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磬!”
苏君泽被气得咬碎了后槽牙,手里的拳头恨不得捏碎眼前的人。
眼见局势渐渐失控,夜曦月不得不出面把这水给搅浑了。
“姐姐,家丑不可外扬。你非要把局面搞得这般难堪吗?诬陷王爷待你不薄,有何好处啊!”
“哟,你还知道什么叫做家丑不可外扬啊。当初,是谁要死要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威胁我,同意你一同嫁入王府的啊?”
夜婉磬耸肩一笑,淡定反问。
“姐姐,你这是疯病犯了,又开始胡乱言语了。”夜曦月说着,连忙大喊,“来人,把王妃送回屋,好生看着。”
“是!”
话音一落,待命已久的侍从,纷纷跳出来,预备要把夜婉磬给绑着扔回厢房。而苏君泽却是默许了。
夜婉磬望着苏君泽不言语的样子,本来就冰冷的心,直接落入了寒冰深渊,“妹妹好大的威风啊。一个侧妃,算不上什么女主人,凭什么替王爷说话,对我下达这种命令?妹妹,你这翅膀硬了,需要修剪一下。”
明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威胁话,可从夜婉磬嘴里蹦出来,就带着猛烈的窒息感。
听着夜曦月脊梁骨阵阵发寒,她已经不敢直面夜婉磬了。
害怕再看她一眼,自己的灵魂就被她吃掉一样,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惶恐。
此时一直夹在暴风眼中心看戏的小公公,面对这种女人间的暗中较劲,已然是见怪不怪了。毕竟他在王宫,也见识不过不少后宫嫔妃们的明争暗斗手段。
谁是真正的主儿,他一眼都能瞧出来。
“王爷,家务事儿,小的管不着。但这……尊卑有序,是不是乱了?”
“小公公,还在呢。你要是不说话,本王以为你已经走了呀。”苏君泽浅浅一笑,提醒着。
小公公意会,“王爷说的是,小的该回宫复命去了。”
等到小公公彻底离开后,苏君泽才释放自己的盛怒,上前一把拽着夜婉磬,“走,给本王回你的房间待着去!好好清醒清醒。”
“松开!”夜婉磬轻巧挣脱,来到夜曦月身边,指着紧张兮兮的苏君泽,“站住!再敢动一步,我这破败的簪子可就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
苏君泽被迫站在台阶之上,一动不敢动。
“有必要闹到这种你死我亡的地步吗?她可是你妹妹啊。就算是本王偏心了,可该给你的一样都没少!”
“姐,姐姐……你,你这簪子拿稳了。我我, 害怕!”夜曦月笔挺身躯,害怕这簪子扎进脖子里头。
“怕了?我还挺喜欢你这害怕的小表情!”夜婉磬说着,拿着簪子 在她那细嫩的脖子上,来回滑动。
这冰冷又尖锐危险触感,不单单让夜曦月吓尿了,也让苏君泽的心直接卡在了嗓子眼儿,神情由怒不可遏,转变为低下求全。
“夜婉磬,你究竟想要什么!本王都答应你,别伤害曦月。”
“我要的,曾经的你给得起,现在……你已然给不起。”
夜婉磬说着,单手扯下了夜曦月身上的毛领大披风,紧紧包裹自己受冻的身躯,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冷院。
这一刻,她终于摆脱了前世那懦弱,卑微到谷底的自己。昂首挺胸,四肢健全的走出去了。
苏君泽惊诧注视夜婉磬飒爽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他一面愤懑的哼哼,一面又是不屑咬牙切齿,自己作为王爷和男子的尊严,威严,就这样被夜婉磬轻而易举的打碎了。
谜一般的新鲜。
夜曦月自打出生以来,哪里受到过这种生命威胁和屈辱啊。
她的每次示弱计谋都能得逞,都能获得苏君泽好感,更是能获得在王府上立足的资本。
但如今,眼下发生的事情,让她压根不能接受。
毕竟她可是被爹娘捧在手掌心,呵护的小公主啊,要什么有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更是爹娘宠溺到不可一世,能对夜婉磬这个姐姐发号施令,做了许多坏事,并且横刀夺爱,也不会受到任何处罚的小公主啊。
她怎么能受得了,以前温婉如玉,无限容忍她无理取闹,嚣张跋扈,替她背黑锅受责罚的夜婉磬,会一朝翻身敢欺辱她了!
这口气,夜曦月咽不下去。
自打夜婉磬冷院这样一闹,府上的下人们,都不敢再如以往那般对她大不敬,更不敢无视她的存在。
日子过得比前世舒坦许多,不过仍旧有例外的时候。
新春宫廷家宴这一日,云格外的厚重,并且整个天色都是灰白灰白的,还有不少细雪零零散散的飘落下来。
夜婉磬身穿厚重的披风,把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预备要先上马车,等候苏君泽一道入宫参加家宴盛会。
然而侍从却是赔笑把她给拦了下来,“王妃,这……不是你的马车。”
“什么意思?”夜婉磬打量这宽大装潢华丽的马车,满脸不悦。
侍从打哈哈,小心翼翼指着后面那朴素简约而小的马车道,“后面,那辆应该是你的。”
夜婉磬应声放长视线看去,眉头紧蹙起来。还未等她发火,云月倒是抢先和侍从吵起来。
“你什么意思!王妃,怎么可以坐那小破车?这让宫里人瞧见了,岂不是要笑话?”
“笑话什么呀。往日出行,不都是这样子安排的吗?”侍从不以为然,鼻孔朝天。
云月气得头顶冒烟儿,撸起袖子理论,“那是以前,不是现在。你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哼!不要以为冷院一事,王爷就会对王妃好了。在王爷心里,还是侧妃重要。我们眼睛不瞎!”侍从说着,还推了云月一把。
夜婉磬见状,伸手护住了云月,“这马车,我不上,谁都不允许上!”
“落难的凤凰,堪比山鸡。在这里和我一个下人叫嚣什么呀。”侍从翻了白眼儿。
话音未落,夜婉磬的巴掌和一脚,已经结结实实落在了侍从身上和脸上,疼得此人在地上嗷嗷叫。
“我是落难的凤凰,但终究还是的凤凰!而你是个墙头草,两边都不挨着,不讨好,到头来还能活着吗?”
“怎么了,这事儿啊。大清早的,姐姐又发脾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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