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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妙算
“大哥?哎呦, 大哥,這可受不起,”陸魚誇張地大呼小叫, 快步跑過去把洪武陽扶起來, “你這是幹啥呢?”
洪少爺尴尬得脖子都紅了, 左看右看眼睛不知道往哪裏放,僵硬地把錢遞過去:“剛路過, 聽見你倆為彩禮吵架,我,我随點。”
“大哥仗義!”陸魚猛拍大哥肩膀, 坦蕩地接過錢揣進口袋裏。
明硯當着外人的面不好擺臉色, 語調平靜地問洪武陽:“明天去紅枭資本開會, 我可以一起去嗎?”
洪武陽剛聽了一段明總訓人, 哪裏敢說個“不”字,想也不想地說:“當然可以。”
明硯點頭致謝,瞪了陸魚一眼, 一言不發地走了。
陸魚心虛地摸摸鼻子,擡手抓住了準備溜走的大哥和老楊,一手圈一個脖子, 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你倆,聽牆根, 嗯?”
剛走到電梯口的明硯,聽到身後傳來老楊的慘叫。
“嗷嗷, 你怎麽不揍他?”
“人家是尊貴的榜一大哥, 剛才氪金免揍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 想免揍, 先交錢。
老楊視死如歸:“那你揍吧。”交錢是不可能交錢的!
下午直播, 明硯全程冷着臉,不跟陸魚說話,只是認真做着自己的工作——修補花聞遠路過的場景BUG。
随着花聞遠的改造日益完善,這家夥的自主性逐漸增強,可能會離開設定好的路線,随機走到別的地方。但模拟器的場景構造是有限的,有些自動生成的場景不合常理、有些手工繪制的地方畫得潦草。明硯就得跟着他,修補可能出現的漏洞,陸魚則負責及時糾正花聞遠的行進方向。
倆人不溝通,就會造成配合誤差。
陸魚蹭到明硯身邊,拽拽他的袖子:“跟我說話吧。”
明硯被這麽一拽,修補的梧桐變成了歪脖樹。他扯回自己的袖子,在歪脖樹的拐彎處畫了幾片青苔。
陸魚憤憤地圍着他轉一圈:“你不理我,我就讓花聞遠上山打獵去。今天要獵九色鹿,麒麟虎,鳳凰鳥,錦毛鼠!”
這些都是神話生物,不在《射天狼》的繪畫素材庫裏,且個頂個的複雜。短時間內要畫出來,除非明硯變成觸手怪。
觀衆自然看出來這倆人鬧別扭了,然而沒人同情陸魚,都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旱地惹老婆生氣了。】
【頭回見哄人是這麽哄的,威脅給人家增加工作量。】
【靠北啦,為啥這種傻缺都能有老婆?】
明硯深吸了口氣,提筆畫了只大肥豬。大肥豬是素材庫裏有的,不需要陸魚額外賦能,落地就能跑,吱哇亂叫着沖陸魚撞去。
陸魚上蹿下跳地躲避,被豬追得滿院跑,猛地攀上歪脖樹,擡手大喊:“鍵來!”
僞裝成黑色七弦琴的鍵盤出現在掌下,陸魚在豬轉頭去追明硯之前,快速敲下:
【追逐着花生彌的大肥豬,在花生彌的靈活躲避下,剎車不及,一頭撞到了樹幹上昏死過去。】
敲下回車,那大肥豬像得了失心瘋,一路狂奔不帶減速地奔向歪脖樹,“咚”地撞在樹幹上,倒地不起了。
花聞遠聽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查看:“二叔,發生什麽事了?”問完,他的目光就從樹上的陸魚,挪到了地上的大肥豬。
陸魚淡定地從樹上跳下來:“沒事,豬撞樹上了。”
花聞遠不解,拎起那只豬的耳朵查看:“這沈家大宅裏怎麽會有豬?”
這豬看起來是人養的那種,身上還散發着泔水的馊味。但此處是沈家的前院,待客的地方,離廚房有百十丈遠”。
“你二嬸弄來的,”陸魚背着手,高深莫測地說,“這是一個隐喻,你二嬸想給我講一個道理。”
花聞遠傻乎乎地問:“啥?”
陸魚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豬撞樹上知道拐了,大鼻涕掉嘴裏知道甩了①,媳婦生氣不理你才知道解釋來龍去脈了!”
明硯被這話逗笑了,等陸魚沖他眨眼,又迅速收斂。
【好吧,我知道旱地老賊為什麽有老婆了。】
【這嘴皮子,再高冷的大美人也能逗樂,分分鐘騙到手。】
之後繼續走劇情,花聞遠讓謝重雲帶兵去打隔壁縣的鐵礦山,讓他把那些做徭役的百姓都救出來。
陳家舉人試圖拍馬屁:“将軍宅心仁厚,那些礦工年年死傷慘重,早些打下來能救不少人。”
已經戰功赫赫的謝重雲,愣頭愣腦地說:“打下來也照樣要找人挖礦的,将軍就是着急要那鐵礦,好打兵器。”
陳家舉人:“……”
花聞遠無語,踹了這缺心眼表弟一腳:“快些去,遲了叫你也去挖礦。”
陸魚原本在一邊百無聊賴地嗑瓜子,聽到這話忽然獲得了靈感。
等晚上回家,他期期艾艾地拉住明硯,說:“我也不全是為了明家,其實,更多是為了沉魚。智腦助理得依托智腦才能存在,不能總靠營銷饑一頓飽一頓地賣。要是收購了智腦制造廠做綁定,就有了長期穩定的客源。”
明硯任由身後熱乎乎的胸膛貼上來,緩緩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有沒有接受這個說法,只是捏了捏陸魚的臉:“先說好,明天如果他們的要求太過分,我會當場拒絕的。”
“當然,你說了算,”陸魚在明硯頸窩蹭蹭,“不生氣了哦?走走走,睡覺去。”
然而,任抱任蹭的明硯,這時候卻把他推開,嚴肅道:“明天要見客人,你得保持良好狀态,今天分房睡。”
說罷,非常無情地把陸魚關在了卧室門外。
總裁球圍着呆滞的陸魚飛了一圈,幸災樂禍地說:“誰讓你昨天晚上不老實,你的信用破産咯!”
陸魚擡手,彈了老二一指頭,在門外哼唧了半晌也沒能進去,只能可憐巴巴地自己睡。
習慣了有香香暖暖的身體在懷,這空蕩蕩冷冰冰的大床實在叫人無法入睡,加上……
“嘭!”
“啪!”
“叮叮當當!”
兩個氣球人,你甩我一尾巴,我打你一巴掌,在陸魚床頭打得不可開交。
“你倆消停會兒行嗎?”陸魚招呼兩只崽,“過來,給你兩個任務,順利完成的話一人發五毛錢。”
他讓兩個賽博兒子,去監督爹地有沒有睡着。沈白水是明硯的智腦,與明硯的智腦內設做了數據匹配,只要靠近在一定範圍內,就能做睡眠監測。
于是,總裁球蹲在明硯的卧室門口探查,人魚球則在爸爸床頭傳達信息。
睡着了嗎?還沒有。
睡着了嗎?淺眠中。
淺眠結束了嗎?已經進入深睡眠。
陸魚蹑手蹑腳地跑過去,悄悄開了房門。屋子裏飄着助眠香薰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這屋裏比那個房間更溫暖。
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鑽進被窩,把熟睡的人撈進懷裏。
明硯睡得很沉,被這麽抱也沒有醒來,反而在陸魚懷裏無意識地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貼好。
陸魚給懷裏的人掖好被角,滿足地睡了。
第二天,明硯醒來,發現自己睡在陸魚懷裏,半晌沒回過神來。
陸魚在懵懵的美人臉上親一口:“怎麽,不認識我了?”
明硯搖頭,抿唇不說話,竟然也沒有質問陸魚半夜爬床的行為。
總裁球飄過來,抱着手臂說:“他之前神經衰弱,一點動靜都會醒。”
明硯紅了耳朵,擡手揮開聒噪的沈總。
“嘿嘿嘿……”陸魚頓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傻笑起來,“看來我讓硯哥感到安全了。”
一開始他賴着要睡這裏,明硯确實說過自己睡眠淺。能讓睡眠淺的人,在睡夢中被抱來拽去還不醒,足見明硯已經在生物本能上不提防他了。
陸魚很是高興,抱着懷中人猛親。
明硯不堪其擾,掙紮着下床,把掉在地毯上的睡衣扔陸魚腦袋上:“穿件衣服。”這家夥又不穿睡衣,還把衣服随手丢在地上。
陸魚樂呵呵地拿下腦袋上的睡衣,看着明硯落荒而逃的背影,覺得可愛極了。
今天提前通知了觀衆,取消上午的直播,兩人吃過早飯直接驅車前往紅枭資本。
紅枭資本的大樓非常低調,夾在金融街的衆多大樓中毫不起眼。它甚至只占了整棟的三分之一,其餘三分之二租給了別人,真的是一點資源都不浪費。比起不遠處花枝招展的青渠資本辦公樓,窩囊得仿佛躲債的。
鄭無窮也剛好到,下了車就直奔兩人而來,熱情地跟明硯打了招呼,便一把拉住了陸魚的手:“陸總啊,你真是神機妙算。”
陸魚不明所以,沒有貿然接話。
明硯到了商務場合,就自動開啓了社交模式,笑着問:“什麽神機妙算啊鄭總?”
鄭總上下晃晃陸魚的手,對明硯說:“上周四我正發愁許可證的事,陸總跟我說,還有兩天,周五又說還剩一天。到了周六,你猜怎麽着?陸家直接被智數聯盟踢出局了。”
陸魚:“???”
明硯瞥了嘴角抽搐的陸魚一眼,微微地笑:“這樣啊。”
作者有話說:
注釋①豬撞樹上知道拐了,大鼻涕掉嘴裏知道甩了。出自小品《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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