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街上,果然看到因为攻城之战,家家闭户的情形没有了,大家都从家中出来,相互道喜,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战争不是他们的事,他们却成为了战争中的受害者,拥有军队的国家,就像拥有屠刀的猎人,而百姓只是猎人刀下的羔羊,任人宰割,所不同的是,要看是谁的刀罢了。
所以雾婴尽量避免在这场用战争进行的复仇路上,会对百姓产生的波及。
有了人群,就会产生商机,一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商小贩纷纷来到街上,用各种新鲜古怪的玩具,或者坚实耐用的物件,大声叫卖,吸引行人的注意。
银月首领心情非常好,买了一大堆的东西,雾婴蓦然想起和银月首领在云顶城时,他所遭受的袭击。
“咱们早点回去吧,防止这些百姓里面混有奸细刺客。”
“以你现在的武功,谁能是你的对手?怎么官越做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了?”
雾婴哭笑不得,他勉强陪着银月首领又走了两条街,有种全身酸软,伤口疼痛难忍,就要承不住的感觉,他觉得还是跟银月首领实话实说的好,自己的伤还没好,别说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敌人袭击自己,就是这么一直走下去,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刚想说话,银月首领指着前边说道:“你看!”
在密密的人群中,一人冉冉凌空升起,此人手中拿了个佛尘,就像是羽化升仙的神仙,引得周围的百姓纷纷膜拜,雾婴说道:“古怪,难道此人竟会法术?否则怎能做到?”
银月首领说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就算看不出来,你是望月城的城主,我是二城主,咱们将他捉回府中,难道还怕问不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雾婴说道:“胡闹,咱们要是这么霸道,不用等嬴无虑过来攻打此城,此城的百姓造起反来,咱们也承受不住。”
银月首领当然只是开玩笑,她丢下雾婴,向人群中挤去,雾婴无奈,只得匆匆跟了过去。
两人由于没有报出身为城主的身份,而围观的群众又多,两人好不容易才挤进了人群中,雾婴身上都是伤,这么一挤,痛得他龇牙咧嘴。
银月首领问他怎么了,雾婴不忍扫了她的兴,说道:“没什么。”
来到人群中,二人抬头向上看去,见在空中漂浮的乃是一名尼姑,这名尼姑盘腿而坐,身子又没有东西支撑,若然凌空若虚,有若神仙下凡。而雾婴感到自己突然像是变成了一个傻瓜,明知人是不可能平地飘升的,可是眼睛所见,却颠覆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雾婴连说古怪。
银月首领却跟着周围的百姓一同叫好,很多人都在这名尼姑的身前投了钱币,银月首领也跟着投了一小块银子。
虽然望月城被雾婴攻打下来,可是来往进出的商人,农民和手艺人也为之不少,像这样有这些奇异本领的人,不知如何竟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望月城退兵的消息,前来挣些辛苦钱。
看着银月首领欢喜的样子,雾婴顿时感到欣慰,觉得好不容易有了难得的停战时刻,是该陪她出来逛逛玩玩。
看了一会,雾婴看她并没有别的特异之事,便拉着银月首领又挤出了人群。
“明知这是不可能的,却又看不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的。”雾婴想不明白。
“你怎知不是真的呢?天下这么大,奇人异事这么多,怎能知便没有能飞的人?”
“人又非鸟儿,就是武功练到极致,虽能跃到半空,但也不能持久,这名女尼的功夫看来并没有多深厚,怎么会一直在空中待着?定然是假的,只是我想不出原因罢了。”
银月首领还想再说,这时两人旁边的一位年轻人笑道:“这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
“哦,你知道这中间的原因?”雾婴有些怀疑。
这位年轻人长身玉立,浓眉大眼,给人一种正派君子之感,雾婴一见之下便生好感。
“当然知道,但是不能在这里说,这是她用来糊口的本事,我若说破了,她还靠什么吃饭?”
雾婴和银月首领都对此人产生了兴趣。
“小哥尊姓大名?若是没什么事,何不借一步说话?”
“小弟免贵姓云,名叫云遮月,出来溜达,没什么要事。”
“既然兄台无事,我请云兄喝上一杯如何?”
云遮月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银月首领,大英雄下来。
三人来到望月城里的望月楼。
“这里的花费可不低,我一共只来过两次,都是给重要的人做陪客,可是我和两位初次相逢,你们就如此破费,倒让我有些汗颜无地了。”云遮月有些不好意思。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能结识到云兄这样的人,一顿饭又算得了什么。”雾婴客气道。
三人寻了一个临街的雅座坐下,雾婴点了几个菜,伙计下去后,云遮月说道:
“街头卖艺,十人里有九人是假的,只是假的也需要功夫去练,否则若被人一眼就给看穿了,他们还怎么挣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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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婴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话。
“若是有了真本事的人,谁愿意抛头露面,在大街上做这些事呢?”
“你说她不是凌空飘起来的,那她又是怎么做到的?”银月首领也是十分好奇。
“你看。”云遮月指了指窗外,从这里依然能够看到不远处那女尼,此时的她依旧盘腿飘浮在半空。
银月首领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他的什么异样。
云遮月提醒道:“你看她的裤子有几条褶皱痕迹。”
银月首领自己看了看,确实如此,但是她兀自想不明白:“这又怎么了?”
“她要是真的是自己飞起来的,她裤子布料应该是自然下垂的,可是她的裤子却贴着腿,这说明她坐在什么东西上,通过她裤子下被压的形状折痕,应是她坐在一片看不见的网子上。”
银月首领此刻已经想通了一半,但她兀自难以置信:“看不见的网子?会有这种东西,还是你杜撰出来的?”
“《异物志》上有记载,西南有山名踏月,踏月山上生长这一种冰晶巨蚕,这种巨蚕所吐出的冰蚕丝为一种透明的丝线,刀砍不断,火烧不焚,无影无形,此人做的网子,八成就是用这种冰蚕的丝编制而成,提前系在四周的房子和树木上,等到她表演的时候,只要暗中拉动蚕丝,提纵轻身功夫,就可做出这种凌空而坐的奇迹。不过就算是假的,此人本身的武功也很高,一般人就是知道了,也难以做到。”云遮月解释道。
“兄台见闻广博,眼力高明,言之有物,令人佩服,我说呢,怎会有人能够凌空坐着,原来她是身下有垫子,以后若是落魄街头了,也可能用这种方法谋生了。”雾婴笑道。
银月首领无话可说,听他后面的两句话,忍不住说道:“那你也要有这种冰蚕丝结成的网子才行啊。”
这时候,他们的菜烧好端了上来,云遮月也不客气,提箸便吃,看此人衣衫还不错,怎知吃起来却像几天都没吃过饭的样子。
连吃了一通后,云遮月喝了杯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不怕两位笑话,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雾婴讶然:“不知兄台何以落魄至此?”
“是我天生运气不好罢了,本来……唉,算了,再说这些,又有何益?”
“反正闲着也是没事,何妨说来听听?”说着,他又让伙计送一壶好茶过来。”
云遮月:“既然兄台不嫌我唠叨,我就跟你们说说,对了,还没请教两位的大名。”
雾婴不愿提起自己离炎军主帅的身份,胡诌道:“我叫吴藏,她叫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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