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腰,不容她挣脱。
姜绾也不敢乱动,时不时看向门口的方向,似乎担心随时有人会推开门闯进来。
晏兰舟道:“别分心,没人会进来。”
姜绾道:“梁夜他……”
“他不会来。”晏兰舟打断了她:“他是主人,不会留客人一个人在包厢。”
这是上流社会的基本礼节。
晏兰舟略微有些不爽道:“那么关心他?他是你喜欢的人?”
姜绾微微蹙眉,一时间没有听出男人语气中浓浓的醋味:“以前……喜欢过。”
她不擅长说谎,因此,晏兰舟这么问,她自然乖乖地这么答。
晏兰舟轻哼了一声:“喜欢他哪里?”
姜绾终于听出一些不对劲了:“那是以前……现在,不喜欢了。”
晏兰舟俯首,审视着她微微酡红的小脸。
黑暗中,他的视力仍旧很好,一眼就看到她眼神中的躲闪。
“为什么不敢看我。”
姜绾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到男人的呼吸声,离得很近,近在咫尺。
仿佛,她力所能及呼吸到的,都是他的唇息。
两人贴得那么近,有限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晏先生……”
她话音刚落。
晏兰舟俯首,不容置喙地封住了她的唇。
姜绾的大脑,有大概两秒的宕机。
突兀而至的强吻,让她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能力,只觉得一片头晕目眩。
从前,他吻她,从来是温柔至极,毕竟,她那么小的骨架,生怕把她不小心弄散架了似的,总是小心翼翼的。
如此狂风暴雨的吻,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
晏兰舟吻得粗野又强势,攻略城池一般,掠去她所有呼吸。
他左臂有力地承受着她全部重量,五指并入她的发间,托着她的后颈,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他再一次破戒了。
他原本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偏偏一次又一次在她身上尝了败绩。
姜绾反应过来,本能地用手推了推,小小的挣扎了一下。
晏兰舟却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她竟然学会了反抗。
从前,她从来都是被捋顺毛的小猫,任凭他予取予求,如今,却是会忤逆他了。
即便如此,晏兰舟仍是纹丝不动,任凭她挣扎,他失控地吻着她柔软的唇,一遍遍细细体会熟悉的触感,即便他极力克制,却依然无法自控地沉溺其中。
他并非是典型的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觊觎他的女人并不在少数,任何女人在他面前卖弄风情,他都可以不闻不问,但偏偏对她,没有办法保持多少冷静。
吻她的感觉,食髓知味,却吻不腻。
起初对她,只是生理上的需求。
第一次吻,是她情难自控时,捧着他的脸,笨拙地吻上他的。
他第一时间便想要闪避。
他有些怪异的洁癖,至少,他不喜欢别人触碰他的嘴唇。
但,第一次尝过她的嘴唇,便对此上了瘾。
之后,他也会主动吻她,吻着吻着,之后的事,便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蓦得——
伴随着猝不及防的钝痛,他突然离开了她的唇。
晏兰舟指腹抚碾唇瓣,弥出唇瓣一丝血珠,滑进唇缝。
男人微微蹙眉,舌尖轻轻勾了勾,又腥又甜。
她竟咬了他。
姜绾紧张地瞪着他,被他这样搂着抵靠在墙,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出此下策。
晏兰舟有些不高兴道:“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姜绾抿着嘴唇,仍旧瞪着他:“我以为……我们分开,就不会再见面了。”
晏兰舟却是不说话了,理智,也稍微降温冷静了下来。
她这话,似乎是在提醒他,如今的他们,不再像从前,应该适当保持些距离。
他们已经分开了。
那段温存也好,依恋也好,都是无法再回到的过去。
晏兰舟终于松开了她:“那就别让我看到你。”
说完,他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转身离开了包厢。
姜绾靠在墙上,充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缓了缓心神,她在站直了身体,摸着黑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门外的光,一瞬刺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抬起手,遮了遮,恰好路过一个服务生,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这位女士,这是间空包厢,请问,你是哪间包厢的?”
姜绾道:“梁先生订的包厢……”
她具体不记得包厢号了。
服务生立刻客气地笑了起来:“请问,是梁夜梁先生吗?”
姜绾道:“是的。”
服务生道:“跟我来吧!”
他恭恭敬敬地将她领到了包厢门口,推开门,姜绾刚走进去,就看到菜品已经呈上了。
梁夜一见到她,便站了起来:“绾绾,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姜绾一眼看到,路遥也坐在位置上,只是晏兰舟,不见人影。
姜绾问道:“咦?晏先生呢?”
梁夜道:“他还有事,所以先走了。”
路遥道:“他的车子,不是要报修吗?”
梁夜道:“他的司机给他另外送了一部车。”
路遥“哇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想来也是。
能开得起几千万豪车的人,名下肯定不止一部车。
用过了晚餐,梁夜说要送姜绾回宿舍。
姜绾原本想打车的,但梁夜却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晚上一个人打车不安全。
如今大环境经济萧条,社会事件很多,他自然是很担心。
姜绾也没有坚持。
顺路送了路遥回家之后,梁夜便朝着京大开去。
姜绾坐在后排,全程没怎么说话。
梁夜突然打破了死寂:“怎么不说话?”
姜绾道:“我……”
梁夜道:“现在没有别人了,你和家里人闹翻,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姜绾不是个矫情的人,但听到梁夜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她一时间,有些觉得心酸了:“因为……一件很羞于启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