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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眼珠
眼瞧着陸魚這架勢, 不像是摳眼珠子那麽簡單,更像是去砸場子。
楊沉趕緊勸阻:“不至于,不至于, 咱是文明人。”
“很至于, ”陸魚交代了公關部做應急準備, 叫上小江跟他一起,這才晃了晃拉着的那只手, 對明硯道,“你就別去了,免得誤傷, 我一會兒就回來。”
衆人還想再勸, 明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想鬧一場, 趁機宣傳?”
陸魚頓時咧開嘴角:“沒錯, 他們今天買熱搜廣告戳我肺管子,就要做好被我蹭熱度反過來宣傳的準備。”
抄襲,拉電閘, 扣眼珠子,多好的爆點,能在直播之前霸占幾天熱搜。
他現在缺錢, 一切能省錢的好事都要幹。
“可是,這樣的宣傳會不會有損我們公司形象?”廣告總監有些糾結。
“不會, 只會影響陸魚個人形象,”分析師林工快速做了模型分析, 列出一堆大家看不懂的數據折線和互聯網情緒監測動态圖, “目前我們直播的關注量不足, 先把觀衆吸引來看直播是重點。等直播上線, 關注點回歸産品, 我們的形象依舊是先進、高端、獨一無二的。”
模拟器直播修改小說人物參數,這樣近乎玄幻的科技,是全世界最尖端的,帶給觀衆的沖擊可以瞬間扭轉大衆印象。
“我的結論是,去摳。”林工做了最後總結。
陸魚抽了抽嘴角,這家夥可真不客氣,都不說建議,直接說結論,得虧是他這種不計較員工棒槌行為的三好總裁。
有了數據理論支持,各部門迅速忙碌起來。只有老楊站在原地,茫然地揪了揪僅剩的幾根頭發。
明硯擔心陸魚出事,還是跟着去了,路上給他簡單說了一下這個濕地栽蔥。
陸魚對這個人有點印象,這人以前叫小鑽蔥。那年他《魚王》火了之後,這貨就寫了篇跟魚王同題材的,把他膈應得不行。沒想到十年過去,這人竟然不要臉到把筆名都改了。
“我看他下回直接改姓明,給我當孫子得了。”陸魚氣笑了。
“……”明硯想糾正這家夥,他姓陸,他孫子應該也姓陸,但總覺得這話說出口會被反過來占便宜,只能瞪了陸魚一眼,繼續說起了朝西磨坊。
這家公司本來是做無腦手游的,就是模板套個劇情賣一波錢就關服那種。後來智腦興起,他們就想做智腦游戲,但智腦跟手機差別太大,技術要求過高。做不了模板游戲,他們就找到智腦助理這個好做的板塊。還是老辦法,所有的智腦助理都用一個模板,套上名字和一兩句個性臺詞就投入使用,賺一波錢馬上轉頭去賣下一個。
陸魚聽得很沉默,半晌憋出一句:“也是個人才。”
不管時代怎麽發展,這位老板都能找到賺快錢的方法。雖然存在一定的風險,比如,被一位憤怒的原創者上門扣眼珠子。
到了對方公司樓下,公關部約好的媒體已經來了。
陸魚下車,跟衆人打招呼:“各位,我今天要去砸個場子,請媒體朋友們過來做個見證。大家可以随意錄像,稍後如果有時間也可以做簡單采訪。”
媒體人們都很興奮,問:“陸總,您這是要砸誰?為的什麽呀?”
陸魚神秘一笑:“到了就知道了。”
公關部總監貼心地給各位媒體朋友都準備了禮物,塞進了他們開來的車裏,滿頭大汗地跟大家簡單交代了注意事項:“我們不是砸場子啊,我們是去讨公道。”
這些都是跟沉魚公關部關系好的媒體,很好溝通。對對,讨公道。
陸魚讓明硯坐回車裏等着:“你就別去跟着丢臉了,咱公司得保留一位形象高端的總裁。”
明硯無奈點頭:“別沖動。”
他确實也不适合去,要是讓明父在電視上看到兒子在人家公司門口砸哈馬,再氣出個好歹來,就得不償失了。
陸魚連公關總監都扔下,只帶了小江一人,後面跟着一群扛着器械的媒體,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
朝西磨坊這種沒有多少科技含量的科技公司,并不需要大型服務器,規模也不大,沒有單獨的辦公樓,而是在一家綜合寫字樓裏租了半層。
陸魚趾高氣揚地走進寫字樓大廳,随手拿過保安手裏的萬用卡,交給小江刷開閘機:“我們知道樓層,不用送。”
說罷就直接走了進去,媒體人們愣了一下迅速跟上。
保安呆呆地看着他們,等小江也進去,才反應過來:“你們是幹什麽的?”
小江把卡裝進口袋裏:“我們約好了來做采訪。”
保安趕緊大喊:“做采訪也要登記!哎,我的卡!”待跑過去阻止,一行人已經上了電梯關了門,直往12樓而去。
12樓有兩家公司,對門而立。一家公司門前擺着易拉寶海報,海報上是紅衣的戚紅羽。大門敞開着毫無防備地迎客,前臺擺着一只金燦燦的大蟾蜍,蹲在滿盆的銅錢上,嘴裏還含着一枚金幣。
陸冬冬掃描了一下,判定這是銅鍍金,官方價1000元。
陸魚走過去,掏出扳手,二話不說拔了蟾蜍嘴裏的金幣,又去橇眼珠子。這眼珠子是嵌進去的,不好摳。
小江默默遞過來一只尖頭改錐。
陸魚驚奇地接過:“這又是沈總交代的?”
小江推了一下眼鏡:“這是我作為秘書的基本素養。”
陸魚豎起大拇指。
前臺員工失聲尖叫:“你們幹什麽呢?”
“摳蟾蜍眼睛。”陸魚忙碌中禮貌地回答了一句。
等陸魚把兩顆眼珠子拿在手裏當核桃盤起來的時候,朝西磨坊的老板——路朝西才跑出來。路朝西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手上戴着四五個金燦燦的大戒指,一張口滿是煙味:“陸魚,你這是幹什麽?”
陸魚抛了抛手中的珠子,吊兒郎當地說:“我的公司昨天晚上被人拉了電閘。似乎有人害怕我們公司産品上線,會讓某些仿冒的垃圾玩意兒賣不動。”
這話說得極慢,讓攝像機清晰地錄了下來。
路朝西神色不變,摸摸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金蟾蜍,仿佛看到了自己財運嘩啦啦地流失,咬牙切齒:“這關我什麽事?”
陸魚單指點點額頭:“本來就一腦門子官司,剛才在熱搜上看見有人抄襲我們家明硯的畫,我很不爽。”
說着,他直接用改錐戳透了門口的易拉寶,擡手一劃就将畫劈成了兩半,嘩啦啦倒地。
對面公司的人探頭探腦地看熱鬧。
“就說天天抄這個抄那個的不好,這不,碰上硬茬了。”
“噓,快關上門,一會兒路朝西看見咱們了。”
“他已經看見了。”
“……”
路朝西臉色鐵青,冷笑:“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他轉了轉手上的金戒指,有員工從公司裏竄出來,大嗓門叉着腰叫嚷:“你說抄襲就抄襲了?我們這個圖可是很早就畫了的,不信你拿出時間對比,說不定是明硯抄襲了我們的畫師,我們還沒去告你們呢!”
陸魚聽到這話就火了,被小江拉了一下:“明總讓您別沖動。”
深吸一口氣,陸魚單指掏掏耳朵:“把你家這玩意兒拴好,別咬到人家記者。”
說罷,直接用智腦投射出了三張圖。
“我管你是什麽時候畫的,就算你原圖是石器時代的壁畫,你後來改成花聞遠的模樣,就從你改圖那一刻算起。”
路上陸冬冬已經把原圖找出來了,那圖确實比花聞遠那張早,但不是這個顏色的,也不是這個動作。這些下作玩意兒故意買了張老圖,改成紅色,又微調了姿勢。
癞哈馬蹦嘴裏,故意惡心人。
媒體對着投射到白牆上的三張圖來了個特寫,花聞遠的圖、改前的原圖、改後帶輔助線的戚紅羽圖,一目了然。
這下,路朝西的臉色終于變了。他專門找了個老圖,就是為了防止陸魚找茬,只要扯皮幾個月等他把錢賺到手,誰還管這些。沒想到陸魚這麽快就識破了。
他馬上換了副笑臉,把叉腰吵架的員工拉回來。
“哎喲,你看,都是手底下的人弄的,我也不知道還有這回事……”這樣對鏡頭說着,路朝西接近陸魚,咬牙笑着小聲說,“那又怎樣,聽說你服務器壞了,你的高端産品上不了線,我這小成本大利潤,賣一波就跑。有本事,你去告我啊,看你能不能贏。”
陸魚哈哈一笑:“誰說我要告你了,我就是來摳你眼珠子的。”
兩人看起來哥倆好的樣子,十分和諧。
陸魚把金幣塞到路朝西手裏:“來,你嘴裏的金幣還你,我這人向來不奪人錢財。眼珠子我就拿走了,反正你們抄圖也不需要什麽審美。”
“你帶着一群人來砸我的公司,毀壞物品,以為就能這麽走了?”路朝西捏着那枚金幣,眼中露出一絲兇狠。
這時候保安帶着警察上來了。
剛才還面目猙獰的路朝西,看到警察就直接坐地上開始哭訴:“警察同志,你得給我做主啊!大公司老板欺負我這小本生意,來我公司砸我東西!快把他抓起來!”
幾家媒體興奮得不行,相機都快拍出火星子了。
陸魚立馬擡起雙手表示無辜:“警察同志,我就是來讨個說法,不小心摳了他的哈馬眼睛。這個蟾蜍公價1000塊,這是賠他的錢。”
說着,陸魚掏出了一沓現金。
路朝西氣得直哆嗦,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你罵誰呢!”
作者有話說:
改個口口,那倆字ha ma實在顯示不出來,但是有些地方改成蟾蜍效果是不對的,只能寫白字“哈馬”了,湊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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