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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社死
陸魚眼睜睜看着大哥無了, 徒勞地伸出爾康手:“大……甲!”
騎兵甲就這麽挂了,榜一大哥瞬間下線。現場這麽多人,陸魚沒法處理, 只能任由大哥的“屍體”躺在冰冷的戰場上, 繼續走劇情。
不管花聞遠說什麽, 花老爹堅決守城到底,勢要等到朝廷援兵前來, 親手殺了這謀逆作亂的混蛋兒子。
雙方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一騎快馬從南邊奔來,邊走邊喊:“趙将軍已經拿下福縣!趙子雲趙将軍打下了福縣!”
趙子雲就是表弟謝重雲的化名, 力大無窮的他如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在花聞遠攻打府城的時候, 他獨自帶兵去打臨近的福縣。
花聞遠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 對城樓上的花老爹道:“福縣已經被我軍攻占, 如今的袁州府城已然是孤城一座。父親要守城,便守吧。”
整個袁州九個縣,全打下來了。如今謝重雲又拿下了隔壁州的福縣, 便是斷了府城所有的求援之路。府城沒有糧食供給,撐不了幾日。
花聞遠也不急着攻城了,下令安營紮寨。
紮好營寨, 天已經黑了,營中點起了火把。
看着城外連成片的火光, 袁州知府愁眉不展:“江州被占了半年,朝中連半個兵卒都未曾派遣, 巡撫那邊是指望不上的。将軍不如割了我的人頭, 開城門吧。”
朝廷如今千瘡百孔, 整個省最大的兵力就是花聞遠控制的江州大營, 而花聞遠自己就是反賊, 根本沒得打。巡撫一直在裝不知道,就等今年調任離開此地,好推給下一任來收拾爛攤子。
花老爺聞言,立時嚴肅道:“李公何出此言,莫要焦躁。我定殺了那逆子帶去京城與皇上請罪。”
知府李大人搖頭:“老将軍可知,江州治下如今的模樣?哎,若李某年輕個二十歲,定投了少将軍去,可惜……”說罷,搖頭嘆息,晃晃悠悠地走了。
花老爺呆住,不理解知府大人這最是忠君的文人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旁邊的管家勸道:“老爺,少爺都反了,左右也是要殺頭的,咱們不如就依了少爺吧。少爺以後坐天下,咱花家就是皇室了,您就是太上皇,我也能撈個大總管當當。”
花老爺氣得不行,吹胡子瞪眼道:“皇室的大總管,那是太監!你老小子得先閹了!”
管家嘿嘿笑:“那讓我管個織造局、內務府啥的,都成啊。”
“我的天爺呀!不能反啊,”過來尋主意的花聞遠後娘聽見這話,頓時坐倒在地,拍着腿哭喊,“造反是要誅九族的,我娘家還在鄰省,要被那小畜生帶累了啊!”
“老爺,不好了!”外面的家丁快步奔進來,“程家人開了小水門,少爺的兵打進來了!”
花老爺氣了個倒仰,恨聲咒罵:“這群酸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程家人害怕花聞遠攻進來清算,趁夜開了城南洩洪的小水門開溜,不想被花聞遠的哨兵逮了個正着。
小股兵立時沖殺進了城裏,南城亂成了一團。
花老爺提槍跑出去拼殺,卻見知府李大人站在城門處,親自開了大門。
花聞遠打馬進城,居高臨下地看着眼前恭順瘦小的知府。
知府拱手拜道:“下官袁州知府李善,府中錢糧賬冊皆在。還望将軍善待百姓,萬勿濫殺無辜。”
說罷,拔出腰間佩劍就要自刎。
花聞遠拉弓,直接把劍射飛,翻身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了李大人的手腕:“府尊且莫尋死,将袁州人口賬冊與花某理清再論。”
說罷,便拖着李知府往府衙走。
有屬下快步來報,說有大戶宣稱是将軍的岳家,不肯投誠。
花聞遠挑眉,又拖着李大人改道往程家走去。
陸魚拉着明硯跟着去看熱鬧,忽然瞧見人群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探頭探頭。仔細看了一眼,正是重新登陸初始化了的洪武陽!
“我艹!”陸魚吓了一跳,趕緊拉住他,“你……硯哥!”
明硯迅速給大哥加了兩筆,畫成個絡腮胡。
花聞遠看過來,問陸魚:“怎麽了?”
“沒事,”陸魚拍拍一身粗布短打的大哥,“這人想投軍。”
花聞遠看了一眼,沒說什麽,點頭:“二叔安排便是。”說罷,邁步走進了程家。
陸魚吓出一身汗,給了大哥一個膝擊:“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你得等上午結束,下午再拉你,這麽冒然回來讓花聞遠看見了怎麽辦?”
“抱歉,”大哥讪讪撓頭,“我太着急了,這是爽文時刻,我得來見證歷史,就讓老楊幫我上來了。”
明硯給大哥畫了小兵服,讓他混進人群。
洪武陽郁悶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變成小兵乙了,我的騎兵身份和軍功都沒了。”
等着看榜一複活的彈幕已經笑飛了。
【複活了,但沒完全複活。裝備沒了,等級沒了,好慘哈哈哈哈哈……】
【小兵甲複活成了小兵乙,哈哈哈哈,也不說給咱大哥換個高點的身份。】
程家人見花聞遠進來,立時跪了一地,各個抖如糠篩。結親之事剛過去不到一年,這花聞遠就變成反賊殺回來了。
程家家主賠笑說:“将軍,咱們雖然結親未成,但也算是通家之好。程家有人在朝為官,實在不能就這樣投了将軍。不過,老朽有一不成器的小女兒,如今待字閨中,且叫她與将軍做個侍妾……”
這是打算把女兒送給花聞遠做妾,暗地裏投靠,明面上還不能從賊,怕連累朝中的親人。兩頭下注,好處均沾。
知府李大人聽得暗自搖頭。
花聞遠面色冷淡:“程家的女兒,花某消受不起。這袁州以後是花某之地,爾等不願歸順,便獻出土地財貨,舉家搬出袁州吧。一人身上可留十兩銀子,私藏財貨者,殺!”
程家人面色灰敗,如喪考妣。
知府卻拱手稱贊:“将軍仁德。”這要是換了別的反賊,不說程家跟花聞遠的過節,就這一句不歸順,早殺得血流成河了,哪還能給他們留十兩銀子。
上午直播結束,洪武陽玩得很是開心,正想跟陸魚探讨劇情,自家哥哥突然打了視頻電話過來。
陸魚瞧了一眼,在半透明光屏上隐約看到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總裁。那人坐在辦公椅裏,神色嚴肅地訓斥道:“你在搞什麽玩意兒!”
嫌當面挨訓丢人的洪武陽快步跑了出去。
陸魚沒去管他,起身去給明硯解安全帶。兩人剛整理好,就看到榜一大哥哭喪着臉回來了。
“怎麽了?”陸魚關切地問,有些擔心。今天上午是紅枭資本讨論投資可行性的關鍵時刻,看這架勢有點懸。
洪武陽整張臉皺成了包子,憋氣了半晌,發了段視頻給陸魚:“你自己看吧。”
點開視頻,竟然是紅枭資本的內部會議記錄。陸魚驚奇地看了一眼大哥,真是不把他當外人,這都給他看。
會議上,有員工正介紹:“如果與沉魚科技聯合,制造出來的智腦就能與市場上已有的智腦區別開來,前景廣闊。沉魚科技目前正在做直播,人氣火爆。”
一邊說着,一邊播放了直播畫面。
大屏幕上,穿着騎兵甲胄的洪武陽正滿臉興奮,忽然被從天而降的箭射死,“嘭”地摔下馬背。彈幕滿是“哈哈哈”“詛咒生效了”“卧槽大哥死了哈哈哈”……
“洪總,那個,是不是武陽啊?”一名與會者不确定地問。
會議室裏沉默了片刻,有人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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