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拨电话的手却在屏幕前停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心想，她现在又能以什么身份去关怀他呢？

    从大同回来后，虽然他们没有说分手，但岁玉却默契地认为，他们不会再有以后。

    这一点，从韩今越迟迟不联系她也可以看出。

    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她都怔愣地看着天花板，有些难过的想——

    他还是，又一次，选择了林家，选择了林皎皎。

    岁玉自嘲一笑。

    然而就在她要熄灭手机时，冯秘书的电话却弹了出来。

    犹豫再三，岁玉还是选择了接听电话。

    电话接通后，有几秒的沉默。

    “有什么事吗？”

    岁玉刚一出口说话，就被自己沙哑的嗓子一惊。

    “岁小姐，”冯远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先生住院了。”

    岁玉握着电话的手捏紧，她当即失声道：“什么？韩今越住院了？”

    “他得了什么病？严重吗？在哪家医院？”

    一连串的话问完，她突然陷入了沉默，意识到自己的越界。

    但冯远没意识到她的停顿，而是说：“岁小姐，我把医院的地址发给你。”

    “先生犯了胃病，现在比较难受，想请您来看看。”

    岁玉没有表态，说自己去或者不去，而是默默地挂了电话。

    然而冯远却清楚，她一定会来的。

    *

    北京某医院

    韩今越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中还捏着公司的文件在审阅。

    岁玉拿着保温桶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神情虚弱的韩今越。

    听到门口动静时，韩今越皱起眉抬头，下意识地不喜道：“不是说了，没事不要来打扰？”

    然而在他抬起头，看到岁玉的瞬间，男人当即一愣。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轻声问：“岁岁，你怎么来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岁玉摇头。

    她走上前，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桶盖打开，一股淡淡的白粥清香在空气中蔓延。

    岁玉低声说：“听冯秘书说，你的胃出了点问题，我就想来看看。”

    她问：“现在好点了吗？”

    “没事，”韩今越摇头，“不过是一点小毛病。”

    他偏头，看向清淡的白粥，问：“那是你替我熬的吗？”

    “嗯，”她点头，“以前你帮我那么多，这粥，就当是谢礼。”

    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时，韩今越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她瘦了。

    这是韩今越的第一个想法。

    他凝视着岁玉的双眼，轻声问：“岁岁，难道只有感谢吗？”

    他未问出口的是，难道他们之间，只剩下了感激之情。

    没有任何留恋与不舍吗？

    岁玉背对着他，轻声说：“当年那件事在韩家的医院发生，我总归有点介意。”

    “更何况，”她低下头，“你在我和林皎皎之间，不是选择了她吗？”

    病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然而半晌后，韩今越突然低声说：“岁岁，我没有选择林皎皎……”

    说着说着，他突然开始停顿。

    岁玉扭过头，却发现他正捂着胃部，额头已经满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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