律的旋转。
“我是这生死棋盘的仙灵，我是这生死棋盘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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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坦白了自己的身份，这和冯无忧猜的一模一样。
“她是第一个，从我生死棋盘中走出去的人。”
说到莫生欢，仙灵的语气充满怀念。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我活了上万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妖、魔。”
“在幻境之中，他们的欲望被无限放大，我自认为早已看透了人性，但唯独看不透她。”
冯无忧竖起耳朵，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可是她却没有再讲下去。
“你既然是她的徒孙，我就没必要再为难你了。”
“你走吧。”
这么轻易就过关了？
冯无忧有些不敢相信。
“前辈，请稍等片刻！”冯无忧叫住仙灵，态度谦卑。
“我有一师叔，也就是您扮演的那位巫采薇，她也被困在了棋局之中。”
“哦，她死不了。”
仙灵的声音平淡：“你不是说你找到了破局之法吗？你破局后拿到石板，就可以救她出来了。”
死不了，但并不代表人就是完好无损的。
冯无忧有些着急：“前辈！巫采薇是莫生欢的亲传弟子！”
“小丫头。”仙灵的声音传来，她的话语却透露着残忍的意味。
“我放过你，不是因为你是莫生欢的徒孙，而是因为你拿着霜吟。”
“你要是真担心她的安危，倒不如快点破了我这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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