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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立牌
一名尚未娶親的半成品皇帝, 這是多麽招人的香饽饽。嫁他為妻,一旦花聞遠贏了,便是鐵板釘釘的皇後。哪怕只是做個侍妾, 這一路同甘共苦情深義厚, 待天下安定, 也不會受到虧待。
就算花聞遠最後贏不了,攀上一名實力強橫的反賊, 這個家族也能在風雨飄搖的亂世中得到一份可靠的保證。
這一個省打下來,但凡投誠的世家大族,十個有八個都努力給花聞遠介紹自家千金。便是收攏的小股反賊, 也試圖給他送女人, 見他不收, 還老的少的醜的俏的輪着送。
這不就是招桃花嗎?
【哈哈哈哈哈, 花聞遠紅豔豔的,确實招桃花。】
【旱地老賊寫到最後也沒給我們小遠娶個媳婦,太缺德了。】
【就是, 一個也不收真不合理,這文多适合寫種馬。】
【種馬黨滾粗,這是無CP文!打天下呢, 娶什麽媳婦,寡王一統江山!】
【花花快點完成改造, 我已經迫不及待要買了。】
大家在大力購買助理小白的同時,又開始每日期盼助理花花的出生。
花聞遠可不知道屏幕外的高維人類在期待什麽, 此刻的他看到二叔幸災樂禍的模樣就來氣, 擡手指着陸魚正要禍水東引, 忽然聽到沈應開口:
“諸位, 結親之事先放一放, 當務之急,是先來談談分田。”
聽到分田二字,衆人頓時啞火。
各地也不是沒有出現負隅頑抗的大族,或者說,世家大族遇到花聞遠通常會比遇到其他反賊更賣力募兵抵抗,原因就在于花聞遠“人人有田”的治理之策。
每打下一處,便要分了大戶的田地,給無田耕種的窮苦百姓。大戶願意捐出大半田地,自可保留浮財與家宅;若不肯主動捐獻,輕則抄家重則滅族,錢財全部充公。
沈應笑眯眯的,擡手示意兩家的主事人跟他去前廳,意思很明白,想要攀親可以,先拿出點誠意來給将軍看看。
花聞遠得以解脫,陷入水深火熱的就變成了沈應。
沈家倒是沒有攀親的想法,但聽到沈應要先分自家的田,三伯就氣得差點吐血:“我們沈家的地,又不是欺行霸市搶來的,是祖上一代一代積累來的家業,怎可說給就給了?”
沈應擡眼,看向身穿儒衫的三伯:“敢問三伯,大周為何走到這一步?”
三伯皺眉,走到這一步原因很多,黨争、天災、昏君、外敵……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三天三夜也辯不清。
“是因為百姓無田而大族多占!”沈應否決了其他的原因,直指最根本,“大族有功名者衆,多免稅減貢。單說本省,風調雨順,官稅卻連年只能收到三成。長此以往,朝中無錢,百姓無錢,江山如何不亡?”
楚萍三家大族,富得流油,府衙卻破敗不堪,連多餘的雜役都雇傭不起。花聞遠打來,知府只能苦着臉向大族求助,自己枯坐在衙門裏等死。
沈家衆人無言以對。
沈應的爹小聲插言:“應兒啊,捐地可以,但是捐八成會不會太多了。地沒了,你爹我喝酒買花鳥的錢不就沒了嗎?”
沈應無奈,說:“爹,兒子以後做了丞相,多大的家業掙不來?舍了這地,換來将軍的賞識,家中子弟皆有好前程。”
三伯也不是傻子,聽到這話,咬咬牙:“捐。”
沈家都自砍一大刀了,其他大戶也沒話講,老老實實伸出大腿讓花聞遠丈量着割。花聞遠心情大好,遞奏折給皇帝,言說自己懲治了各地不肯老實納稅的世家大族,讓凍餓而死的百姓安穩過冬,請陛下放心。
寫完奏折,擡頭看見沈應筆走龍蛇地處理政務,花聞遠揶揄他:“有人跟我告密,說先生野心勃勃要做丞相。”
沈應頭也不擡:“将軍如何作答的?”
花聞遠摸摸下巴:“我說,如今是六部內閣制,先生如何做丞相?叫人打了那告密的一頓。”
沈應筆尖一頓,擡頭,少年的臉還非常稚嫩,只是眼底有着淡淡青影,看起來頗為憔悴:“将軍有所不知,小生畢生心願便是做丞相,待将軍得了天下,便進讒言請陛下改制。”
花聞遠笑起來:“若我不改呢?”
沈應嘆氣:“那小生只能淨身入宮做個內丞了。”
“哈哈哈哈……”花聞遠大笑起來,“先生放心,這讒言花某定會好好考慮的。”
沈應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突然咳嗽起來,把花聞遠吓了一跳。沈應擺手表示自己無礙,只是最近太忙了身體虛弱,染了些風寒。
花聞遠治下的政務非常龐雜。因為要給每一戶人家都分到地,管理要細致到最小單元,這樣管一個省,可比正常治理一國都費勁。
陸續收攏了一些官員、讀書人,人手倒是夠用,只是大事小情都要沈應過問,确實勞累非常。
小兵乙站在遠處看着,憤憤不平:“你把所有的政務都讓沈應處理,花聞遠就負責嗑瓜子說風涼話,為什麽不讓花聞遠殚精竭慮?”
正嗑瓜子的陸魚嗆了一下,攤手:“因為我不會寫。”
寫政務處理,是非常麻煩的。陸魚又沒當過皇帝,也沒做過官,細節上寫出來總會走樣。這是他慣用的偷懶方法,把複雜的事交給配角來做,這樣從男主的視角來看,就輕輕松松只管打怪升級。
彈幕頓時樂起來。
【哈哈哈哈,怎麽把偷懶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啊喂!】
【我也想要這樣的秘書,把活都幹了,我只負責打游戲殺殺殺。】
【嗑瓜子射箭就能得天下,還不快給我們子暇一個丞相職位!】
下了播,榜一大哥還沉浸在沈應生病的悲憤中,出于不能劇透的道德約束,他沒在直播裏嚷嚷,因為沈應咳嗽便是他英年早逝的伏筆:“你真不打算改劇情嗎?花聞遠現在已經活化到一定程度了,你這樣會給孩子造成心靈創傷的!”
“我就是這樣心狠手辣,”陸魚不為所動,彎腰給明硯解安全帶,“沈應為什麽能讓人記住,就是因為他死了,只有他死了,觀衆舍不得,才能積攢到足夠的人氣讓沈應做智腦助理的方案通過。死這一個沈應有什麽可傷心的,你多多投資,要多少沈應沒有?”
大哥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這話聽着怎麽這麽耳熟?”
明硯抿唇悶笑,剛才沈應就是這麽忽悠沈家人的。
陸魚跟硯哥擠擠眼,輕咳一聲問洪武陽:“你之前說早上怎麽了,耽擱到半途才來?”
“哦對,我被我哥拉着去紅枭開會了。”榜一大哥頓時忘了剛才的話題,轉而苦着臉說起自己的倒黴經歷。
鄭無窮那家夥興奮得不行,把陸家失去智數聯盟準入資格的事到處說。紅枭資本那邊得到消息,周日已經加班加點做了新評估,這一大早便開會,直接通過了投資提案。
“我哥請你明天去趟紅枭資本,商讨接下來的細節,”洪武陽微微擡起下巴,邀功似的說,“十成的事已經定了九成九,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回饋?”
比如,留沈應一命。
陸魚驚訝于紅枭的效率,從明硯的口袋裏摸出來一只巴掌大的東西,拍在大哥手裏:“大哥牛逼,這是今天早上剛打樣出來的新周邊,請務必收下,作為你的勳章。”
洪武陽笑眯眯地接受了“融資方的賄賂”,拿起那周邊細看。那是一套亞克力的人物立牌,畫風精致,做工細膩,很是漂亮。不過,這立牌描繪的,是經典場景——沈應之死。
榜一大哥:“……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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